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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0章畜牧场

作者:未知
這一夜,八五三都在紧张的气氛裡度過。 连队的,分场的,凡是混着的,或者跟混子走得近的,都提心吊胆,不知道大撒網会不会罩上自己。就连粮库也被抓走了几個,弄的有点問題的都胆突的。 薛郎对這些根本不关心,第二天不到六点,刘忠和邵胖就开着那辆破212拉着他去了养蜂场。邵胖扔下俩人就开车回去了,刘忠则背着個麻袋,跟着薛郎走进了山裡。 走进大山還沒十分钟,薛郎放下背着的麻袋,示意刘忠站住,指着前面雪地上踩实的一道道足迹說道:“這附近有兔子窝,别靠近。” 刘忠看了看周围,看到一溜溜,乱七八糟的痕迹不解的问道:“薛郎,你怎么知道附近有窝?” 薛郎解开麻袋,拿出一根从油丝绳芯裡破出的细钢丝說道:“這痕迹是雪兔,雪兔狡猾,从不走自己走過的路,回到窝前,要在周围兜圈子,观察环境,所以弄出這么多纵横交错的足迹。” “哦……” 刘忠似懂非懂,倒是听话的站在那裡沒动。 薛郎快速做了個勒死狗的活扣,看了足迹看行走的方向,掏出一把杀猪刀,砍了几根榛柴,找了個位置,将手裡的榛柴相隔几公分一根根的插上,像栅栏一样,在中间留了個三四十公分的门户,将套子用干草叶简单的固定在榛柴上,另一头栓在一米多远的一颗手指粗的小树那,回身倒退着将脚印用雪埋上,离开了那裡。 看薛郎忙活完,刘忠问道:“這就行了?兔子自己就钻进去了?” 薛郎一边背起麻袋,一边自信的說道:“恩,晚上就有了,明早来就能溜到。” “真的假的?兔子就那么傻非点走那?” 薛郎看了眼刘忠笑道:“放心吧,這是咱家的畜牧场,我让兔子走哪就走哪。” “你就吹流弊吧,還畜牧场,真当大山你家的啊?” 刘忠不懂打猎,哪裡会相信? “那是!” 薛郎自信的說着,继续赶路。 在山裡转悠了两個多小时,薛郎连续下了十几個套子。他边下边感叹,這裡看来沒几個人精通打猎的,从雪地上的痕迹来看,山裡的野物比穷八家子都厚。 转悠着,在刘忠百无聊赖时,俩人来到了一片跟家裡种的苏子一样的草塘附近。 “居然有山苏子!” 薛郎一点看不出疲惫,兴奋的招呼刘忠道:“快,把那些八号铁丝做的夹子拿出来,今晚有野鸡吃了。” 刘忠看了看周围,连個野鸡影都沒见着,立时兴趣缺缺,扔下麻袋,一边掏夹子一边說道:“薛郎,說的跟真事一样,今天要是弄不到,晚上你可得买一只补偿补偿我,腿都走软了。” 薛郎笑着說道:“行,今天要是弄不到我给你买,要是弄到了你负责背回去,我可是伤员呢。” “且!你就白话吧,我看了,大白话這外号要让给你了。” 薛郎懒得跟他掰扯,拎着一串夹子边走边說道:“大玄,你看着麻袋,我一会回来。” 刘忠正好懒的走,闻言一屁股坐在了麻袋上,挥挥手說道:“你去吧,我会记着给你烧纸。” “艹!乌鸦嘴!” 薛郎摇头一笑,拎着夹子就走进了草堂。 走了沒二十三十米,选了個位置就蹲下了,解开一個有点像老鼠夹子一样,用铁丝拧的夹子,用细铁丝穿上一粒苞米豆,下到了一丛草稞根部,将夹子轻轻的放在雪皮上,揪了点碎草洒在了上面,独独露着那粒黄灿灿的苞米豆。 围着草塘子转了一圈,十几個夹子下完,薛郎這才回到刘忠那說道:“走吧,找個地方吃点东西,别打扰野鸡吃食。” 刘忠撇了撇嘴,也懒得抬杠了,拎着麻袋就站了起来。 薛郎带着刘忠翻上一道山梁,還沒等到寻找合适的向阳位置休息,他突然站住說道:“大玄,今天你這劳力恐怕要超载了。” “什……么?” 刘忠气喘吁吁的站住脚,下意识的问了句。 薛郎也顾不上跟他细說了,放下麻袋,拿出裡面的大夹子打开,一边将油丝绳芯做的步步紧套子挂在夹子上,一边左右打量着山梁,随即小心的高抬脚向前走去。 看着薛郎神经兮兮的动作,刘忠站在那裡喘着,也懒得问了。 薛郎走了十来米,来到一條跟人走過的羊肠小道边上,慢慢的放下夹子,掏出杀猪刀,贴着踩实成的雪壳边上从底下开始掏雪,动作慢的,生怕吓着什么似的。 足足掏了五六分钟,這才将上面正中心的位置旋掉一块巴掌大的雪块,将夹子小心的塞进了底下。 放好后,掏出一张A4纸,轻轻的盖在那個窟窿上,在上面撒上雪粒,站起来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后,這才回身来到刘忠跟前,选中一颗镐把粗,三米来高的柞树棵子砍倒,拖着,把套子這头做了個猪蹄扣,拴在了根部。 拴好后,仔细看了看周围,将脚印处理利索,快速回到刘忠身边,小声說道:“快走,一会狍子就该回来了。” 回来…… 刘忠已经无语了,抓起麻袋跟着薛郎向坡下奔去。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兔子会乖乖的顺着留好的门钻进套子,野鸡一会该吃午饭了,這更离谱,狍子似乎出门要回来了。 薛郎也不解释了。打了十几年的猎,不說亲自码综下套吧,光是听爷爷讲,也听成高手了。 他知道狍子的习性,這会山上還沒落大雪,狍子還不出山,就在附近觅食。而那條道,正是狍子吃饱了,在中午前回到避风的位置,黄昏的时候再出来走的固定路线,俗称狍子道。道上的蹄印方向正是向远处慢坡有草的山上去的。凭经验判断,這群狍子還沒回来。 刘忠真的累了,直到薛郎催着他,才不情愿的下到了沟塘子裡,又爬到对面的半山腰,听到可以休息了,一屁股坐在那裡,闷头抽烟。 薛郎见状暗笑,知道刘忠這是快爆发了。一上午连個鸡毛都沒见到,怎么還会有耐心? 但他也沒解释,掏出一袋牛肉干,拿出那瓶酒,敬完老把头,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麻袋上,开始吃午餐。 沉闷中,刘忠扔掉烟屁股,也掏出一袋牛肉干,边嚼边說道:“薛郎,今天可被你害惨了,长這么大都沒在山裡钻這么远。” “嘿嘿!别抱怨了,我到担心你回去超载,真的走不动了。” 薛郎笑着把酒瓶递给刘忠。 刘忠仰脖喝了口,還沒等咽下,对面山上突然传来一声赖狗的叫声。 “咳咳……” 被吓了一跳的刘忠让那口酒呛着了,扔掉酒瓶,回身在麻袋裡拽出板斧,紧张的问道:“薛郎,這是什么叫?不会是狗熊吧?” 听到叫声,薛郎好整以暇的抄起酒瓶說道:“沒事,那是狍子叫,狍子不但是狗属,叫声也跟赖狗嚎叫一样,晚上更渗人。” 他话音未落,又一声赖嚎嚎的声音传来。 “真有狍子啊!” 刘忠看向来时的山头,兴奋的问道:“你那夹子夹住了沒有?要不要去看看?” “套住了。” 薛郎喝了口酒說道:“不着急,等狍子累了,让你体验下抓狍子。” “套住了?” 刘忠也沒细琢磨为什么不是夹住了,将手裡的牛肉干塞进羽绒服,催促道:“那還不赶紧去看看?别一会跑了!” “沒事,跑不了,抓紧時間吃东西,一会還要去溜夹子。” 看着淡定的薛郎,刘忠在又一声嚎叫声中不情愿的坐了下来,边吃东西,边看向对面的山头。 对面的叫声越来越频繁,這会连刘忠都听出了声音裡焦急的情绪。 足足過了十几分钟,薛郎才站起来說道:“走,去抓狍子。” 刘忠早就迫不及待了,闻言背起麻袋,拎着斧头,兴奋的跟着薛郎直奔对面山头。 還沒到山顶,刘忠就看到了一只狍子走两步停一下,焦急的嚎叫着。远处,不时的也响起一声嚎叫,似乎是安慰着這只狍子。 .刘忠看到了狍子,已经开始相信薛郎說的一切了,按捺着,跟在薛郎身后,慢慢的向山顶爬去。 狍子看到了俩人,更加着急,不断的挣扎,奈何,拖着几十斤,快赶上它一半体重的柞树棵子,根本就跑不起来,徒劳的喷着白雾,蹬的雪粒乱飞。 等薛郎他们上到山顶,距离狍子還有几十米的时候,那只狍子已经沒有力气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依旧拼命挣扎。 刘忠看着不远处的狍子兴奋的喊道:“我艹!真套上了!” 薛郎沒敢让刘忠上前,拎着杀猪刀,几步就冲到了挣扎却起不来的狍子身边,抬脚踩住脖子,一刀捅下…… 热气蒸腾中,薛郎忙活开膛,忙活用雪搓着狍子的胃,刘忠啥也帮不上,就在那兴奋的不断說着,问多沉,为什么沒有角。 薛郎笑着,边忙活边给他科普,告诉刘忠,這個季节成群的狍子以母狍子和幼崽为主,公的一般独行。边說着,边快速将肠肚倒净,用雪搓几遍,装到了方便袋裡,塞进了麻袋。 忙活完,扛起狍子說道:“走,背着麻袋,抓鸡去。” “我来……” 刘忠抢着要扛狍子。 薛郎挡住他說道:“還有血,沒冻住呢,你那羽绒服沾上不好洗,走吧,沒多沉。” 刘忠见薛郎执意不让扛,也沒再坚持。 等到了那片草塘子的时候,刘忠看到一只只還沒冻透的野鸡,兴奋的嗷嗷叫。 薛郎知道会是這样的结果。這裡沒有多少人打,野鸡,兔子,狍子,野猪,要比他们家那的山裡多得多。 顺着走過的脚印一边收起夹子,一边乐。這裡,真的是畜牧场,今后的野味不缺了。 一圈下来,运气真不错,居然打到了六只野鸡,可以說,收获颇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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