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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賜點頭答應。小鶴子走時要了衛賜一顆蘋果,揣在兜裏,問道:“哥哥,不管價幾何,我都想貰賬。”
“價廉,帳隨你貰。”衛賜問,“要不要幫你去皮?”
“不用,其實我們鯉魚精愛喫皮的。”小鶴子揣着蘋果離開。
衛賜思想小鶴子說鯉魚精愛喫皮,看了看手旁的一堆果皮,隔街問虞蠻蠻:“你喜歡喫皮嗎?”
兩人之距稍遠,又有咶耳聲,虞蠻蠻耳岔了,容顏頗爲嫌棄,語無倫次道:“你、你才喜歡喫屁呢,討厭!”
往來人兒聽到虞蠻蠻的話,噗哧一笑,笑得用力的,還有不明之物從鼻子裏噴出。
“……”在這大面兒上,衛賜滿臉發燙,不想去分辯幾句。
當他沒問過。
罷了。
去喬紅熹家,對小鶴子來說是輕車熟路毫不費力的,她腳步輕鬆,鞋兒前端的虎頭隨着口中哼出的曲兒一顫一顫的,心境愉悅,絲毫不知有三個沒爺孃的祖宗在後委綴。
拐街的時候,委綴之人一個箭步衝上來,小鶴子聽到促促的腳步聲,未轉過身,嘴巴已被人捂住,肚皮兒被臂一勒,腳下頻頻倒退,那顆蘋果軲轆軲轆滾到了角落去。
“捉住了!”捉住小鶴子的男子對另外兩個男子神神祕祕道,“娘娘有救了。”
另一個男子打量周遭,周遭無人,他低語:“現在無人,趕緊撤了,捉回去丟爐裏製藥,鯉魚精啊,竟然真的捉住了。”
這三個男子,是被陸平歌捉進官衙裏打背花的和尚,今日換了衣裳,人模狗樣的。
小鶴子嚇壞了心膽兒,呼吸急迫,四梢百般掙扎,啼哭道:“放開我……你們幹嘛抓我,快放開我,否則我讓哥哥噴火燒死你們。”
嘴巴被捂住,字音從口中出,模糊不清,那和尚將她的嘴巴捂得更緊,大寬轉而走,帶着她出了城。
小鶴子牙齒感到澀疼,下死勁兒掙扎又掙扎不出,眼看離東關街越來越遠,只能哭:“放開我……嗚嗚,蒼遲哥哥……小鶴子被捉走了……”
066【事中有事,喬喬與小鶴子】
066【事中有事,喬喬與小鶴子】
蒼遲迴喬紅熹家中的路上撿到了一顆蘋果,放在鼻下一聞,有小鶴子的味道。到了家中,喬紅熹還在屋頂上修葺,輪眼一看,沒看見小鶴子的身影。
定然是出事兒了。
小鶴子阿鼻叫喚的,求救聲不曾斷過。認真分辨說的話,似乎是被人捉走了,蒼遲望一眼天,看着蘋果,有了捷急之計。他丟開蘋果,拿出行雨珠,仰頭對喬紅熹說:“嬌嬌,我現在要下雨,會很大,你下來尋個地方避一避。”
喬紅熹第一次看見板臉板成閻王爺臉的蒼遲,心裏莫名緊張起來,爬梯下來,躲進屋子裏,打開窗戶看蒼遲的行雨。
蒼遲提一口氣,將行雨珠往空中一拋,行雨珠不掉落,而是在空中一邊旋轉,一邊發光。他腳離地的時候,已成龍身,龍頭更着珠子走,踅磨了十來圈,指顧之間,毛毛細雨開始降落。
蒼遲踅磨得快,雨急速落下,不一會兒,毛毛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雨密急促,眼簾像是蒙上了一層濃霧,遠處之物被藏在雨中,近處之物又朦朧。
蒼遲在空中頓了一下,龍目向一處遠處合起細視,忽然叼着行雨珠朝着那處地方飛去了。
蒼遲走後沒多久,敲門聲響起,喬紅熹本願假裝沒聽見,可敲門聲不止,雷聲雨聲都蓋不住敲門聲。只好打着傘去開門,開門前扯開喉嚨問:“何人?”
屋外的人道:“可否借地避雨。”
喬紅熹遲疑了一下,最後開了門,未看清屋外人之貌,脖頸喫疼,腦袋好似搬離了脖頸,便沒了意識。
天邊無黑雲,金光燦燦,半空無響雷,雨來得無徵兆,街上的人都往屋檐擠,衛賜和虞蠻蠻慢了一步,屋檐已無隙地,可容二人躲雨了。
衛賜帶着虞蠻蠻往自己的鋪案下鑽,他的浮鋪是輛車,頂上有篷,雨如彈珠劈里啪啦打下來,打出了幾個洞,好在雨能入篷卻不能穿木,鋪案下方勉強能擋雨。
案鋪鑽了一個衛賜和虞蠻蠻,兩人肩頭與肩頭,隔了半臂距離,肥貓委屈地叫了一聲,抖開毛上的水,插在二人之間避雨。
虞蠻蠻眉眼惺忪,摸着肥貓的頭,心裏有不可名狀的不安,道:“蒼遲哥哥怎麼突然下雨了……伏雙……也沒打雷啊……”
衛賜道:“這麼大的雨,應該有許多人家裏的牆會被沖壞吧……那喬喬是不是可以掙很多銀子了?往後我也不用打洞了嗎……”
沒有徵兆的雨,讓無定處,四處流浪的小動物急得亂竄,四下輾轉也無地可避雨。
虞蠻蠻看見一隻就招呼它們來案鋪下一起避雨,本就不大的地方,一會兒就容納了二十來只小動物。
虞蠻蠻抱起肥貓放在膝蓋上,還有招呼之意,衛賜想了想,八尺之身變成了一隻拳頭大小的刺蝟,給小動物騰位置站。不過他身上的刺扎人,他周遭一圈兒沒動物敢靠近。
衛賜大失所望,心裏委屈,不能與它們打團兒避雨,有種被人厭惡的感覺。受了不該有的委屈,他縮在角落不敢動,惶惑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紅果子,一顆顆插在刺上。
將刺插滿果子,這般就不會扎到人了。
還是喬喬好,不怕他的刺扎手,還拿汗巾子輕輕給他擦身。
肥貓氣呼呼地朝他喵喵叫,爪子軟無力地垂下來,衛賜好似知道它的意思,爬到虞蠻蠻腳邊,踮起後爪子,前爪試探地搭上貓爪。肥貓勾住他,讓他順利爬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姑娘膝上的貓兒,頭頂上有一隻扎這小紅果的刺蝟。虞蠻蠻閒得無聊,拔一顆來喫,味道不錯,又拔了一顆。
雨沒有停止之意,河邊的伏雙被澆了一身的雨,沒有生氣,心裏老大的不安,這不是蒼遲尋常的作風,鄉瓜子目光是短,也總是走了大摺兒,但關鍵時刻腦子也清醒。他穿着抓地虎的靴子,碰到雨水,靴子就溼了,忙跑到龍王廟,強勢劫走了一把廟裏的傘,連打幾道雷,跟着雷指引的方向尋蒼遲。
可蒼遲飛得太快,雷也追不上,伏雙如坐鍼氈的害怕與不安,越來越強烈,不停引雷,不停地追,一直追到城外去。
劫走小鶴子的三個和尚,提心吊膽跑出城外,未料遇到大雨,一次次欲冒雨前進,可積水沒膝,時不時還有白勃,像極了海面,且吞人泥窩遍地,一不小心踩進去,會落得個屍沉黃泥的下場。
他們只好尋了個亭子避雨,身子好似泥塑木雕一般站着,罵道:“狗養的,偏偏這時候下雨。耽人事情了!”
小鶴子雙腳雙足都被束縛着,掙扎累了,臉色是白了了的。一直哭,直到下起了雨,才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