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小鶴子悲轉怒:“蒼遲哥哥,你這個敗家爺們!”
虞蠻蠻急青了臉兒:“哥哥你這個敗家爺們!”
小鶴子生氣有理,畢竟事關她能不能在喬紅熹家裏住下,而虞蠻蠻生氣,那就不知道原因了,平白無故吧。
“不是,你仨能不能擔憂身份暴露的事情,往後可是會有不測之禍的啊。”仨人有一搭沒一搭談話,伏雙插嘴不下,心中納悶,丟下一句話,腳下簌簌有聲,拂袖離開。
倖幸苦苦撈來的海鮮沒了,蒼遲要重新回東海撈,還要回宮向爹爹問些事兒,這一走不知要幾天。
午飯喫小豆腐和糖豆粥,蒼遲吃了一碗又一碗來抻時辰,一直到不得不走的時候,喬紅熹都沒做出些表示。
蒼遲在門口站了許久,盯着在院子裏頭掉盞子的姑娘,問:“我要回東海,嬌嬌你都沒些表示嗎?”
喬紅熹用一根綠絲帶束了袖,兩截藕白的手臂抱起個盆兒,眼光瑩潔地回視:“你說直接些吧,你的話我大概聽不懂。”
“伏雙每次離開,蠻蠻都會抱他的。”蒼遲的嘴巴像醮了濃濃醋汁,說出來的話都有酸氣,“嬌嬌不抱抱我嗎?”
喬紅熹穩如鐵炮站在原地,蒼遲不耐煩自己跑過來了,離着半步寬的距離,兩眼如飢餓的猛虎,瞪得直直的,似乎要將眼前人看穿,再撕咬入腹。
看來不抱一下今日他是不會離開了,喬紅熹兩腮熱得通紅,折腰放下盆兒,擦擦從髮際滴溜倒眉毛上的汗,又在衣服上擦乾淨濡濡的手,才張臂抱了蒼遲一下:“行了吧?”
“我那件衣裳在你這兒吧?你可以穿,你們凡人穿了身不會藏起,只是夏不畏熱,冬能耐寒而已。”臂上圓膚涔了汗,光緻緻透亮,摸上去像涼涼的透心扉,蒼遲抓過人兒,眉目蕩然地吻香脣。
蒼遲一走走了接近兩個月,也不傍傍影兒。
十一月的天漸寒涼,喬紅熹有點怕冷,太陽一落山,身體抖成篩糠,奇怪的是天越冷越多人請她去修葺東西,她想休息一日都不能。
所有人家壞的原因都一樣,就是牆上莫名出現了許多洞。早晨出門,往往要晚上才能回來,有一回登梯修葺,下梯的時候腳尖冷得發僵,左右腳上的腳趾似乎是被冰凍在一塊,一不小心沒踩穩,從梯上摔了下來,把一隻小膊跌成了兩截,小腿兒也險些斷成兩截,她疼得當成哭出了聲,骨頭斷開實在太疼了。
手腳受傷,起居不方便,陸平歌得知也不管壞不壞規矩,直接找人把喬紅熹擡到陸家養傷去了。陸母高興,供佛爺似的,一餐不遺。好喫好喝供着,骨頭癒合也快,休息了半個月陸平歌才放人回去。
071【纔會相思,姑娘便害相思】
071【纔會相思,姑娘便害相思】
天越冷,手腳越不便利,還沒開始飄雪,喬紅熹不得已換上絮襖絮裙,貼裏也是夾絨的,腳下穿上自己縫的瓜子紅棉襪,襪口繡着一朵花,套一雙阿孃穿過的鏤花漆皮鞋,剛好過腳踝,裏頭塞着團禦寒的烏拉草。
鞋面好幾處地方掉了皮,喬紅熹手藝活遺傳了爹爹的,補鞋這種事情做不了,如果是桌椅掉皮了或許還能炸一炸。掉皮的鞋兒穿出去不大體面,但裙兒長,走路動作小點兒沒人看得到鞋
可以束袖的天氣遠去,穿上這些暖和的衣裳,手腳也不再那般遲緩,喬紅熹近日發現每戶人家的泥地裏都有貓兒的腳印,大小一樣,看起來像同一只貓兒留下來的,一股奇怪的感覺兜上心來。
這些壞牆,好像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今年災禍多,雨沒下幾滴,破事倒是一大堆,萬歲爺也着急,心頭上的甜人兒還染上暴疾,今年萬歲爺定會來進香祈禱,酬龍了願,順道巡耕。
廟裏的和尚日日着手準備迎接萬歲爺的到來,每日都掃龍王廟,一點塵埃都沒有,那些花草要修剪齊整,就連廟裏裏外外的牆都要翻新。
這苦力活兒落在了喬紅熹頭上,她的煩惱絲都梳不順,做苦力也就罷,但沒有錢拿,只供你喫喝睡。
廟裏的和尚還這般說:“修廟積德,多少人搶着來修呢。”
一肚子假情假意,喬紅熹把臉一擱,回:“那你找別人修去啊,我現在又不缺德,我缺錢。”她是掙了一筆,但依然故吾。
和尚的眼睛眯成兩條線縫般,道:“誒,這不是他們手藝不如喬姑娘的巧嘛,姑娘前段時日賺了不少了,怎還缺錢呢?”
“其實也不用修了,蒼遲……是那條龍壓根不住這兒。”
他要住在自己家,還是蓄水池裏,喬紅熹很想把實話說出來。
和尚笑得慈祥和藹,死活不讓喬紅熹拒絕,攥着她手腕:“誒,這修得好看與龍住不住也沒大幹系,就萬歲爺要來了,就想修好看些。”
“牆不修一修,補一補,萬一萬歲爺隨喜當日,牆突然豁口了,可要責我們揚州百姓不敬龍王,要殺頭的。”和尚一會兒扯道,一會兒又扯德,不論喬紅熹說什麼,他都有理由反駁。
道德是什麼喬紅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手腕很疼,眼睛霍霍眨眨,拿出殺手鐗:“我喜歡在廟裏口吐污言,還喜歡大喊大叫!”
和尚不改那副溫溫和和的態度:“這規矩是人定的,我給喬姑娘改就是了,姑娘啊就放一百二十個意,好好修牆。”
喬紅熹一個頭兩個大,她不想做這有損無益的活兒,頑不開和尚,隨機應變地先答應,計劃回到家後裝個死人,閉門不出。然而和尚的慧眼早看透一切,怕她跑了,掃了一間空房邀她下住。
將廟裏所有牆翻新一遍,還有些器具要炸一炸,費用不是小數目,是需要一大注子的。萬歲爺沒與銀來修葺,收成不豐,稅收日子將來,百姓這些時日手頭也過得緊巴巴,和尚沒有多少月事錢,渾身上下無餘錢可掏,質當全家值錢物也不夠,只能委屈喬紅熹,幸苦些時日了。
喬紅熹有擇牀的習慣,住在廟裏,一顆心攛梭也似的害相思,想蒼遲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沒看見她,又會是什麼反應……
夕不能入寐,而日透窗軒就要幹活,喬紅熹一天到晚都沒什麼精神,像是去戰場上鏖戰了幾天幾夜的士兵,而她是那個沒鏊頭的弱兵之首,微有肉的身子打熬成只剩下一張皮骨,十個指頭凍出了血鋪潦,又疼又癢,多虧虞蠻蠻帶來了用魚鱗軟膏,擦上去沒多久就消了。
每天她都能看見虞蠻蠻過來偷東西喫,就藏在案下,喫完小睡一會兒才走。怪不得蒼遲叫她拖狗皮,蹭喫蹭喝的,成了性。小鶴子跟着蒼遲去東海,她能進到海里,有蒼遲撐腰,天天和烏龜婆婆在深海里玩兒。
虞蠻蠻一邊豔羨,一邊氣呼呼把糕點吃了個淨。喬紅熹從虞蠻蠻口中得知蒼遲在坐牢,原因是在人間胡來,引起衆怒。
胡來的事情有很多,喬紅熹心裏怕怕的,不知道和他睡一張牀上算不算胡來。
人鬼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