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身体的温度 作者:未知 自从来到玉溪山,她便不想看见他,甚至多看他一眼,她都不愿意,当你打心裡讨厌一個人的时候便讨厌到了极致,尽管他是人人尊重的师兄,什么都近乎完美,可是在她眼中,却是那般的让人作呕。当他這般真诚的对她說這些话时,心裡竟多多少少有些羞愧,若不是为了冰戟,她怎会愿意与他接近,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他不用为了救她去与螭吻抢白鸽血,不用为她得罪他的师弟为她讨公道,也不用這般将這么重要的机关告诉她,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对她好,与她来說是折磨,不如从未对她有一点好,来的心安。 原来,他为她做的,在她心裡,都记着,记得這般深刻,却无奈。 罂粟看了看前面的烛光,看来她今天晚上等的人要来了。 “颜师兄”一個高傲的像天鹅般的女子与两名弟子走了過来,与颜以清打過招呼后便看向了她,眼神自然变的凶恶,罂粟并不在意,只是轻轻礼貌的說道“林师姐” “罂粟师妹当真是厉害啊,与南烛师兄关系那般好,這么晚了,還在于颜师兄在這裡散步” 本来林易烟以为那日在风玉处,颜以清只是随口說了句要帮她彻查那件事,沒想到颜以清真的在帮她。 “师姐說我与南烛师兄关系亲近我不反驳,只是我今日是来向颜师兄讨些药材,师姐不要多想了” 林易烟微微泛红的脸上多了些怒气“這般便承认你与南烛师兄了”她本想将话說的难听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只是颜以清也在,她强忍着說话客气了些 “有何不敢承认的,玉溪山不是人人也都知道师姐对南烛师兄的心思嗎,只是南烛师兄对师姐却沒有什么心意” 罂粟眼中露出清冷的光,她从来沒有想過要杀了她,她要折磨她,拿她最在乎的折磨她。 林易烟气的眼中像是能冒火一般,“南烛师兄何时說過喜歡你嗎,不過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還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南烛不喜歡她,不喜歡她 罂粟看她那般生气的样子,狡黠的笑了笑,从怀裡取出了一颗玉佩,她轻轻的,像是及其爱惜一般,拿在林易烟面前“师姐可认得,這是炼玉阁的玉,南烛师兄带我去挑选的” 颜以清在旁边,一开始他并不理会她们二人的话语,他相信她会处理好自己的事,当這颗玉佩拿出来时,他的眼中還是闪過了一丝悲伤,他猜的沒错,南烛是带她去了炼玉阁。 林易烟自然认得,炼玉阁产的玉与其他地方的完全不同,罂粟是去不了炼玉阁的,可她還是不死心,便要想拿過来那块玉看一看,她伸手,离那块玉只有一指距离的时候罂粟的手松开了。 一声清铃的响声打破了几人瞬间的沉默,目光齐聚之处便是玉坠落的地方,一分为二,晶莹透亮的玉佩就那样碎了,罂粟急忙弯腰去捡,只见她的眼中水光灵灵,眉间却是忧伤“這般好的玉就這样碎了” 她声音低沉,像是悲伤的不能自己 這种事情她从小便经历的多了,为了生存。 林易烟眼中的愤怒沒有了,看她像是真的很伤心,只是道“师妹不必伤心,既然南烛师兄這般对你好,让他再送你一块有何不可”說罢,便与两名弟子一同离开了,她不想看她這個样子,也不想与這件事再扯上什么关系。 她抬头看了看颜以清,她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的面容有些许的愤怒与不甘,眉目间紧锁,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心事一般。 她只知道這般做,便折磨了林易烟,让她为了她想得到的而付出痛苦,却忽略了另一個眼中只有她的人,他如此悲伤,而她却沒有在意。 “玉佩碎了,真是可惜”罂粟說道,這句话确确实实是发自肺腑的话,可此刻,却是在故意說给颜以清听。 “别伤心了,炼玉阁裡玉佩多的是,你要是喜歡,再去选一块” “可以嗎”她看了看他,那双闪着纯真的热情的眼睛,就像一对能使金石为开的钻石,叫你不以不能不被她感动 “我带你去” 罂粟露出了笑容 “从這座小山峰可以通往哪裡嗎”罂粟看了看颜以清刚才跟她說的那座可以直接通往盘龙峰的小山峰 颜以清看了看她,眼中满是笑意“你還真是会现学现用,走吧” 颜以清向那座小山峰走去,罂粟想道我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真的可以通往那裡,不禁想道這些暗道是只有枯草峰有還是每個山峰都是這般。 走上那座小山峰,山上倒是沒有什么,只有一條條小路,互相盘桓,越向前走,路便越多,简直整個山峰什么都沒有,全是一條條小小的路了 “跟紧我”颜以清声音轻轻的說道 “枯草峰怎么到处是机关啊,若是弟子慎入,伤了怎么办”罂粟心想還好自己从来沒有来過這裡,要是来了定是出不去了。 “沒有我的允许弟子们是不会来這裡的”他直截了当的說着 罂粟這才突然明白,他给自己讲了那么多,是怕自己误闯入這裡,他這也是在表示她可以随意出入這裡。颜以清也确实是這么想的,他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玉溪山,他也根本左右不了她,枯草峰连接着盘龙峰,以她的性格,或许迟早会闯入這裡,避免她受伤,把這裡的一切讲给她是他唯一能做的。 罂粟紧紧的跟着他,一條條小路纵横着,一步走错,走的便是不同的地方,走了有一会,才发觉道路似乎变得少了,也宽阔了不少,這才注意到已经隐约能看到炼玉阁在黑夜中微微发出的亮光了,像是一座古老的庭院一般矗立在哪裡,高耸着,突然便觉得那裡格外的孤独,清冷,走到那條极窄的小路上,越往這边走,便越暗了,山峰中至少有灯笼可以照亮,這裡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便是炼玉阁裡发出的微弱的光,隔得好远,月光很暗,只有少许的星星依然在天空看着世间的一切,已是深秋,马上便要冬天了。 走到窄小的山路边,颜以清停了下来,看了看罂粟“這條路很险,抓住我” 夜色很黑,她依然可以看到他的目光,那般灼热,她看了看前方,什么也看不到,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走在那條窄小的山路上,两边什么可以抓的东西都沒有,一颗颗石头高低不平,只能一前一后的走上两個人,罂粟向下看了一眼,便急忙回過神来,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能听见溪水从天而降的清脆声,除此,便是夜的黑暗了。 “云前辈从来不出炼玉阁嗎”她好奇的說道,云前辈年纪那般大了,這條路若不是轻功了得的人是過不去的。 颜以清脸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罂粟在他后面,并看不到他的样子“不出” 罂粟看到炼玉阁的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心裡便不自觉的开心了起来,许是一时大意,脚底竟然滑了一下,她急忙使出九凤游的浮游努力使自己站稳,颜以清一把抓住了她,稳稳的站在了那裡,他似乎感觉到了罂粟身上的另一股力量,她来玉溪山不過几月有余,功力不可能上升的如此之快,可是那股力量与他的双龙魄极为相似。 罂粟能感觉到在這黑夜之中,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彼此的呼吸,窄小的山路上,他为了救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罂粟刚从刚才的震惊中回過神来,便又感觉到了两個人的呼吸是如此相近,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像是在发烫,這是除了灵猫以外,她第一次离一個男人這般近,夜晚的山峰凉凉的,他暖暖的身子包围了她,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各类药材混合的香气,她身子向外动了动,他坚实的臂膀松开了她,却抓住了她的手“這下面几千米之深,功力高深的人掉下去活命的机会都很小” 罂粟心裡想道這炼玉阁为何要在這么危险的地方,不知道掌门人怎么想的“刚才我大意了” 他的手紧紧的包裹的她的手,冰凉的小手像是被温暖的火光包裹着一般温暖,虽是常年习武,他的手却不粗糙,反倒是很细嫩光滑。 来到炼玉阁的门口,颜以清拿出一块实心状的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凹槽裡,他转身看向罂粟,罂粟拿出匕首割破手指滴了血在旁边的凹槽,炼玉阁的门便开了。 罂粟看了看颜以清手裡拿着的那块令牌“這是什么,我可以看一下嗎” 颜以清递给了她“這是炼玉阁的令牌,有了這块令牌便可以随意出入這裡”他看向打开的门向裡走去 罂粟跟在他的后面,“为何你的与南烛师兄的不一样呢” “他们的只是圆环,由這块令牌衍生出来的,是认人的,每個圆环都是融入了他们的血液的” 他什么都告诉了她,毫无保留,炼玉阁裡比起外面,暖和多了,裡面很是亮堂。 “给你”罂粟将令牌递给了颜以清“师兄你经常来這裡嗎” “不,偶尔会来” 罂粟看了看四周,与白天她来的时候一样,进来后,便是摆放各类玉器的地方,亮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