协商了
怎么,她看起来很像是参加這种节目的人嗎?
——不,很显然,她只会磕着瓜子看這种节目。
一线参与?达咩。
朱梅今天不知为何有点心虚,支吾了半天說不出啥。
黎晏见她這样心觉有诈,拔腿就想跑,结果被她拦了下来。
两人僵持之时,休息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听到這声音,朱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起来。
她忙不迭的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黎晏把她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心下倒是有了点数。
能让朱扒皮這么殷勤,来者看来应该是個高层角色。
下一刻,一個笑呵呵的中年男声传了過来。
“小黎,你得帮我們這個忙啊。”
黎晏应声抬头,然后看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
出乎预料的是,来者她认识。
不,与其說是认识,不如說是见過。
看那皱巴巴的衬衫,那断了一根腿的小眼镜,還有那最明显的光秃秃的头顶……
是你!地中海!
是的,来者就是卫视调下来的那位总监。
无巧不成书。
要說黎晏和這位总监,這两人的渊源還真不算浅。
虽然是巧合,但确实是這位总监解雇了为难黎晏的工作人员。
而且也真是他的宝贝女儿顶了黎晏的评审团位置,才让黎晏拿着444号门票哭成狗。
地中海大叔显然也知道自家女儿那件事,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顶。
那样子倒和那天黑着脸骂工作人员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但黎晏倒不介意他两幅面孔的事。
看着地中海那挠着头顶的动作,那刻她脑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她觉得她知道对方是怎么秃的了……
所以說這些坏习惯真的要不得!
在黎晏怜悯的目光下,地中海大叔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朱梅退了一步,坐了更远的沙发,看起来就是要挂机的样子。
三人坐定,地中海便先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黎晏接過,低头看向名片。
南方卫视项目总监,钟海。
黎晏:……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
钟海,地中海。
看来有些事情真的冥冥之中就注定了。
趁着黎晏低头,這位钟海先生便八竿子打不着的问了一句。
“小黎啊,你钟叔我从朱主管那儿了解了一下你。听說……你家有困难?”
回想着自己编造的离奇身世——特别是死去的父亲那一段——黎晏脸上露出了怅然的神情。
怎么办,這些人好像真的信了。
当今這個社会大家都這么好骗的嗎,搞得她都有点良心不安了。
早知道……
早知道她就把黎父的死說的再恶心一点了。
沒关系,她愿意为此承担外人的同情。
唉,這是她這個女儿应该做的。
把黎晏的沉默当成了伤怀,钟海和朱梅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钟海挥了挥手:“沒事,只要這活你办好了,钱不是問題。”
“……”黎晏脸上的悲痛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钱不是問題”?
听听,這說的是人话嗎?
這该死的资本家发言!
……
可她還是可耻的心动了_(:3」∠
在黎晏有意的配合下,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裡面,三個人进行了亲切有好的交流。
钟海倒也沒想着怎么瞒,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都說出来了。
黎晏听着总结了一下,也明白了個差不多。
說来也简单。
整個故事有两個关键词——
“霸总”和“熊孩子”。
根据這两個词扩写一下的话,就是——
霸总的熊孩子弟弟。
再加上一個动词,就是——
把霸总的熊孩子弟弟薅回来。
再再加上一個补语,就是——
把霸总的熊孩子弟弟从相亲节目薅回来。
是的,這就是黎晏被寄予厚望的重大任务了。
钟海顶头boss家的弟弟叛逆离家出走,boss本来是想让他自己去玩玩就算了,结果這位熊弟弟的名字最近出现在《假面真心》的节目报名单裡了。
报名表填的是男嘉宾那一栏。
是的,男嘉宾。
這位听起来就不太靠谱的弟弟,如今其实已经二十二了。
說回来,率先发现“报名表裡有boss家弟弟”這件事的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他们通知了钟海這件事情,钟海自然也和弟弟打电话商量了一下。
然而弟弟一意孤行,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就是为了参加一次這個节目。
那可怜巴巴的恳求语气简直令人怜爱。
不過好在钟海不吃這套。
毕竟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他說是“看看电视”,做出来的可就是“拿着刀砍砍电视”。
最后两人协商過后,弟弟勉强接受了有個人到节目和他一起這件事。
但作为交换,节目组那边要瞒着boss這件事情。
所以钟海找了一圈适龄人,最后便把眼光放到了黎晏身上。
适龄、缺钱、社畜,還是個女的。
看看,每一项都這么符合,简直就是为了這次的行动而生的。
黎晏:?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不過這一圈听下来,倒也沒黎晏自己想的那么悲观。
最好的事情莫過于,《假面真心》這個相亲节目不是那种按灯节目。
所以不需要演技,也沒那么接地气。
相反,這节目打出了“成年人的约会”口号。
每個嘉宾都带着假面,凭借着感觉和心意对象配对。
听到這裡,黎晏才放心下来。
不管别的,反正命是保住了。
生命安全得到了保证,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简单了很多。
在涨到六万一次的工资中,黎晏矜持的表达了“回去和经纪人商量商量”的想法。
不過這几個人都心知肚明,說到這份上实际上基本就是要答应了。
谈完交易,钟海发给黎晏了個熊孩子的過往履历让她熟悉熟悉。
還不等黎晏打开,他便說自己還有别的事情要忙,先行离开。
在他走出屋门之前,黎晏喊住了他。
“黎小姐還有什么疑问嗎?”
“沒事,我只是有点好奇,”黎晏温和地笑了笑,“我這么個十八线,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
黎晏眼睁睁的看到旁边一直安静如鸡的朱梅抖了一下。
钟海也沒想到来這一出,视线飘忽了一下才回答:“……匿名人事举荐”
黎晏:……
你直接报她身份证号得了。
一击脱离,钟海迅速逃离了新老狐狸的交战场,走前還顺便带上了门。
屋裡,黎晏阴恻恻的看着朱梅。
对方当下尬笑着正在嗑瓜子,那张老脸上满脸写着心虚。
“解释解释?”黎晏温和问道。
朱梅放下瓜子,举手投降:“小黎你不知道,我和你经纪人很熟,這种好事肯定先照顾自家人嘛。”
“……”黎晏无语,“還自家人?那你還黑幕我?”
好你個朱扒皮,当她是拼夕夕上面卖的工具人嗎。
自己买不够,還要叫朋友也来一起砍一刀。
提到黑幕,朱梅嘿嘿一笑:“咱這么熟了,你也应该知道。”
“知道啥?”
“我杀熟啊。”朱梅理不直气也壮。
“……”黎晏哽住。
下一刻,想到了什么,黎晏脸上表情一变,继而更加温和。
“朱主管,”黎晏笑了,“你說我现在反悔不去了,你们是不是很为难啊。”
朱梅脸一下子黑了:“咱私人恩怨你别带到工作上。”
“那你给我加钱,”黎晏就等她這句话,“私底下加五千,不然我就不去了。”
“?”朱梅沒想到对方這么无赖,当下瞪大了眼睛有些气短,“黎晏你别太過分了。”
“咋了。”黎晏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不知道嗎,我也杀熟啊。”
朱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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