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寶寶篇(4)崽崽

作者:棲雪
這人還要面子。

  平時成熟穩重,裝的風輕雲淡。

  實際上怕是覺得剛出生的寶寶就像兩個新奇的玩具。

  臥室裏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就悄悄低聲教育兩個,“不許總哭,吵到媽媽睡覺,讓媽媽心疼了就把你們送到奶奶和外婆家。”

  溫紓有一次聽到,哭笑不得,寶寶現在這麼小,連人都不會認呢,哪裏聽的懂他說什麼。

  周景肆不聽,說他基因優秀,他的種肯定差不到哪去。

  兩家父母本來想幫忙帶,被小夫妻倆拒絕了,說寶寶還小,他們想先自己帶着。

  只讓他們想寶寶的話,白天過來看就好了,也可以陪着。

  溫紓有自己的私心,她看出來周景肆不太親近寶寶,想讓他多和寶寶相處,培養感情。

  不過這件事說來也是很神奇。

  寶寶剛出生的那一個月,溫紓在月子裏,需要人照顧,周景肆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溫紓了。

  寶寶是交給兩家長輩照顧的,只有晚上的時候纔跟他們睡。

  周景肆又不太待見他們。

  然而兩個寶寶卻是蠻喜歡周景肆這個爸爸的,也不怕他的冷淡,估計是認識他的氣味兒,睡醒了見着他就笑。

  尤其是哥哥。

  溫紓生了對龍鳳胎,男孩大了幾分鐘,性子安靜,姑娘就喜歡鬧了點兒,纏人。

  周景肆得意的說他們老周家有雙胞胎基因,但他比他爸厲害得多,兒女雙全。

  兩個寶寶的名字取的晚,那時竟沒人想起來提這個,還是某天周景肆守着溫紓時忽然隨口取的。

  男孩兒叫周珩。

  溫紓由着他去了,隨口問了句,小名呢。總不能就“周珩周珩”的叫,太生分了。

  周景肆託着下巴想了幾秒,語氣懶散說,“那就叫粥粥吧。”

  周父說他沒藝術細胞,對孩子也不夠關心,取名字太敷衍,不走心,又土又俗。

  溫紓笑着給他解釋,周景肆是認真花了心思的。

  珩,指玉佩上的橫玉,形狀如磬,因稀少而珍貴。

  《長物志》中有“君子如珩,羽衣昱耀”一句,將君子好比美玉,披上雨衣將更加耀眼明亮。

  周景肆是希望他兒子可以像這個字的寓意般長大,成爲一個恣意坦蕩的小君子。

  至於“粥粥”這個小名,大抵就是當年他們被八卦戀愛時,他最喜歡逛論壇看那些祝福他們的話,把那句詩給記進了心裏。

  這個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周父臭着臉,不想承認自己沒文化,繼續找茬。

  周景肆逗着寶寶,眼神似笑非笑瞥過去,懶得理他爹,然後換了密碼,三天沒讓他進門看孫子孫女。

  周父氣的直上火。

  周母沒好氣說他當年不也那樣兒。

  挺大把年紀了,少作。

  溫父跟王姨都挺喜歡的,對此沒什麼話說。

  寶寶實在是可愛。

  姑娘稍微用了點兒心思,叫惟一,周惟一。溫紓唸了一遍,問他,爲什麼是這個“惟”?

  周景肆說,這個“惟”是獨一無二的意思。

  她又問,那誰是誰的唯一啊?

  周景肆看了小姑娘半晌,笑了,懶洋洋揉了揉她腦袋,說周景肆是溫紓的唯一。

  溫紓當時正逗着兩個寶寶,故作驚訝的眨了眨眼,反問他,“爲什麼不是我是你的唯一?”

  周景肆就把她撈過來抱,低頭吻她,不肯說。

  溫紓笑着躲。

  他是怕她以後把注意力都給寶寶了。

  即便這樣,寶寶夜裏偶爾哭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去哄的。

  周景肆睡得淺,抱着溫紓才睡的沉些,小姑娘香香軟軟的,他睡覺時喜歡把臉埋進她頸窩。

  這讓他覺得有安全感,還舒服。

  尤其是像抱着個爲他專門定製的軟噠噠的抱枕似的,契合進身體裏,手感好,還能隨便親親咬咬,弄得小姑娘直往他懷裏躲。

  但自從臥室裏多了寶寶後,他的覺就更淺了。

  還特意去網購了一串小鈴鐺。

  鈴鐺的聲音不大,他聽見會醒,溫紓卻不會。

  只要嬰兒牀一有動靜,他就醒了,小心下牀,大多在溫紓醒前就把寶寶哄好了。

  他準備做的足,學東西又快,短短几個日子下來,完全沒有新手爸比的陌生和侷促。

  隨着時間過去,寶寶醒着的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兩人都不算什麼忙人,溫紓大半時間都是陪着寶寶玩兒,周景肆就盤腿坐在一旁看着。

  她逗寶寶,他哄她逗她。

  溫紓以前看的那些故事裏,大多數爸爸都更喜歡小閨女,跟兒子橫豎看不對眼。

  放到他們家,很稀奇,完全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說來也有意思,兩個寶寶除了剛出生那會兒醜了一下,長開後就越來越精緻漂亮了。

  兩個白白嫩嫩的小糰子。

  粥粥像溫紓比較多,那雙黑黑亮亮的杏眼跟眼尾的小淚痣簡直就像復刻下來的。

  而小惟一,反而叛逆的隨了周景肆那雙桃花眼。

  周景肆顯然有點兒懷疑人生。

  因此家裏就經常會出現某個場景:他站在嬰兒牀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倆小崽子。

  他其實也是更喜歡小閨女的。

  女孩子嘛,乖乖軟軟的,總要多寵一點兒纔行。

  溫紓認真觀察,發現周景肆的視線總是率先停留在小惟一身上,正思索該怎麼正確引導、教育他對待寶寶不能偏心這件事。

  就發現他的目光轉移了。

  那是種有些疑惑的,很驚奇,又不太能抗拒,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粥粥,認真打量着他。

  沒錯,這崽子太心機了。

  他遺傳了溫紓最顯眼、最可人兒的特點,黑漆漆水亮亮的杏眼,和俏俏的小淚痣。

  大刺刺的根本就忽視不了。

  周景肆有多喜歡溫紓,就能對這崽子多心軟。

  小惟一除了眼睛像他,五官對比溫紓小時候的照片,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個寶寶除去像他的部分,都很像溫紓。

  溫紓倚在牀上敷面膜,聽他這麼說,嘴角抽了抽,強忍着笑,“咱們兩個生的寶寶,把像你的除去了,那不就剩下我了?”

  這要是像了別人,那麻煩就大了。

  “……”

  周景肆瞧瞧這個,看看那個,盯了一會兒,也說不出是爽還是不爽,厭棄的走了。

  過幾分鐘,回到牀上,把摘了面膜的溫紓撈進懷裏,還挺悶,咬了小姑娘幾口。

  咬完之後覺得過不夠癮,又蒙着被子抵着她胡亂的親了半天。

  溫紓被他弄得呼吸不穩,輕喘着,聽他咬着耳朵小聲問,“老婆,我和寶寶誰重要?”

  溫紓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回,“你最重要。”

  “以後呢?”他又問。

  “阿肆,不要擔心這個,一直都是你最重要。”溫紓抱住他脖頸,親了親他。

  她不是在哄他。

  生寶寶的前提是因爲愛他,要陪她過一輩子的也是他,她最愛他,他比誰都重要。

  周景肆叮囑,“溫小紓,愛寶寶不可以超過愛我。”

  溫紓說好。

  他安心了,開始脫她衣服。

  兩個寶寶乖巧又懂事,除了醒着的時候有些黏人,必須要爸爸媽媽陪外,幾乎不鬧人。

  只要爸爸媽媽的身影在,就能自己玩。

  寶寶五個多月時開始咿咿呀呀學說話時,周景肆表現的就像發現快玩膩了的玩具突然更新了——

  每天最大的樂趣,變成了拎着寶寶教他們說話。

  他端水端的平,要麼就誰都不抱,要麼就一邊抱一個,拎在腿上,耐心的教他們喊“媽媽”。

  溫紓暫時沒找工作,就抱着電腦窩在沙發裏寫稿子,時不時擡頭看周景肆逗寶寶。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七個月多的時候,粥粥率先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對他喊了聲,“麻麻。”

  小惟一呆了呆,不甘落後,也軟噠噠喊,“麻麻~”

  周景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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