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這么对我 第54节 作者:未知 “你看你瘦得脸上都沒肉了。”温柠本想教训他,可看他這么可怜,最后還是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沈乞乞,分個手而已,你就這么要死要活的啊?” 沈屹默不作声,眼眶又有了变红的趋势。 温柠对于他来說意味着什么,她自己永远不会明白。 作者有话說: 最近又忙又卡文,更新不太稳定,宝宝们见谅,让大家久等了。還是100個包,感谢支持。 第 31 章 [vip] 怕沈屹又哭, 温柠沒再提分手的话题。 她架起床上的桌板,扶着沈屹的肩让他坐起来,“不說你了, 起来先吃点东西。” 温柠拿起勺子舀了粥, 轻轻吹了吹, 喂到他嘴边。 沈屹怔然地望着她,愣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你這是要闹绝食?”温柠弯了弯唇, 眼裡噙着他很熟悉的温柔笑意。 沈屹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 掩饰般地喝了一口。 他尝不出粥的甜味,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人掐了一把, 酸得厉害。 “我自己来。”沈屹想要从她手裡接過勺子。 “你是病人好好待着就行,我喂你。”温柠拦住他的手,把他苍白微凉的手按到床上,另一只手继续喂他。 不知是有意還是无意,她一直按着他的手背沒有松开。 温柠一勺勺喂,沈屹就听话地将甜粥吞进口中, 再咽下去。 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自己被压住的右手上, 他的手掌贴着洁白的被子,手背上覆着她温热柔软的手心。 “先喝這些吧, 晚上還得吃饭。”温柠把饭盒盖上,放到一边。 她收起床上的小桌板,又扶着沈屹躺下。 他们短暂的肢体触碰就此消失,沈屹眼神微暗, 心下升起些许失落。 温柠在床边的陪护凳坐下, 看了眼上方透明的输液袋, “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好了, 你困了可以先睡会儿,我帮你看着。” 沈屹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也曾說過类似的话。 那时他不舍得睡,她還会捂住他的眼睛让他休息。 可现在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她会在医院连待两天,细心地照顾那個人。 曾经给過他的温柔……全部被她给了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裡,沈屹喉间生涩,沒有输液的那只手紧攥在一起,嗓音压抑地开口:“别忘了你有男朋友,不该這么细致地照顾我這個前男友。” 最后三個字咬得尤其重,带着說不出的烦躁妒意。 温柠以前见惯了沈屹隐忍克制的模样,還是头一次见他這么警惕防备,浑身是刺的样子。 最近這几次见到的沈屹,說是颠覆了過去十多年,她对他的所有印象都不为過。 温柠觉得新鲜。就像是急红了眼的兔子,逮到仇人就亮起自己的爪牙威胁。 只是……他心太软了,连句像样的狠话都說不出来。 這些自以为刺人的话语,最后伤得的人是她,還是他自己,他心裡再清楚不過。 温柠的手搭在他臂间,游過手腕青色的血管脉络,掌心轻轻包裹住他的拳头。 她眼底晕开笑意,莹润的眸光紧盯着他,“你說這些话沒有杀伤力,我教你怎么說。你应该骂我脚踩两只船,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放荡……” “温柠!”沈屹瞪大眼睛,气息不稳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听不得她這么說自己。 温柠眉梢微扬,笑问:“我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這么久的小三,你不恨我啊?” 沈屹薄唇抿成一條直线,眸中情绪起起伏伏,半天才憋出一句:“恨。我恨死你了。” 恨不得用力咬她,把她整個人嚼碎了吞进肚子裡。 “那你想不想报复我?”温柠继续握着他的手,忽然俯身靠近。 她凑近過来,鼻息温热,扑面而来的香水味甜腻诱人。 沈屹心跳不自觉加快,用力撞击着胸腔。 他瞳孔微微放大,咽了咽喉咙,强自镇定地问:“怎么报复?” 温柠红唇张合,蛊惑般說道:“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然后你再甩了我,這样不是最狠的报复嗎?对付我這样的坏女人,就应该用這样的招数啊。” 沈屹心下泛起酸涩失落,小声地嘀咕:“怎么可能呢。” 温柠這么花心,才不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他。 沈屹攥紧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温柠摸索着插进`他手指缝隙,和他十指相扣,“怎么不可能。你以为谁都能让我抛下工作,不顾一切地来医院看望啊?” “上次他住院,你不也過去照顾了?” “那是我已经忙完了,他正好给我打电话,我才去的。今天为了你,我可是连客户都不顾了。” 沈屹舔了舔唇,“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闻尧。” 沈屹本来就对温柠完全沒有抵抗力,尤其她一靠近,他的脑子就会乱成一团浆糊,思路不自觉被她带着走。 仅剩的理智让他问出了最在意的問題:“那你为什么不和那個人分手?” “我這不是還沒玩够,想多玩两天。”温柠继续拉近距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沈屹眼神一凝,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和他只是玩玩?” 温柠說话时的气息喷拂在他下巴,“嗯,他跟你长得很像,那时候我又沒跟你重逢,所以才找他的。” 沈屹浓黑的睫轻`颤,声音蕴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可你去看他打篮球,去過他家裡,送過他礼物。這些你都沒对我做過。” 温柠眼神微讶,“你在意這個?”她以为沈屹在意的是她不忠,沒想到他最在意的是這些事沒对他做過。 “我当然在意。”沈屹绷紧了下颌,后半句话說得很小声,“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有上床。” “說什么呢。我跟别人是上床,跟你不是。”温柠笑着反驳。 “那跟我是什么?”沈屹下意识追问。 温柠凑近他耳边,唇息撩過耳畔,缓缓吐出两個字。 說完就见沈屹耳朵红了,漆黑的眼中簇起两团微弱的光亮。 她的意思是,只对他有感情嗎? 所以才会用做`爱這两個字。 只和他做。只喜歡他。 “以后我把跟他做過的事,都跟你做一遍好不好?” 沈屹心中已经有些动摇,踟蹰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等我玩够了就分。” 沈屹连忙问:“玩够是多久?”万一她想玩很久呢? “最多不超過两個月,行不行?” 沈屹陷入沉默,温柠凑過去亲了亲他柔软的唇,“沈乞乞,你对我就這么狠心啊?” “我還沒答应呢。”她怎么能亲他呢。 而且他们之中,明明是她更狠心,她居然倒打一耙。 温柠故意又亲他,贴了两秒钟才松开,笑意盈盈地挑衅,“谁让你生病了沒有反抗能力。不愿意被我亲就好好吃饭,赶紧好起来。” 沈屹沒有不愿意被她亲。 他只是心中仍有疑虑,怕她又在欺骗自己。 沈屹按捺着心中酸涩不安,“那你上午为什么說,要把我的东西打包寄走?”這么想和他斩断联系嗎? “你的东西放在我家,我总睹物思人,心裡多不舒服。”温柠的语气低落下来,右手捏了捏他的脸,“本来我可以打电话通知你的,你猜为什么要特意到你那跑一趟?” “为什么?” 温柠明眸灼灼地盯着他,声音温柔缱绻,像是饱含了深情,“因为想见你啊。” 许久沒听到她說情话,沈屹心跳不期然漏了一拍。 再回想起這段時間发生的一切,眼眶就不自觉涌上热意。 如果在他刚得知那個人的存在的时候,温柠就对他說這一番话,他肯定很难相信。 但分开這段時間,他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实在太過难熬,他已经沒办法再继续承受下去了。 在眼下他最虚弱的时候,温柠的话无异于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他愿意抓住,就可以不再经历這些挣扎,就可以得到解脱。 沈屹不想去考虑這根稻草一旦断裂,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下场。他只知道如果不抓住這次机会,他会死的。 仿佛有道声音在耳边不停劝诱,抓住,抓住這丝希望就可以活下去。 温柠有正牌男友沒关系,她想跟别人玩玩也沒关系。 他只能以见不得光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也沒关系。 只要温柠沒对那個人动心,有再多苦痛他都忍得下。 沈屹抬起手攥住了温柠的手腕,上方的输液袋被他的动作带得晃动了下。 他湿红的眼睛深深凝望着她,低哑嗓音带着难以自抑的颤,语速很慢,“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至多两個月……一定会跟他分手。” 温柠点点头,“好,我向你保证。”然后她松开和他交握的手,轻轻去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另一只手,“你這只手输着液呢,别乱动。” 沈屹的手松了力道,温柠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腕放回床上,“幸好沒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