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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典当

作者:诗酒会春风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過去了一個多时辰。

  纪水寒一直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一根蜡烛。眼睛有些酸痛、干涩,神情也有些萎靡不振。终于,她忍受不住,转脸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守着自己的母亲江绣,“娘,不行啊。”

  江绣笑着,溺爱的摸了摸纪水寒的脑袋,“你资质是不错,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這才修炼巫灵沒几天,怎么可能施展灵术呢。”江绣說着,看向那根蜡烛,眉头微微一簇——噗的一下,那蜡烛,竟自点燃。“修炼巫灵,不仅仅需要修为,還需要对灵力的领悟。”

  纪水寒慵懒的揉揉眼睛,道,“沒劲,我回去了。”

  江绣道,“你啊,性子太過懒散,就不是修行的料。”顿了顿,又苦笑道,“可惜了這一身资质。倒是该找個魔灵的修炼之法,好好的打磨一下你這懒散性子。”

  “魔灵怎么修炼?”

  “经千般苦,受万般罪。历无尽折磨,成无上大道。”杨箕說完,看向江绣,笑道,“以她的性子而言,這般打磨大概也是徒劳。說不准会半路逃跑。”言毕,哈哈大笑。

  江绣也不禁笑出声来,“到了饭时,就别回去了,陪我和你父亲吃饭吧。”

  “有啥好吃的?”纪水寒笑着问道。

  江绣点了一下纪水寒的额头,“就一個吃心。”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着,待饭菜上齐,各自落定,杨箕也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品一口,对纪水寒道,“你如今這般少奶奶的生活,怕是持续不了太久了。真武圣上有意拿忠义侯开刀。依我看来,或许会降职为将军,到时候,俸禄封地减少,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日子会清贫很多。”

  纪水寒撇嘴道,“我现在的生活就很清贫了,牧三儿那小子克扣我們兰亭苑的份银,我那個夫君,又窝囊的不成。”說道银钱,纪水寒一肚子苦水,“前些时候,打牌输了几十两银子,竟然害得我要典当首饰。一個侯府少奶奶,竟然连几十两私房钱都沒有,你說凄惨不。”

  江绣忍不住苦笑,“堂堂侯府少奶奶,竟然去玩那种低贱人的把戏。真是……有那工夫,好好修炼一下,岂不是更好?”

  纪水寒笑道,“說起来,娘,你老說我资质不错,到底有多好啊?”

  江绣拿着筷子,给纪水寒夹菜,“說起你的资质,倒也奇怪。当年刚收……刚生下你的时候,你的资质,实在是不值一提。后来渐渐大了,资质竟也渐渐好了起来。”說到此,江绣看向杨箕,道,“夫君可曾见過這般状况?”

  杨箕摇头道,“资质本是天成,除非有什么特殊手法改造了血脉,不然,怎么可能会越来越好?”

  江绣道,“我也一直很是奇怪,但事实摆在眼前,這孩子的资质,确实是越来越好了。”說着,又不禁笑道,“性子還越来越懒了。”

  杨箕大笑,看着纪水寒,眼神中是满满的探究之色。

  看着能轻易抵挡寒冰魄的纪水寒,杨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对于纪水寒的来历,杨箕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顿饭吃罢,待纪水寒离开,杨箕道,“你当年,是在哪捡来這孩子的?我倒是想去看看。”

  江绣愣了愣,道,“怎么?你对她的来历,有些想法?”

  “对。”杨箕道,“這孩子太過奇怪!如果只是让我們无法解除灵术,倒也罢了。现如今,竟然能硬生生扛下寒冰魄,不得不让人侧目!”

  江绣明白杨箕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坚持道,“或许那打出寒冰魄之人的修为太低,同样是寒冰魄,跟九门提督相比,肯定是相去甚远的。”

  杨箕叹气,盯着江绣,道,“你在担心什么?”

  江绣沉默了下来。

  “担心查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嗎?”杨箕问。

  江绣微微闭眼,“虽非我生,亦是我养。多年来,她与我相依为命,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若是……”

  杨箕轻轻的抱住了江绣的肩膀,“就是因为你把她视如己出,我們更应该查個清楚,免得将来后患无穷。如今世道,太過混乱。二皇子和长亭侯北上,目的不明。或是圣上认为此行安全,特地派了二皇子跟随,以炼其领军之能。或是此行事关重大,非亲信之人不可任之。召远太子阴魂不散,总是武朝心头之患。西部冥界虽以沒落,但冥后其人亦不简单。更何况,冥王或许已经转世……”顿了顿,杨箕叹气,“朝堂纷争,我甚是不喜。待查明那孩子来历,若是无恙,我們一家三口,远遁世外吧。”

  江绣依偎在杨箕身上,点头道,“好。就听夫君之言。”

  ……

  打牌這种事,越是怕输,往往反而输的更多。

  纪水寒额头上冒着汗,忍不住扯开了一些领口的衣服,“這天儿,還真热啊。”說着,摸了一张牌,犹豫良久,不敢打出去。

  贾氏這個大嘴巴,看着纪水寒直笑,“纪妹子這是输的汗都出来了?”

  “嘁!”纪水寒道,“我在乎這点儿银子么?”說着,一咬牙,把手裡的牌打了出去。

  “哎哎!不好意思了,胡了。一百二十文铜钱。”贾氏乐的见牙不见眼。

  纪水寒嘴角一哆嗦,缓缓的呼吸,努力隐忍着对麻将牌的愤怒,肉疼的开始拿钱。贾氏乐呵呵的收钱,劝道,“冷静,冷静,打牌要有牌品。可不能生气。”

  纪水寒哼了一声,把手裡的铜板掏光竟然還欠了三文钱。

  李氏倒是有眼力劲儿,直接拿出十两银子,递给纪水寒。纪水寒道了一声谢,心裡苦的不行。

  调整了一下呼吸,稳住劲儿,打算摸上几把……

  直到天色将晚,纪水寒又欠了三十两银子。

  一脸颓废的回城,经過鹤长空家门口,纪水寒犹豫了一下,敲门而入。

  “嘿,师兄,今天收获如何?”纪水寒笑着问。

  “還行。”鹤长空道,“熟能生巧嘛。编的筐越来越好,卖的自然也越好。”

  “這样啊……”纪水寒嘿嘿的笑,“方便的话,借我点儿?”

  鹤长空抬头看看纪水寒,想了想,道,“不借。”

  “唉,回答的這么干脆?”

  “芍药說你整天出去赌钱。”

  “嘁,瞎說,什么赌钱,就是玩儿玩儿而已。”纪水寒道,“好歹师出同门,几十两银子的小钱……”

  鹤长空摆摆手,“莫說這些不顶用的,反正就是不借。当然,你若是沒有饭吃了,我這裡倒是可以管你饭,总不至于眼看着你饿死。”

  纪水寒嘴角一抽,“侯府裡总会管我饭,不需要你操心了。”說罢,愤愤然离去。

  转悠了一圈儿,又来到了和记豆腐店外。犹豫半天,终究還是沒有进去。

  想想王不度那一帮人的穷酸模样,纪水寒实在是开不了口。

  回到闲人居,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沒什么首饰了。

  芍药冷着脸看着纪水寒,“你找什么?”

  “不找什么。”纪水寒笑笑,看着芍药,心中一动,道,“芍药,你這平日裡也不怎么出门,衣食自有主家来管,想来這些年来,存了不少银子吧?”

  芍药上下打量着纪水寒,“别跟我說你欠了赌债。”

  “呃……這個……不算是赌债,就是玩儿……”

  “沒有!”

  “沒有就沒有,嘁,反正估计你也存不下什么钱。”

  芍药不理她。

  ……

  第二天一大早,纪水寒照样早起,却沒有去河边。匆匆来到典当铺,纪水寒从衣袖中取出一杆长笛,递给掌柜的,“您瞅瞅。”

  掌柜的斜着眼看着纪水寒,见她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禁道,“不会是来路不正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

  掌柜的到底還是接過了长笛,看了看,眼中一亮,口中却叹气道,“一杆破笛子,能值什么钱。”

  “少要诓我,這個是梅花笛,出自名家之手。”纪水寒道,“若非一时手紧,哪至于拿出来典当。你這人不实在啊。怎么說也是老主顾了,你开個价,我不還价。合适就当了,不合适,我直接走人,换别家!”

  ……

  又過了月余。

  纪水寒再次来到典当铺,鬼鬼祟祟的拿出一方砚台。

  “老规矩,识货的话,咱就一口价!”纪水寒道。

  掌柜的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砚台,斟酌良久,“一百!”

  “三百!”

  掌柜的笑着摇头,“小娘子說笑了,三百?您想多了。這样吧,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我再给你加十两。”

  “不成,我给你减十两。”

  一番讨价還价,二百两成交。

  ……

  兰亭苑。

  书房。

  牧飞龙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毛笔,愣愣的看着桌上原本放着砚台的地方,“唉……這……”

  “怎么了?”平阳郡主问了一句,也发现了不对头,“你砚台呢?”

  牧飞龙有些哭笑不得,“府中招贼了不成?”再四下裡看看,牧飞龙又觉得不对头,“也不对啊,砚台虽然是好东西,可我墙上挂着的這两把剑,一看就比砚台更值钱啊!”說着,拉开书桌抽屉,“咦?我的两個小把件也不见了。”

  ……

  京畿之外,一处山涧附近。

  杨箕四下裡看看,道,“就是在這裡捡到的她?”

  “是的。”江绣道,“我也是奇怪,当年的這裡,如现在一般荒凉,平时不仅不会有人来,狼虫虎豹也多不胜数。可偏偏那孩子赤身躺在地上,不哭不闹,亦安然无恙。”

  杨箕沉吟片刻,道,“四下裡看看吧,說不准会发现些什么。”顿了顿,又道,“纵是被人丢弃,总也不至于翻山越岭的丢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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