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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蠻蠻把手頭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放,拿起饅頭,管它燙不燙,往嘴裏就送。
“慢點,嘴巴會燙傷。”喬紅熹好言提醒。
“不燙,且饅頭燙燙的更好喫。”虞蠻蠻很快喫完了一個。
虞蠻蠻喫相在外人看起來不大文雅,但也不難看,不過是沒有女兒家的靦腆,喬紅熹等她喫完兩個饅頭,期間轉過頭問蒼遲:“你要糕點嗎?”
蒼遲肩上扛着兩袋大米,走了大半個時辰氣也不喘。
蒸作鋪裏也賣糕點,蒼遲想喫,但他更想喫喬紅熹親手做的,於是搖搖頭,說:“不喫。”
“真不喫?”
“嗯。”
“好吧。”
既然不喫,喬紅熹也不勉強他,只給自己買了一個花狀桂花糕填肚子。
“嬌嬌喫獨食!”喬紅熹喫得正歡,蒼遲聲音頓地拔高控訴她的可恥舉止。
“我問你了,問了兩遍,你說不喫的。”蒼遲如餓狼的目光嚇到了喬紅熹,她一口吃了剩下的糕點。
“我那是客套話。”
“誰讓你客套了。”
“我怕你說我敗家。”
“我沒說過你敗家,你污衊我。”
“不,嬌嬌心裏定然這般想過,撥浪鼓兒也不帶,從來不聽我的話,我都隨身帶行雨珠了。”
“誰隨身帶撥浪鼓兒的,又是不小孩子了,行雨珠本該你就要隨身帶,誰像你這般不負責任亂丟亂埋的,狗兒都比你會打算。”
“嬌嬌你罵我是狗!”
……
突然吵起來,虞蠻蠻喫驚,嘴裏的饅頭沒咀嚼一下就吞到肚子裏去。第一次被饅頭噎住,她狂捶胸口,問老闆要碗水:“水,水,快快快,蠻蠻要噎死了。”
老闆趕忙倒一碗水,就手給她搬了張椅子坐下,方便她看戲。
蒼遲和喬紅熹因一塊糕點吵起嘴,蒼遲用不冷不淡的辭氣說着火藥味十足的話,如同夜裏吵耳擾夢的狗沁歌,這更讓喬紅熹生氣了,她一跺腳,道:“蒼遲,你食言了,你前些天說不管什麼事兒都會讓我。好看的皮囊果然都有一張騙人的嘴。”
擱下這麼一段話,喬紅熹假意不肯讓步,不給他反駁的空子,拉着虞蠻蠻轉身就走。蒼遲暗罵自己,急急追過去:“我錯了。”
喬紅熹不搭理,回到家也不搭理。
伏雙在豆棚下教小鶴子寫順硃兒,伏雙前幾天才發現小鶴子能說會道,卻不識幾個字,知識太淺,連自己的名兒都寫錯。
他痛心疾首,心想:沒有知識的小姑娘容易受騙,不求小姑娘成材,只求小姑娘不喫虧。
於是用一半的月事錢買紙墨筆硯,自己當老師,教她識字學理。
“這是你的名字,有些複雜,慢慢寫。”一個“鶴”字,伏雙教了好多遍,也寫了好幾張順硃兒,但小鶴子一離開順硃兒,那字變得歪歪扭扭的,就是畫了一坨不圓的圓。
小鶴子堅持握管,寫到後面,問:“伏雙大人,小鶴子姓小嗎?”
“嗯……不是。”
“那爲什麼叫小鶴子。”
“本來你叫鶴子,後來看你個兒小小的,所以就在前面給你加了個小。”
“所以小鶴子是沒有姓嗎?”小鶴子放下筆問道。
“嗯……那你想要個姓嗎。”
小鶴子不記得自己被拋棄的事兒,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僅沒有姓,還沒在名兒,伏雙不想告訴她。
“想要。”小鶴子回道。
伏雙鋪開一張紙,提筆寫了一串字:“喬鶴子,虞鶴子,蒼鶴子,伏鶴子……你喜歡哪個?”
這些聽着怪彆扭的,伏雙自己讀起來都覺得拗口。
“我前些天聽刺蝟哥哥說,說夷人的姓式很長很長。”小鶴子也拿起筆,緊跟着伏雙寫下一串字,“那小鶴子可以叫喬虞蒼伏鶴子嗎?”
彆扭!
伏雙欲言又止,昧着心道:“你喜歡,也不是不可以……”
小鶴子唸了一遍又一遍,搖搖頭:“不過太長了,還是叫小鶴子吧。”
“你說了這麼多,是想偷懶不寫字吧。”只這一句,伏雙突然看透了小鶴子的心思,直接拆穿。
“哎呀……被伏雙大人看出來了。”小鶴子嘿嘿笑。
“今日罰多寫一張順硃兒!”
“伏雙大人,你可憐可憐小鶴子吧,手都沒力氣喫飯了。”小鶴子爬到伏雙膝上求饒。
“再多說一句話,就再加一張。”伏雙不喫她這一套,搓她的臉,好像要搓出一層粉來。
小鶴子被搓得臉疼,努力鼓頰來反抗,嗚嗚道:“別搓了!”
吵鬧的氛圍持續了大半刻,直到喬紅熹不大高興回到家,家中的氣氛一下子僵死。
蒼遲把心一急,扛着兩袋大米健步如飛追趕,追到房門,喬紅熹以閉門羹待之,他木雕泥塑般站在門前。
虞蠻蠻躡手躡腳走到伏雙旁邊,趴在伏雙背上咬耳朵:“蒼遲哥哥惹姐姐生氣了,他今晚晚飯沒得吃了。”
小鶴子有湊熱鬧的心腸,跳下地,步履貼地無聲上前,扯着蒼遲的衣服,問:“蒼遲哥哥,你惹喬喬生氣了啊?”
“閉嘴。”蒼遲把米扛到胞廚去。
小鶴子被罵,上縱下跳回到伏雙身邊:“蒼遲哥哥好凶,今晚小鶴子喫飯的時候要喫快一些,把他的那份喫掉。”
伏雙今回不幫小鶴子了,遞過一隻濡墨的筆,道:“是我我也罵你,來,別偷懶了,快點寫字。”
天清似水,月色皎皎。喬紅熹到了時辰出來做飯,人是鐵飯是鋼,鬧彆扭是一回事兒,與喫飯不衝突。雖說人會氣飽,可她並沒有真心去生氣,晚飯還是做了蒼遲那份。
一頓飯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什麼聲音來,蒼遲一邊喫一邊窺看喬紅熹,大氣不敢出,喫訖,幾個人搶着收拾。
喬紅熹後知後覺自己把事情鬧大了,欲哭無淚,直接說開臉上過不去,便早早漱齒睡下,明日再說。
平日裏蒼遲與喬紅熹同寢,喬紅熹沒鎖門,點着燭火,算是示好之意了。哪知蒼遲在掯子上掉鏈子,因循門外,躊躇未決,最後一陣旋風成龍竄上屋頂,揭開三四片瓦,探頭探腦地往下降。
爲了進屋子,他也是費盡了心腸。
除了龍尾,蒼遲的身體已降到屋內了,龍頭上的長鬚,騷擾喬紅熹的面龐。
喬紅熹迷迷糊糊地睡,眠淺,龍鬚掠過,她雙眉如結,剔開餳眼,看到一條龍近在眼前,意識模糊着,以爲夢靨,不免先有驚恐之心,抄起枕頭打過去,一迭連聲:“蒼遲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嚇人做甚?”
至再至三嚇人,喬紅熹的胸口那團肉不能剛捱。
捱了一回枕頭的打,蒼遲左右搖擺避開剩下的捱打,此時叫他避打龍也可以。
他道:“嬌嬌你別生氣了。”
喬紅熹打了三四次便住了手,一絲沒兩氣,在哪兒直冒冷汗。蒼遲鬆開龍尾下來,怕壓壞了牀,立刻就變回人形。喬紅熹坐起身,往上一瞧,頂上破了個洞,可以看到天上閃爍的星星。
她問:“有門不走,你上屋頂揭瓦?”
“你給我喫閉門羹,我就不從門進來了。”喬紅熹的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