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炮,相,士
姜病树分明记得,這花自己拿在手裡好久,都以为是道具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盛开。那么它会凋零嗎?
這個問題一瞬间在姜病树脑海裡闪過。
不過也仅限于想想。
他很快接到了马凉的电话,要求立刻回到棋牌室,参与会议。
心愿花的事情,也就沒有多想。
……
……
棋牌室第二层。
姜病树虽然才来這裡不久,但现在,他已经是一個合格的老员工了。
這裡的每個老头,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俨然像当初柳冰第一次带他来這裡,众人对柳冰的态度一样。
一声声小姜喊得非常亲切,仿佛他就是這些老人们的亲孙子一样。
不過沒寒暄多久,马凉就拉着姜病树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裡,那巨大的屏幕,多了几個生面孔。
“小姜弟弟也到了,怎么還带了朵花?是要送给姐姐嗎?”
被分为五格的屏幕,有四人出现。
第一格镜头,是有着大胸与傲人身材的徐曼羽。
第二格,则是一個一丝不苟,竖着中分头,带着金丝眼镜,穿着小西装的男人。
男人颇为俊美,但凹陷的眼窝表明……他似乎過于疲倦。
所以看着不如姜病树那般让人赏心悦目。
而且给姜病树一种极为古板的感觉。
第三格,同样是一名年轻男性,留着小胡子,眯着眼睛,如果是女相,這個样子会显得有些刻薄。
是那种别人看了一眼,就觉得這個人很会骂人的那种。
但他是男相,则显得有些奸滑,像是那种会背后捅刀子的人。
第四格,是一個带着大框眼镜,穿着大号病号服的,头发有些油,仿佛才睡醒的年轻女性。
女人的脸很小,加上大框眼镜,让人一眼难以注意到她的相貌。而且低着头,仿佛刻意的避开目光。
相比起前面两個男性,反倒是作为女性,這第四格的人,显得有些邋遢随意。
姜病树知道,能和徐曼羽這個“车”同屏出境的,必然是棋组织的其他大人物了。
但显然,這些人裡沒有主帅。
他沒有见過主帅,只是觉得,每個人都不符合完美之人的描述。
必须得說,经常照镜子,拉高了姜病树的审美,对于好看的代入感,那是要求相当的高。
马凉還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打了個哈欠,手裡的盖碗茶小嘬了一口后:
“我先介绍一下,小姜啊,车姐你应该知道了。”
“這個是荀,棋职为相,也是我們的万能工具人。和我還有柿子一样,不负责参与战斗的那种。”
马凉指的,正是那個穿着小西装,中分头,气虚古板的男人。
姜病树到底是個社牛:
“荀哥是吧,早就听马子哥說過你了!久闻大名,肺区這片儿,谁不知道我荀哥的……”
“停,收声,不要浪费時間,接下来你无需开口,听就行了。”荀飨对姜病树這套不感兴趣。
他对每项活动都有严格的時間要求。
姜病树已经迟到了一分钟。這让他感觉到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
姜病树闭嘴了。
马凉拍了拍肩膀:
“习惯就好,相這人做事儿是比较……认真。他连每天尿尿多少毫升,都会记录下来,超過某個范围,就浑身难受,会去病孵所做体检。”
“我說了!开会!說正事!”屏幕裡的荀飨怒了,为什么這些人做事說话总是不分场合。
马凉习惯了,完全不在意,慢悠悠的介绍下一個:
“包子,棋职为炮,嗯……不多介绍了,以后接触了你们会了解的。”
“什么個情况啊,马子,你干嘛不介绍了啊,我的优点那么多,如夜空裡闪烁的众星,纵然三言两语說不清,但你可以长话短說啊。”包子便是那個留着小胡子,有些奸相的人。
“你就是那個健康新人吧?咱们以后可得多交流啊,呵呵。”
他奸笑起来的时候,像個十足的反派。但說的话却格外的骚包。
姜病树愣住,這都是些什么人?
马凉不理会這骚包。
姜病树和包子,应该是很合得来的,二人都多少有点社交牛逼症属性。
“最后,主帅大人……的侍卫,唐柿子,棋职为士。也是目前负责传达主帅任务的人。”马凉看向最后一格。
姜病树沒想到,這居然是士?
“不……不要看我。”唐柿子低着头,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着她。
但似乎因为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而有些焦虑。
马凉小声对姜病树說道:
“老毛病,主帅不在的时候,就很自卑,不喜歡别人看着她。以前甚至戴面具呢,出门买菜都戴面具。”
“后来发现戴了面具,看她的人更多了,就不戴了。”
唐柿子的头越发低了些,显然马凉的悄悄话,她能听到。
当发现有人议论自己,她变得更不安局促了。
呼吸都有些加剧。
柳冰赶紧說道:
“讲正事吧。”
马凉也不再逗唐柿子,挪开了目光。
姜病树猜测,這個士大概不喜歡被人盯着,有些過于内向?
于是他也挪开目光。
不過心裡還是琢磨起了這些同事。
“看起来……冰冰姐是最正常的一個啊。”
“马哥爱睡觉,懒洋洋的,懒的過分。”
“车姐就……总感觉想吃掉我一样。”
“荀飨也太刻板了吧,哪有人会记录自己每天尿尿多少毫升的。”
“包子也是,看着我的眼神,怎么感觉跟要把我卖掉一样。”
“唐柿子是士?替主帅办事的人,可怎么会這么……拘谨内向?”
总感觉棋组织很怪。除了柳冰,全是怪人。
但偏偏最正常的冰冰姐,棋职为兵,是最弱小的那個。
等等,谁是那個变性的?姜病树觉得,不应该是徐曼羽。
徐曼羽……看着像個欲女,不像個男人。
但士只为主帅办事,不参与任务,那也不该是士啊?
“ok,都认识了,那就說正事了……其实也就是一個分工。”
马凉說道:
“三号线,车姐负责。”
“七号线,包子负责。”
“八号线,柳冰负责。”
“五号线,小姜你负责。”
肺区地铁站一共四條线路,五号线通往胃区。
姜病树点点头。
這個安排倒也合理,之前他就說過,最好是四個人同时负责调查。
找到了病域后,联络其他人。
棋职为相的荀飨开口:
“由于地铁驶入某些区域,可能导致沒有信号,我会给你们一些组织内的通讯工具,确保随时可以保持联络,我和柿子,会是你们的顾问。”
說是“你们”,其实也就是姜病树一個人的顾问。
這场会议,主要就是让姜病树知晓明天的安排。
同时作为唯一的新人,他们也不希望姜病树過早的……死在病域裡。
本来无需露面的相与士,還是参与了会议,与姜病树简单认识了一下。
哪怕這二人,似乎都不太喜歡這种会议。
老员工们经验分享着心得,姜病树默默记着笔记。
对于病域的一些事情,又多了几分了解。
……
……
次日,早晨五点。
天還沒亮,姜病树就被柳冰弄醒。
简单收拾了一番,確認好各种装备可以正常使用之后,他与柳冰开始前往地铁站。
如果說此前的凶宅病域,只是一场面试,是难度最低的初试。
那么接下来的地铁之行,大概便是一场复试。
不過姜病树想了想,昨天自己运气那么好,想来不会很快用尽。
按理說,四分之一的概率自己是不会碰到的吧?
……
……
百川棋牌室三楼。
姜病树是一個小财迷,他花钱不厉害,但是钱囤在手裡会很有幸福感。
昨天柳冰的一小叠钱,他就藏在了枕头裡。
睡觉都是枕着钞票的油墨香睡的。
棋牌室的第三层,沒有人可以进去。
因为第二层的老人们守着的,陌生人是无法前往第三层的。
某种意义来說,姜病树的钱……很安全。
但人要是运气差起来,那是真的可以喝水都塞牙。
在姜病树起居室的窗前,一個玻璃瓶裡,插着一朵紫色的花。
這朵昨日盛开绽放的花,到了今日,又有了变化。
盛开之后,便只剩凋零,這是常理。
紫色的花瓣变成了浓郁的黑色,然后开始一点点脱落。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雷云笼罩在肺区上方,亦笼罩在了棋牌室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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