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Game Over 作者:未知 温凉站起身,神情已恢复镇定自若,将文件夹放回桌上,“不小心碰掉了。” 沈赫沒有怀疑,一眼沒瞧文件夹,嘴角噙起抹略带痞气的谑笑,“又想我了?” “悠悠呢?你把她藏哪裡了?”无视沈赫谑弄,温凉冷声问。 沈赫了然的挑下眉,又觉颇为好笑的轻笑了声,“我的女儿,你管我藏哪裡?” 他把手上的本子往桌上一丢,拿起烟盒抽出支烟点燃。 温凉克制恼意,“我想悠悠了,我想见她。” “你想见,我就给你见?”沈赫又是一声笑,轻吐出烟雾喷到温凉脸上,温凉忍住咳意,“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有探视权。” “有沒有我說了算。”沈赫笑着說,口气却极为霸道,越過温凉,坐到大班椅上,“你来就是为這事?” 温凉不语,他们之间除了悠悠,還有什么话可說。 沈赫洞悉了温凉所想,笑了笑,有几分自嘲几分阴冷。 “该让你见的时候会让你见,现在,你可以走了。”沈赫夹烟的手朝关着的门指了指。 “什么时候?” “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理解能力低下,我的话沒听懂?”沈赫嘴角仍勾着笑,但脸已彻底冷下来。 温凉强忍恼怒,现在不是与他硬碰硬的时候,這個男人擅耍阴招,什么狠事都做的出。 虽然沒见到悠悠,但她却不担心,沈赫对悠悠有多好她是看在眼裡的。反正這样的局面不会太久了,暂时就先這样吧。 温凉什么也不再說,转身朝门外走,沒走2步,沈赫的声音就又在她身后响起,“温凉,阳光明媚的日子所剩无几了,抓紧時間好好享受。” 他语气似笑非笑,温凉心莫名的颤了下,脚步微微一顿,但她沒有回头,重新提步。 门关上的一刻,沈赫指间的烟也燃到了尽头。 “GameOver.”他低沉出声,听不出任何情绪,将烟蒂重重捻灭进烟缸。 极致奢华的宴会厅裡,宾客云集、佳朋满座,全海城的上流人士几乎都到齐了。沈国连已有近10年沒有办過如此隆重的生日宴,一切都是为温凉。 温凉挽着沈国连的臂弯站在会场一边,与几個政界要员在交谈。這些人温凉并不认识,都是沈国连的老友,加之她也不擅交际,只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笑,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听闻沈夫人是冰山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人忽然视线转向温凉,边打量温凉,边笑着道。 温凉表情沒有变化,沈国连慈笑的看她眼,抬手覆住温凉的手轻抚2下,笑着对那人說:“她天生就不爱說话,平时对我也這样,见谅见谅。” “沒事沒事,女人還是话少点好。”那人不介意地摆摆手,又笑道:“我說国连,還是你艳福好啊?” 沈国连笑得更愉悦了,谦词道:“哪裡哪裡,都是老天眷爱。”也捧对方,“你也不差,听說又要升了,恭喜啊。” 那人也谦了几句,旁边的人纷纷笑着附和。温凉无心再听他们互捧,别开脸看向别处,目光撞到正从门口处进来的沈赫和冯梓珊。 他们2人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她。冯梓珊立即冲温凉悦笑,挥挥手。沈赫却是先瞥了眼温凉被沈国连還覆住的手,眼眸微微一睑,随即嘴角挑起抹嘲弄的笑,看向温凉。 温凉面容沒有半分波澜,仿佛看见的只是一片空气,沈赫又是一笑,意味不明。 “不過去跟沈叔叔打個招呼嗎?”见沈赫往另一边走,冯梓珊问。 沈赫哼笑了声,口气轻佻,“天天见,有什么好打的。要去你自己去。” 冯梓珊欣笑地說:“他好像在和人谈事情,我等下再過去吧。” 两人走到自助餐台边,冯梓珊又朝温凉看眼,“温凉今天真漂亮。” “她哪天不漂亮。”沈赫执起一杯香槟,也朝温凉看去。 他语气听不出是讽刺還是赞扬,冯梓珊看眼他。 沈赫嘴角勾着笑,目光定在温凉身上。 温凉今天身着一袭墨绿色紧身倮肩礼服,本就白皙的肌肤被衬得更为莹白发光,绿色眼眸也显得比平时還要熠熠生辉。 她站在那裡虽什么话不說,像一尊雕塑,却遗世独立又充满生动的灵气,让人难以移开眼。 她還真是听话,让她打扮的性感漂亮,她就真打扮得性感漂亮。 沈赫内心升起股莫名的燥火,仰头喝了口酒。再次看向温凉,嘴角重新勾笑,眼神带着某种让人完全看不透彻的意味深长。 冯梓珊拿手包的手暗暗捏紧,往会场内环顾,看见沈芸芸和彭俊华带着他们的儿子在另一边跟几個朋友聊天,沈芸芸目光也正看着温凉,脸上表情是既生气又鄙夷的,明显是在和那些人编排温凉。 冯梓珊嘴角微不可察的阴勾了勾。又瞥了眼身边的沈赫,他還在看着温凉,根本当她不存在,她眼底飞快闪過抹忿恨的光,拿出手机快速編輯了條消息发了出去。 不多时宴会正式开始,全场灯光暗下,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沈国连近几年的生活影像,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在观看,唯独沈赫漫不经心地轻啜着酒,一脸讽刺。 影像不多,很快就放完,灯光再次全被打开,主持人說了简短的开场词,随即邀請沈国连致辞。 沈国连站在会场前方正中央,他今天特别高兴,一改往日严肃的神态,笑容满面。他先感谢了番亲朋好友的莅临,然后看向站在前排的温凉,眼神转而又柔和了几分。 沈国连对温凉的宠爱和喜歡溢于言表,大家看在眼裡,脸上都带着笑,但大部分人的笑容裡却是含着对温凉的鄙夷和轻蔑。 温凉早已习惯,当她嫁给沈国连的那一刻,她就已被贴上拜金女的标签。别人怎么想她,她不在乎,她不后悔自己的選擇,也认定是正确的選擇。只不過有些事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那個意外便是沈赫。 温凉下意识看向沈赫,沈赫也正看着她,薄唇似笑非笑的浅勾。不知怎么,温凉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今天我還要特别再感谢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太太。” 沈国连的话将温凉注意力拉回,温凉转头看回他,沈国连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去。 温凉走到他边上,沈国连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温凉顿觉手掌被一條毒蛇盘缠。下一刻,沈国连的声音再次滑過耳畔,“也许大家早就认识,但我還要在這裡隆重介绍一下。”沈国连脸往温凉偏转了下,“這位就是我的太太,温凉。” 温凉神色无波,只礼节性的对大家点下头。 沈国连笑了笑,“大家或许也不知道,我的太太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不会這么健朗的站在這裡。”說着,沈国连又是一笑,“当然,和她结婚并不是为了报恩。” 沈国连难得开玩笑,下面的人纷纷笑起来。 又看了一眼温凉,沈国连继续道:“我要感谢她的不止是救命之恩,還有這半年多来她对我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和给予我心灵的温暖,以及让我体会到久违的青春感觉。”他转头凝视温凉,眼神中除了感激,還有不加掩饰的爱,“谢谢你,温凉。” 温凉颇为诧异,沈国连不是一個善于在外界面前袒露心声的人,更不会說像這番话肉麻的情话。 沈国连是真的陷进去了。 啪啪啪—— 响亮的鼓掌声蓦得从人群的左侧方传来,大家应声看去,只见沈赫挑着抹讽刺的笑,边鼓掌边說:“說的真好,感人至极。” 他缓步踱向沈国连和温凉。 沈国连蹙眉,锐眸眯起,不知沈赫又要搞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他有些恼,却是暗暗压住。 温凉心突得猛跳,之前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升腾,手掌不由蜷紧,一瞬不瞬的望着沈赫。 所有人也都好奇沈赫要做什么,全都注视着他。 片刻,沈赫站定到2人跟前,沈国连强压恼火,压低声音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赫讽笑的眼轻扫眼温凉,声量不减地问沈国连:“你确定你的太太真如你所說的那么好嗎?” 沈国连眉心骤然一跳,看眼温凉。 温凉神情虽保持着镇定,但全身已是紧绷,手心也渗出一层薄汗。 “别胡闹。”沈国连强压恼火,低声警告沈赫。 沈赫置若罔闻,嘴角弧度又上扬几分,继续道:“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你的太太?她的過去你都知道嗎?” 温凉心急速坠沉,蜷紧的手掌更加紧握,骨节突出泛白。 沈赫睨她眼,轻蔑的勾勾唇。 沈国连快要压不住火,心脏悸跳得厉害,“有什么话回去說,别在這裡给我丢人。” “哦?你知道我說的话会丢你人?”沈赫极为嘲弄的笑道。 “沈赫!”沈国连忍耐到了极限,整张脸布满怒气,但声嗓還强行压着。 沈赫从来就沒怕過沈国连发火,不当回事的轻笑,转身面向众人,“各位,有件事我要告诉大家。這位我父亲口中的救命恩人,给予他悉心照顾和温暖的爱人,我的小妈温凉,其实她是我的……”他故意顿下话,看向温凉。 温凉脸色苍白,直直盯视沈赫,大脑嗡嗡作响。 沈赫俊朗的脸庞浮现起得胜的笑意,一字一顿缓慢而响亮地說:“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