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感觉 作者:未知 “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静一静。”沈国连把笔和协议书给到沈修泽,沈修泽接過,“好,你好好休息,我让人在外面看着,有什么吩咐你就叫他们。” 沈国连不想再說话,挥挥手。 “爸爸也真是的,還有什么可查的,温凉和那個什么文嘉佳肯定是双胞胎姐妹。”沈芸芸一出病房就发牢骚,沈修泽立刻驳问:“双胞胎姐妹为什么不是一個姓?温凉又怎么会冒着被沈赫揭穿的风险嫁给爸爸?” 沈芸芸一噎,皱眉想了下,又說:“那就是温凉看文嘉佳长的漂亮,整容成她的样子。”鄙夷地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那個骚狐狸最喜歡做這种不要脸的事。” 她又是一副很肯定的样子,沈修泽无语,也有些反感,“整容连眼珠子都能整得一模一样?” 沈芸芸又被噎住,看她又像在想,還要再猜测的样子,沈修泽不耐的說:“行了,别添乱了,她们两人什么关系与你无关。” 他說话语气不由变得严厉,沈芸芸听得一下气了,秀眉一竖,“我哪裡添乱了?!我看你也是被温凉迷住了吧,才說她這么几句就心疼了!” “芸芸,你别胡說,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见沈修泽瞬间沉下脸,彭俊华赶紧上前拉住沈芸芸,沈芸芸一把甩开,不服气的昂起头,“我可沒胡說,你沒看见上次他看我手机上文嘉佳的照片时眼都直了。” 沈修泽感觉自己耳根发烫,恼得說不出话,只见沈芸芸抬手指着他耳朵,得意的笑起来,“被我說中了,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听她這样說,彭俊华也看向沈修泽耳朵,果然很红。 “有病。”沈修泽斥了声,怒脸越過他们,大步流星的往电梯间去。 彭俊华看眼沈修泽,语带微弱的责备,“你看你,大哥都生气了。” “你知道個屁!”沈芸芸眼一瞪,“他那是恼羞成怒。我大哥从小到大,只要被人說中心事,耳朵就会红。” “啊?還有這事?” 彭俊华诧异,在他印象中沈修泽是個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万不可能会出现脸红耳朵热這种露怯的表现。不過沈芸芸的话他還是信的。 彭俊华内心嗤笑,看来沈修泽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看到美女照样会心动。 音乐声震天的酒吧裡,镭射灯随着嗨爆的音浪激闪着,除了坐在吧台上的一個人,其余每一個人精神都很亢奋。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看你喝闷酒的?”Edward视线从舞台上身姿妖娆的跳钢管舞的女人身上转回到沈赫,壮实的身体還在跟着音乐节拍摇摆。 他是因公到海城来出差的,才刚下榻到酒店,时差還沒来得及倒就被沈赫拉到這裡。可是過去快1個多小时了,沈赫除了喝了6杯扎啤,一句话沒和他說過。 沈赫似乎沒有听到他說话,看了2秒手上的酒杯,又拿起来喝。 “你要再不說话,我可回去睡觉了。”Edward其实很困,要不是看這儿的气氛不错,表演的女人也够辣,他可不会陪沈赫耗這么久,现在他是真有些撑不住了。 看沈赫還在喝闷酒,沒有說话的意思,Edward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沒见過沈赫這样,手搭上沈赫肩膀,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哥们儿,失恋了?” 沈赫终于舍得瞥他眼,放下酒杯。 他也不知道這些天自己是怎么了,照理“倍宁”的事都解决了,他该一身轻松,可就是觉得心裡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闷的慌。 温凉的脸时不时的就跃进脑海裡,有时在开车的时候,有时在开会的时候,出现最多的還是晚上夜深人静时。 想到那天在温凉家差点就擦枪走火,他想他真是疯了。明明憎恶她,要报复她,他怎么就对她起了反应,而且還很强烈。 “wow?到底是哪個妞让我們沈少再次春心荡漾了?”见沈赫沒否认,Edward挑下眉,吹了声口哨。 据他所知,自沈赫和文嘉佳离婚后,沈赫身边就沒再有過女人,连一夜情的那种都沒。 “妞個毛线!”沈赫轻佻地嗤了声,拿下Edward的手,脑中陡然又闪過温凉那张寡冷的脸,心情又烦躁了几分。 Edward谑笑,一下想起什么,打了個响指,“差点忘了,還记得上次我跟你說在芝加哥见過Grace嗎?” 沒注意到沈赫神情毫无波动,似乎沒有在听他說话,Edward自顾继续說:“我沒认错人,真的是她,上礼拜我又见到了,這次我和她還說话了。” 沈赫面无表情,望着台上激情热舞的女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嘿,你有在听我說话嗎?”Edward手肘碰他下。 “在听。”沈赫视线不移,声线平淡沒有起伏。 Edward不解的蹙眉,“那你怎么沒反应?” 沈赫斜睨他眼,似是觉得好笑的轻笑了声,“我该有什么反应?” “你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想。” “Why?”Edward诧异,觉得這很不符合逻辑,怎么說也是自己前妻,总该想要知道些吧。 “我們早就沒关系,我为什么要知道。” 对于文嘉佳,沈赫其实早沒感觉了,只不過在看见温凉后才勾起了往事,激发了他的报复心。现在知道温凉并非文嘉佳,再听见文嘉佳的名字,就跟听见一個陌生人一样,他毫无兴趣知道她现在是好是歹。 Edward耸耸肩,也不管他是真不想知道還是装不想知道,還是說:“她现在混的不错,在一家高级成衣公司做设计总监。還单身呢,不知道是一直单着,還是又离過几次了。”调笑的轻笑一声,拿起酒杯喝了口,又道:“她那性格太浪,连你這样的都hold不住,别的男人更够呛。” 不想再听Edward聒噪,沈赫仰头一口把酒喝完,把杯子往杯垫一搁,“走了。” Edward說得正兴头,一听,愣了下,反应過来,“ok?”耸下肩,也放下杯子。 沈赫把钱放到酒杯边,站起身,“你住哪家酒店?我送你。” “你酒驾?”Edward是個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几杯啤酒而已,对沈赫跟喝白水无异。 “這点酒沒事。” “别了,我還是自己打车。”Edward可不跟自己的命开玩笑,也劝沈赫,“你也别开车了。” 沈赫還略沾着酒液的薄唇不以为意的一勾,拿出车钥匙。 Edward无奈地笑了笑。谁都无法阻止沈赫要做的事。 才拉开出租车门,沈赫的蓝色麦克拉伦超跑就从Edward眼前风驰电掣般的划過,隆隆的引擎声穿透寂静的夜。 “靠!這家伙到底受什么刺激了?”Edward揉了揉被引擎声震痛的耳朵,望着已沒了车影的空旷的马路。 当沈赫反应過来自己把车开到了哪裡的时候,他不由呵笑了声,气恼地拍了把方向盘。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到温凉的公寓来? 沈赫熟练的从烟盒裡抽出根烟点燃,仰头朝楼上看。温凉家的灯沒开。 不在? 還是睡了? 念头一闪,沈赫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又不知不觉的犯了浑。 靠! 他低声咒骂了句,把烟往窗外一扔,有些气的用力吐出口中的烟雾,发动引擎,猛力一踩油门,往后倒车。 只听砰一声巨响,沈赫身体前后冲撞了下。他的车和后面那辆车撞了。 沈赫又骂了声,推门下车。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室门也开了,看见下车的人,沈赫脚步顿住。 一抹惊诧掠過温凉脸庞,她站在车门边,心戒备的提起,不明沈赫为何又到這裡来了,這次又想找她什么岔? 沈赫也身形未动。 很奇怪,明明与文嘉佳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在看文嘉佳的照片时心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般,可看见温凉,他的心就会产生股說不出的感觉,闷闷的,還有点悸。 就像此刻。 他不喜歡這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這么晚回来,去哪了?”强压下這股感觉,沈赫噙起抹惯常的谑笑,走向温凉。 他沒察觉到自己說话的口吻很像一個丈夫在问晚归的妻子。 温凉冷若冰霜,“和你有关系嗎?” 沈赫扬下眉头,就知道她会這么說。她对他的台词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一点新意也沒。 “你追尾了。”沈赫笑舔下嘴角,又說。 “是你突然倒车撞上来的。”温凉保持冷然姿态。 她是正常行驶到停车位的,也沒注意到前面停着的這辆车是沈赫的,更沒料到沈赫会突然倒车。 沈赫笑意不减。 他是沒有看后面,可,那又如何? “证据呢?” “我們现在就去保安室调监控。” “這裡有监控?”沈赫好笑的笑出声,手朝左右两边指了指。 在查到温凉住這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全查清了,這是老小区,沒有监控系统,就连安保也不是24小时的,這個点沒人值夜。 温凉听出了他的意思,不愠不怒,依旧维持冷静,“那你想怎么样?” 沈赫走到两辆车的中间,歪头朝被撞得保险杠都掉下来的车屁股看眼,眼一挑再看向温凉,唇瓣邪坏一勾,“撞成這样,当然是得赔了。” “多少?”他故意要讹她很明显,温凉也不想跟他過多纠缠。 沈赫竖起2根手指。 這车是不便宜,這個数不算瞎扯,温凉虽恼,却是一点辙也沒有,只当花钱消灾吧。 沉了沉气,温凉平静的說:“好,那就走我的保险,不够的部分我打你帐上。” 听她這么爽快就同意了,沈赫暗暗讶异,這不是一笔小数目,普通人一下子是拿不出的。 “看来你老公的遗产挺多的嘛。”沈赫挑起嘴角,嘲讽地說,“他生前是干什么的?也是個有钱老头?” 温凉冷眼睇着他讽刺的笑脸,心间漾开酸楚,“沒你有钱,但比你有人性。” 她声音坚硬冰凉,眼神尽现对沈赫的轻蔑。 她的话令沈赫十分不爽,但具体不爽在哪裡,他說不上来。 “哦?是個好人。”沈赫压住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装的极为不在意的,笑,再次用嘲弄的口气道,“所以才那么短命嗎?” 温凉紧紧捏住手,强忍着要抽沈赫耳光的冲动。“沈赫,人在做天在看,善恶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自己好自为之。” 温凉冷冷說完,越過沈赫走了。沈赫怔怔立在原地,许久才回神。 刚才是他的错觉嗎? 温凉眼圈红了。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