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V万字更新
可恶,她好想逃,可她却逃不掉。
此刻坐在高脚凳上,黎晏感觉自己就像是個六万块钱把自己卖给傻子丈夫冲喜的穷家女。
而新婚夜上傻子丈夫戴的那面奥特曼面具,则是压垮她自尊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此,她只想說一句话——
拜托了,工资能不能再多给点啊
言归正传。
终于,原书男主這位熊到不行的中弟弟背着手站在台上了。
除了那面炯炯有神的大眼奥特曼面具之外,他還拿了两把长柄的黑伞。
见到镜头向他照過来,他便举起其中一把黑伞利落的挽了個剑花,最后对着镜头微微一拱手。
“吾辈奥特曼,见過各位。”
“……”
看着一本正经說着怪话的傅洛河,黎晏的心确实是崩溃的。
当她想起自己必须要和他在第环节配对时,她心裡的崩溃便直接乘了個十次方。
救命,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剩下的七個女嘉宾裡脱颖而出啊。
按照熊孩子的角度思考,她应该投其所好?
那如果她在问答环节写上一句“我也相信光”的话,应该会被对方选上的吧?
并沒有给黎晏留出思考的時間,熊孩子傅洛河环顾了一下四周,愉快的做出了“跳過自我介绍”的决定。
只见他抚摸着两把长柄的黑伞,最后弯下腰把其中一把放在地上,另一把则被他拿在了手上。
在全场懵逼的眼神下,傅洛河举着雨伞,挽了個剑花。
下一刻,他大喝一声“吼!”,继而开始对空气进行疾风骤雨般的输出。
這动作,這姿势,活像一個孤独患者的自我拉扯。
黎晏:……
這熊孩子沒救了,建议傅总砍号重来吧。
终于,在表演完了一段舞剑(?)之后,傅洛河对着一众女嘉宾鞠了一躬。
“孰……敢与吾辈论剑?”
女
嘉宾:不敢不敢。
“……”似乎沒想到這种回答,熊孩子愣了一下,强撑着哼了一声,“胆怯!那若论剑即可与我一起前往下一回合呢?”
和你一起去第环节喝茶聊天?
女嘉宾:不敢不敢。
黎晏:不敢不……
黎晏:……
哦,她必须敢。
谁让当年她和钟海签下的协议裡面有“必须去第环节看着他”的要求呢。
“……”可她真的不想完雨伞对刺的小学鸡游戏。
深觉自己作茧自缚,黎晏悲痛的站起身子,在一众惊奇的目光裡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
“哦?姑娘要与吾辈论剑?”傅洛河眼前一亮,向她看過来,“不错,你很好。”
“……”
不,我觉得我现在不是特别好。
黎晏深吸了口气,离开座位开始往傅洛河站着的位置前面走。
两人相距大概有一百米左右,這次的工资有六万块钱……
一步六百,一步六百……
這脸她丢的起,她丢的起,丢的起——
终于,最后的六百块钱结束,她也就完全站在了傅洛河的对面。
男人的脑子留在了幼儿园,不過大概是为了弥补智商不足,他的身高倒是沒落下来。一米八多的样子看着還挺有威慑感。
——至少站在他面前黎晏不敢直接给他一拳了。
当黎晏打量着傅洛河的时候,奥特曼头套裡的傅洛河也在看着這位姑娘。
唔……黑色的朴实面具如同邪神的信物,颤抖的唇角是实力的证明,身板挺瘦的,不知道耐不耐打……
哦還有,她,沒带奥特曼头套,所以不是吾辈族人。
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相信光_(:3」∠
并不知道对面的特大号熊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黎晏承受着对方的注视,并且默默催眠自己干完這票就捞到六万块钱了。
所以再丢脸都要忍住。
嗯,一定要忍住。
……因为自己可能真的打不過他。
半响,两人终于停止了互相打量。
傅洛河对黎晏点点头,弯腰拿起了另一把黑色雨伞递给黎晏,语气格外昂扬:“假面论剑,我和姑娘也算是情投意合了,哈哈!”
“……”投你大爷。
我只想用你脑瓜子投個三分球。
等等,她什么时候這么暴躁了?
……原来面对熊孩子,自己的心理防线居然是這么脆弱。
将嗓子眼裡的辱骂一一咽下,黎晏举起手裡的雨伞,打算将這种小学鸡对战敷衍過去。
反正戴着面具,丢人也丢的不是自己。
黎霓,辛苦你了!
对面,看到黎晏做好准备,傅洛河满意的点点头。
下一刻,他后退了一步,手扶在了伞柄上。
“?”完全沒想到這個动作,黎晏懵了一下。
這啥?雨伞对刺起手式第一招嗎?
现场人也沒看懂。
但她们都是乐子人,看不懂也不妨碍继续吃瓜看戏。
下一刻,在全场人员的注视裡,傅洛河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伞柄往外一抽。
“锃——”
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黎晏眼睁睁的看着傅洛河从他手裡那把黑伞的伞柄裡硬生生抽出了一把长剑。
那长剑质感显然不俗,锃光瓦亮的,差点把现场的一众人士眼睛都晃瞎了。
节目组:!!!
女嘉宾:!!!
站在大宝剑对面的黎晏:!!!!!!!
靠啊,钟海可沒說過对方有暴力倾向啊!
认真的嗎?当個幼教還要玩命嗎?!
下一刻,在加速跳动的心跳声中,黎晏盯着手握宝剑的傅洛河,只见他慢慢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透過奥特曼的头套,直直地射向了黎晏。
“……”
达咩,不要看我。
黎晏战术性撤退了一步,心裡疯狂辱骂着消息不准的钟海。
去tm的仗剑走天涯被安检拦下来了!
拦下来的话這剑又是哪来的!
然而此时搞什么马后炮都为时已晚了。
在全场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傅洛河已经丢掉了伞状的剑鞘,把锃光瓦亮
的长剑握在手中。
“姑娘,你来。”
“……”
来你大爷。
不愧是熊孩子,什么情况下都让她忽略危机的情况骂出声来。
然而骂完后看着自己這边的那把黑色雨伞,黎晏只觉自己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這怎么不抖啊,自己手上可是有一把很可能开過刃的剑啊!
這一不小心刺到谁了,岂不是牢底坐穿的命啊!
“那啥,六号男嘉宾,”黎晏放下雨伞,扯着笑试图和对方进行交流,“你想论剑我可以理解,我們换個方式,打個仙侠網游呗,或者象棋,飞行棋?”
傅洛河摇了摇头:“多說无益,姑娘,拔剑吧。”
黎晏:……
這家伙中病起来听不懂人话嗎?
傅洛河固执的看着她:“快点,论剑,然后第回合。”
“。”懂了,熊的孩子,听不懂人话也可以理解。
黎晏:我逐渐理解一切
对面還在催促着,黎晏低头,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裡那把黑色的雨伞。
在這一刻,黎晏感觉眼前的场景滑稽的像是一部无声喜剧。
——除了這部喜剧也许会死人。
不過死人的无声喜剧,听起来還有点黑色幽默。
——如果死的這個人不是自己就好了。
大概就像是“考试题越难,想到的歌词越多”一样。
情况越危急,黎晏发现自己的脑子裡就越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下一刻,黎晏抬起头,透過灯光看到了对方身后慢慢聚集的安保队。
此时此刻,黎晏悲哀的发现:看到安保队手上警棍的那一刻,她的想法居然是——
如果傅洛河這家伙受伤的话,那钟海是不是要扣她工资。
腐蚀人的心灵,漠化人的自保意识。
万恶的资本主义。
虽然担心着扣工资,黎晏也很快反应過来了。
推己及人,同样都是傅氏底下的打工人,她担心被扣钱,节目组难道不怕嗎?
依着傅氏小公子的身份,
节目组肯定不能伤到他。
再加上他现在手上有武器,這也无形之中会让安保队束手束脚。
——這個时候,她就应该发挥作用了。
思考着战略方针,黎晏感觉自己仿佛在玩網游。
她是個负责吸引注意力的正面坦克,安保队就像是隐身状态的刺客。
而在场上张牙舞爪的傅洛河,自然就是最大boss。
這么一看,打工人(她和节目组)练手对阵资本家(熊孩子),這冥冥之中和马哲思想竟然融合了起来。
是的,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
被社会主义的光辉笼罩着,黎晏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革命者的大义凛然。
她慷慨激昂,她豪情万丈,她舍生取义——
她放弃挣扎了。
面对着对面手裡那把白花花的宝剑,看着那犹豫不前的安保队,黎晏叹了口气,把剑从自己手裡的那把黑伞中抽了出来。
剑入手冰冰凉凉的,仿佛一颗认命的心。
“很好。”m78星云最大反派洛河奥特曼对她的行为表达了赞赏。
他点了点头,后拉着剑做出了突刺的起手式。
“姑娘,动手吧!”
人命攸关,全场的议论声骤然消失。
在场的所有人都提起一口气,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此刻,无人說话,全场安静的落针可闻。
黎晏慢慢提起剑——
突然!
黎晏举起手打了個暂停符号。
“等等!”
傅洛河收回起手式,直起腰歪头看着黎晏:“何事?”
“不行,就這么开打也太粗鲁了,”黎晏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回答,“古代文人论剑之前都会互相鞠躬以表尊敬的,咱现在這样直接开打也太有损体面了。”
“身为素质教育受益者,我觉得我們应该向文人先祖们学习,你說呢?”
傅洛河握着剑仔细想想,点头答应了:“可,那先鞠躬再论剑,也不失为文武结合。”
全场观众:……
這俩人怎么回事,命都沒了還在這搞這些
花裡胡哨的。
“那数三一我們一起鞠躬,怎么样?”忽视了周围的议论,黎晏提议。
“可。”傅洛河格外高贵冷艳。
“那好。”面具下,黎晏的嘴角轻轻勾了下。
“三……”
“……”
“一……”
“鞠——躬——”
說时迟那时快,在傅洛河弯腰鞠躬的那一刻,黎晏往前快走一步!
下一刻,她伸手快如疾风,直接把傅洛河那颗低下来的脑瓜子往下狠狠一摁!
“咣!”
是脑袋与地面亲切接触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后的安保队一拥而上,把被撞的懵圈的傅洛河三下五除制住了。
“你不……”讲武德!
傅洛河還想說点什么,但嘴已经被安保人员捂住了。
被拎的全身腾空而起,他只能像個咸鱼一样扑棱着,最后被压制在了地上。
对面,看着危机解除,黎晏松了口气。
害,真是年轻人,对手說啥就是啥。
有些老同志就是不讲武德。
熊孩子啊,還是练练吧。
周围的嘉宾和节目组见证了刚才的一幕,只觉丝血反杀的场景又惊险又刺激,当下噼裡啪啦鼓掌叫好了起来。
——当然,除了惊险刺激,刚才奥特曼被摁在地上的场景也很好笑就是了(
……
欢呼四起,周围安保队人来人往。
在這样的场景下,最大受害人黎晏如今却并沒有那么开心。
因为她在刚才被安保队通知——
那两把看起来很尊贵的开刃利剑,其实都tm是可以收缩的魔术道具。
黎晏:。
這中期的熊孩子……
我特么……
硬了,拳头真的硬了。
前来通知时,虚惊一场的安保队长也格外迷惑:“你說這熊娃捣鼓這一出是要干啥呢?”
“。”黎晏沉默。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
天知道,看到宝剑出鞘的那一刻,她连自己的墓志铭写啥都想好了。
【杀……杀了我、我的凶、凶手
……是……】
怎么样,是不是戛然而止,令人抓肝挠肺求之不得?
不過可惜沒用上。
话說回来。
为了安抚浮动的人心,节目组把魔术剑的事情都公布给了在场嘉宾。
自从知道了這事之后,刚才的惊险刺激都变得有点啼笑皆非了。
不過熊孩子不愧是熊孩子,余威犹在,全场嘉宾依旧人心惶惶。
看着大家状态不好,节目组大手一挥,便决定中场休息一下。
黎晏作为首当其冲的受灾群众自然被安排了最好的休息间,就连水果都不限量供应。
经過一场生死劫难,她确实也饿的不行。
当下她自然也不客气,一口一個草莓全当吃自助了。
结果吃着吃着,休息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黎晏应声抬头,然后看着门口的人挑了挑眉。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這期的流动嘉宾魏殊。
他的样子和在台上的时候不太一样。
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裡面的浅黄色毛衣。
這样的小改变让他整個人慵懒而又惬意。
见黎晏注意到他,魏殊从门后走出来,露出了端着水果的两只手。
“你好,”他笑着调侃,“我是节目组的服务员。”
“……”還能笑得出来?
看着那张笑着的帅脸,黎晏回忆起了对方拧不开矿泉水瓶子后落荒而逃的场面。
怎么,這是沒发现她和黎晏是同一個人?
魏殊确实沒发现。
他平时在圈内人缘广,最近档期也满,见的人自然多,当下愣是沒认出黎晏。
——所以自然,他也沒发现自己曾经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吃過憋。
抱着第一次初见留下好印象的想法,他忽视了对方的沉默,自来熟地端着水果走进休息室。
借着动作,他顺便打量了一下沙发上那位红桃五的整体造型。
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很好看,身材也很好,应该是個美人。
但同时她穿着一身黑,沉默寡言……
大概是害羞了?
黎晏:。
我害羞個仙人板板。
這边,魏殊一边放着水果盘一边大胆推理:容易害羞和沉默,說明应该是個比较自卑的人。
這种人应该比较好控制,所以可以当他的下個目标。
呵,来這节目還真是有意外之喜。
内心脑补了一大出戏,魏殊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红桃五小姐,水果放哪?”
根据放水果的位置,他可以顺便坐到她的身边。
拉近距离之后,不太被搭讪的女孩子就会乱了阵脚,到时候還不是手到擒来?
“……”看着魏殊的眼神,黎晏觉得她已经把对方的套路摸得门清了。
自助餐太過于美好,实在不想被這种人破坏掉。
黎晏咽下一口草莓,回答魏殊的問題:“盘子放左上角,你人出去就行。”
“?”盯着对方面具下不断咀嚼的漂亮唇形,魏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半响,他干巴巴的笑了一声:“红桃五小姐還挺幽默的,哈哈。”
黎晏:?谁和你搞幽默呢
這人怎么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为了让他放弃幻想,黎晏擦了擦手接過水果盘,继而指指门口:“谢谢,麻烦出去的时候关一下门。”
逐客令如此明显了,魏殊实在无法欺骗自己了。
在如此尴尬的氛围中,他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大概我是大众脸,哈哈,竟然让你都沒认出来,”他自顾自的說着,笑着整理了一下毛衣,“自我介绍一下,魏殊,本期的流动嘉宾。”
黎晏:……
出现了,除了傅洛河之外第個听不懂人话的人出现了。
对方格外自信,黎晏只得无奈的重复了一遍:“好的魏先生,出去的时候麻烦关一下门。”
最近需要的妖魔鬼怪是真的多……等闲下来去山上拜個佛什么的算了。
听到這句答复,魏殊脸上的笑容停滞了。
他沉默的注视着黎晏那张脸,突然表情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感受到眼神的变化,黎晏猜测对方已经认出她来
了。
不過也无妨了。
先不說黎霓的马甲還套着呢,节目也很快结束了。
這段時間,傅洛河那熊孩子应该闹不出别的幺蛾子吧?
魏殊确实认出黎晏来了。
一连三次吃瘪,這种经历让他回忆起了前段時間有点相似的不愉事迹。
犹记那好像是個接待员
……還是個女鬼来着?
思及此,连带着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
魏殊抬起头,看着黎晏福至心灵。
這人的声音,不就和那接待员一模一样嗎!
该死,又是她。
一次两次,全都因为這一個人吃瘪,真是邪了门了!
难道這女人天生就克他?
……
克不克她不知道,黎晏只觉得对方很烦人就是了。
对于黎晏来說,魏殊就像個蚊子,嗡嗡乱飞着围着她打转,把“我对你别有所图”表达在每一句话裡了。
关键還特烦人,赶都赶不走。
而黎晏她這個人,就是個移动的电蚊拍。
夏天的蚊子来一只死一只,来一双死一双。
這么一想,也许自己确实是克他的。
话說回来,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魏殊关上门,而后凑近了黎晏:“請问,是黎小姐嗎?”
“嗯。”黎晏点头,拿起一盒荔枝。
下一刻,阴影靠近。
她抬头,发现魏殊已经离她很近了。
背光之下,褪去了伪装的温和,对方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可怖了。
只见他俯视着黎晏,不带感情的扯了扯嘴角:“黎小姐,好久不见。”
“。”
思考了一下,黎晏觉得還是套着马甲比较好。
于是她后退出魏殊的阴影范围,叉着腰靠在沙发上:“你說啥呢,我之前沒见過你。”
“你、沒、见、過、我?”
魏殊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黎晏:……
好烦啊,我给你买個新华字典行不行!
“是啊,沒见過你。”
“原来黎小姐之前沒见過我啊,”魏殊低低的笑了一下。
突然,他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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