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都的黄昏
而今天,不知道是昨天那此起披伏的战斗的原因還是上帝已经远去,9点的上海已经阳光明媚,楼下的黄浦江上沒有惯有的江雾,反而出现了2艘从未见過的巨舰.
虽然费浪德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半天,也只看到舰那一门并不大的舰炮算是有点杀伤力,但是冥冥中的灵魂深处却一直在提醒着他,面前的战斗机器并不是他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尤其是那陌生的战旗与甲板上持枪的水兵,都让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凝望了片刻,经理室的门外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银行的董事们来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费浪德拍了拍手,门边的侍者打开了房门,随后将一直冰镇着的香槟从冰桶中取出,并用搭在左手的毛巾将酒瓶擦净,作完一切后持礼退了出去。
“费浪德,搞清楚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了嗎,枪炮声响了一夜,我美丽的莎莉一晚上都心神不安,连我的爱抚都沒有兴趣享受了。”
“给我来杯香槟压压惊,我昨天沒在租界内的别墅睡觉,吓死我了,我的小凤仙就在四川北路上,枪炮声那個响啊,這下小日本可惨了。”领结歪斜的执行董事雷纳多风风火火的冲到沙前一边给自己倒着香槟一边唠叨着。“费浪德,你昨天看见那朵蘑菇云了沒,你是不知道,当时,它就在我头顶啊,火舌就在蘑菇云裡乱串,那一刻我都觉得我要回到上帝的怀抱了”
“我看到了,昨天上海升起了三朵,看這模样日本人损失了三個弹药库。对了,雷纳多你从虹口過来的时候看到是谁在进攻日本人嗎?”
“看到了,是亚洲人,看上去不太像华夏人的军队,但是现在东亚能和日本人打的又会是哪裡来的,对了我路過江湾路1号,那裡已经被占领了,貌似已经成为了新军队的司令部了,我看了那個军旗,红色的底色上有1大4小5颗星星,有谁知道是哪個国家的嗎?”
“不记得有哪個国家是這样的国旗,听起来很像苏俄的军旗样子啊”
“你们都忘了5天前的那個通电嗎?”一直听着董事们唠叨的费浪德突然插嘴到“還记得那個通电裡說的嗎?他们只给日本人5天,今天就是第6天,昨晚的战斗时午夜過后开始的”
“你說的是那個用5种语言布的通电?不是都說是南面的工匪闹得笑话”
“你们看现在的样子像是笑话嗎”說话间费浪德指了指窗外的黄浦江。
“工匪什么时候都有战舰了,看這吨位估计是两艘巡洋舰了吧,不過巡洋舰怎么只有一门炮,果然還是穷困潦倒的工匪啊”
“好了,枪声停了很久了,我估计我們马上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打日本人了。”說话间费浪德晃了晃手中的香槟酒杯。走向窗前,向楼下望去,不远处的日本正金银行门口,已经停着许多辆的战车,车顶的重机枪在朝阳的照耀下散着幽蓝的光芒,充满了肃杀的味道。“正金完了”费浪德自言自语到。
就在费浪德为自己的未来担心的时候,他不知道清晨到来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早就被决定了下来。
早上7点,外白渡桥,驻守在外白渡桥南边桥头的印度卫兵惊讶的现他们被包围了,一群浑身色彩斑斓的大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虽然這时候反抗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看看四周卫兵手上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再看看对方手中散着黑蓝色的短小的枪支,和不远处战车上顶上遥遥指着他们的机枪,阿三们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举手投降。
此时,一個带着眼睛的大兵从战车上走了下来,径直的走到了胸前别着红色丝带的大胡子面前,“上士,你是你们這些人的指挥官嗎?”
“no,no,我只是今天在這裡值勤而已,我們的指挥官是威廉上校,他…,他今天要下午才会過来看下,平时都在大使馆待着”
“好了,你们的威廉上校,我們会去找他的,你是這裡军衔最高的,我正式通知你,浦海已经被我們华夏人民解放军解放了,从今天起,浦海的公共租界也将成为歷史。我們将押送你们回到你们的大使馆或者军营,然后监视你们离开浦海,有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
“ok,带他们下去吧”戴着眼镜的少校挥了挥手,随后重新上了战车,车队启动,跨過了外白渡桥,向工部局大厦驶去。
在车队之后,大批的军人以及战车跨過了苏州河,這是自从1853年9月7日后华夏的军队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重新踏入了這不可理喻的国中之国,无论是苏州河以北围观着的那些眼中散着迷茫的国人還是江边公园中早晨散步的白人阔太和他们的仆人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战车与军人的洪流渐渐的消失在所有的围观者眼中,死一般的沉寂并沒有持续多少,不知道是谁开始,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随后渐渐的传播开来,直至最后在苏州河北岸汇聚成了震耳的欢呼。零星的在這欢呼与掌声之中,可以听到远远的传来鞭炮的声音。
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犹如呐喊,是的,国人心中的呐喊,這是国人近百年来的呐喊,在今天,他们终于可以喊出来了,终于国中之国将成为過去。国人们将自由的在浦海生活,而不会再遇到有人对他们說“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在国人欢呼与庆祝的时刻,此时工部局大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此时的工部局总裁办公室,费信敦正打量着眼前的两男一女。
就在刚刚,正等待着昨天日租界生的战斗的通报的时候,女秘书慌张的跑上来說工部局被占领了,他原本以为是日本人打了进来,但是沒想到来的却是個穿着一件修改過的西式套装的美丽女士,而那两名穿着奇怪军服的男士明显只是随同人员而已。
“阁下,你好,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南海舰队外交事务负责人唐艳,今天到這裡除了通报下昨天的战斗事宜之外,還需要通知下总裁先生我們南海舰队针对公共租界的最新决定。”
“唐女士,你好,我会汉语,我們可以用中国话交流,在我們谈话之前我先要抗议你们的行为,你们进攻并占领公共租界工部局是对工部局所属的美,英,日等国的主权的践踏,我在這裡向你们提出强烈的抗……”
“阁下,這裡是中国的土地。過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将一直是,所以,你所說的对你们国家的所谓主权的践踏根本不存在。”
說话间,唐艳优雅的将双腿从左边偏向右边,然后向沙背靠去。
“从今天开始,租界這种国中之国的存在将成为歷史,我們华夏人民解放军以及华夏工产党南海舰队支部在這裡郑重的通知您,浦海公共租界将不再延续,所有公共租界所属国家与满清以及随后各中国政治团体所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條约我們都不予承认。”
“所有外籍人士在浦海的活动都必须遵守中国政府所指定的各项法律,所有违法行为我們都将对其依法进行追究,相关法律将在明天早上8点,通過通电的方式向全世界公布,纸质文本可以向明天成立的浦海市人民政府对外事务办公室进行索要。”
“而今天,我的到来是要通知阁下您,经過今晨的战斗,我們用了4個小时全歼盘踞在浦海的所有日本侵略军,并已经全面解放了浦海。
此外对于某些和日本侵略军合作的所谓中华民国维新政府的相关人员我們都将进行追究,因此我希望贵方交出相关的人士,而不需要我們动粗”
“你们這是强盗行为,我們公共租界并沒有插手你们和日本人之间的战争,我們這裡是中立区域,收到国际公约的保护。”
“对不起,阁下,這個公共租界,所谓的国中之国,本身就是非法的,因此国际公约管不着你们。
另外,如果你们想要窝藏那些叛国人士,我們将会以窝藏罪对你们提起公诉,并最终处于5至1o年的徒刑,所以希望阁下您自重”
“即将成立的浦海人民政府欢迎各個友好国家人士的投资,旅游及生活。
但是前提是必须遵守我們国家的相关法律,因此如果大家過来赚钱我們欢迎,如果想依赖過去的经验用武力来征服我們,我們会让所有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什么叫地狱。
届时,你们的上帝绝对帮不了你们。好了,我就不打扰了,請阁下留步,我們還要去通知法租界当局,具体的內容請明天收听通电,或者去浦海人民政府所在地索要相关文件。谢谢!”
說完這些,唐艳并沒有给费信敦說话的机会,站起身与随同人员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哑口无言的费信敦只能静静的站在窗口,目视唐艳上了战车向法租界驶去。
随后的法租界公董局裡,相似的一幕再次生,随着各处军队的入驻,曾经的国中之国,中国最大规模的租界就此降下了帷幕。
……
下午6点,临近黄昏,此时的江湾路一号,夏海安与李凯新各自拿着瓶矿泉水站在窗口眺望西面血红的晚霞。
“浦海不愧为魔都啊,各路牛鬼蛇神多如牛毛,光摆平他们就要花老大的功夫啊!”
“呵呵,是啊,不過已经是黄昏了,他们蹦不了多高的,放心做你的市长吧。”說话间,夏海安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大的喝了一口。窗外,血红的落日早已不见,只剩下余晖将天边的云朵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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