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变态的黑炮
也许你无意间在路上踢一個易拉罐,导致某人摔了一跤,摔跤的时候某人眼镜跌落,高度近视的他找起眼镜,恍惚间就来到了马路边上,于是他出了车祸事故。
這一变故或许会导致他今后几十年都過得异常艰难。
追溯起因,可以是他眼镜沒带稳,也可以是你无心的踢了一脚易拉罐。
姜病树并沒有意识到蝴蝶效应。
读档会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他此时坚持要去来生酒吧,這引起了包子的注意。
而当二人靠近酒吧时,包子更高等级的病衍波动,以及包子强大的病魔都注意到了那個结酒钱的女孩。
“不要說话,控制呼吸,眼睛不要乱瞄,我們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包子的声音很细微,脸上還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让他看起来像是個来酒吧裡猎艳的痞子。
姜病树也注意到了那個女孩,隔得远的时候,他无从感觉到,但靠近之后,才发现女孩散发着一种略弱于车姐的压迫感。
這是病衍波动高等级所散发的气势,可以自主控制住。
可女孩显然是有意的,不让周围人靠近。
于是周围的人,就莫名有一种女孩很危险的气息。
但這种感觉很奇怪,也只有修炼果病衍波动的人,知道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這是第一次相遇。
姜病树因为過于紧张,那种如临大敌的气氛,反而让他内心裡奇怪的直觉消失。
从孩童迈向成年人的過程,外貌变化是巨大的。
成绩的小個子可能会变得很胖,曾经的小胖子瘦下来后可能会让人眼前一亮。
除非经過极为特殊的训练,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三岁观老”。
姜病树做不到。
少女也做不到。
当姜病树和包子感受到了少女的病衍波动气息时,少女却早已比他们更先一步注意到二人。
但她可以嗅到二人的紧张与恐惧,不屑的朝二人看了一眼后。
少女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后,姜病树大口的呼吸着。包子呼吸稍微轻缓一些,但节奏也比以前快不少。
“妈的,妈的!那是月亮蔷薇的家伙吧?艹……月亮蔷薇的人为什么会大早上跑来喝酒?”
包子认出了一些细节,少女的手链纹饰,暴露了少女的身份。
月亮蔷薇明面上的最强部队是泪眼蔷薇。
但泪眼蔷薇裡绝对沒有這么强大压迫感的人。
仿佛有了徐曼羽几年前的水准。
当然,徐曼羽总是压抑着自己的病衍波动,不让其爆发出来。
尤其這几年,她对病衍波动的掌握越发的融会贯通。
已然到了一呼一吸间,几乎不会被他人察觉到的程度。
黑棋组也好,四大集团也罢,至今沒有摸到徐曼羽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但包子有一种感觉,刚才的那個少女,很危险,危险到月亮蔷薇稍加培育……也许数年后会成为一個非常可怕的敌人。
他忽然想要联系徐曼羽,隐隐觉察到,這個少女或许就是徐曼羽要去摸底的人。
姜病树不知道包子心裡這么多想法,他已经渐渐调整過来心态。
开始环顾酒吧。
但很奇怪,他发现那种玄妙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另一边。
少女走出酒吧后,很快便去了别处。
可她忽然间感觉心跳有些快。
這感觉沒有由来。
她努力去抓住一瞬即逝的心绪,竟然回忆起了某個人的脸。
来生酒吧内,那個紧张的年轻人的脸。
那张脸确实很好看,但月亮蔷薇的女性,尤其是高层,见過的男色不少。
她虽然对纵欲不感兴趣,也不愿意让那些病恹恹的娘炮风男人碰自己。
但总归,在美感這件事上,她的品鉴上限也被拉高了很多。好看的脸见過了许多。
可回忆起来,似乎来生酒吧裡的那张脸……带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她很快找到了那种感觉的由来——气色。
少女皱起眉头。
在病城這個地方,這样气色的人很少见。
孩童裡可以见到,但不生病健健康康到成年的,她从未见過。
觉察到這一点,少女忽然很想回去看看。
来生酒吧内,姜病树确信,那种奇怪的直觉已经消失。
但他沒有认为這是自己的某种古怪“bug”。
過于健康的身体,出现任何异于平常的反应,都是不正常的。
都說明自己能够感应到的范围裡,存在着足以引起自己重视的东西。
哪怕是直觉也一样。
包子一直在催促,姜病树则一直在思考。
他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样,包子皱起眉头:
“你小子啥情况啊……是见了哪個美女被勾了魂?”
這话一說出来包子又觉得不对,现在的姜病树在他眼裡就叫包病树了,能跟自己聊女人聊的那么投机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個女人失魂落魄的。
姜病树倒不是真的失魂落魄。
只是莫名的,顺着那种直觉去想,心裡有些怅然若失。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小女孩。
在接触到棋组织以前,小女孩与老和尚,是自己最亲的人。
他一直记得那一天,小女孩被一個女人领走。
领走之前,女孩央求着女人带着他一起离开。
但自己沒有生病,而且女人病不需要一個男孩。
孤儿院的规矩就是這样的。
所有的小孩都等着被人领养,一旦有人来领养,院方的人,也都急着将孩子送走。
一方面减少养孩子的开支,一方面還能拿一大笔钱。
“姜病树,我還会回来找你的!我一定還会回来找你的!”
被拉上吉普车时,女孩大声哭喊着。
姜病树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某個人如此重要,一旦那個人失去自己,竟然会难過到哭出声来。
但他沒有等到小女孩回来找自己。
此后的生活,孤儿院裡唯一的朋友竟再也沒有出现過。
他只剩下老和尚。
许多年后,老和尚得到了弟弟的消息,要远赴病城外,于是老和尚也走了。
人并非无时无刻孤独着的。
姜病树遇到棋组织后,也感觉到了存在感,以及被他人需要的感觉。
但一旦落入回忆裡,那种思念与孤独,還是会如海潮一样涌现。
“沒什么,包哥,你有很要好……很重要的童年伙伴嗎?”
话题忽然转到這裡,包子略微意外,但包子并不想聊這個话题。
因为他的病魔,就是他早些年的伙伴:
“走吧,去案发现场了,别聊這么矫情的话题。”
“嗯。”
姜病树点点头,情绪很快调整過来。
明天再来一次。他打定主意。
刚才进入酒吧后,被那個少女散发的气息震慑住,之后那种直觉就沒有了。
明天再来一次酒吧,毕竟已经感知過一次压迫感,明天应该可以适应的更好。
无论多么强大的压迫感,对于姜病树来說,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仔细想想,既然自己可以回到同一天,那么就沒理由怕那個少女。
甚至打個招呼也无妨,当然,可得让包哥淡定点。
……
……
下午,早早结束了调查的姜病树,带着包子去吃饭。
并且完美的记下了包子点的菜与口味,還如同老回头客一样,要了一些小料。
包子越发喜歡姜病树,怎么看這個新人怎么顺眼。
包子的好感度虽然蹭蹭上涨,但寻找病域病因的进度却毫无变化。
好在,關於黑炮,姜病树在深夜的胃区贴吧裡,刷到了一條帖子。
“我隔壁家的人有点奇怪,往常他们家到点了,都是女的嗷嗷叫,這次变成了男的嗷嗷叫。”
“那女人跟变了個人一样,我昨天甚至看到了她买了黑色的胶布和铁榔头。”
要在浩瀚的信息裡,找到這么一條信息,委实不容易。
从一开始姜病树就知道,這次得用最笨的办法来找到目标。
笨办法也是办法,区别在于它需要运气和時間。
姜病树的运气确实很好,時間也很多,所以他找到了。
现在是深夜,距离重置——還剩一小时五十七分。
不到两小时,但他决定去那個地方看看。因为贴吧就是地区贴吧,所以很容易锁定范围。
胃区被分为很多区域,每個区域其实不大。
但一個個小区也有几十户甚至上百户人,要在最短時間裡找到目标,還得靠一個人帮助。
于是姜病树联系荀飨。
這個時間点,荀飨接到电话后非常愤怒:
“姜病树,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你的行为很可能影响我明天早上的排尿量,我已经连续一周同一個時間入睡,现在因为你被打断了!我需要一個解释。”
“荀哥别气,我有黑炮线索。”
荀飨绝对生气了,但一听到跟黑炮有关,他很拎得清:
“继续說。”
于是姜病树开始讲述自己看到的信息,荀飨很快明白,姜病树需要的是一個确切的地址。
這事儿对荀飨来說不难。大概几分钟后荀飨便给了姜病树具体的哪一栋楼,哪個楼层,哪個门牌号的信息。
姜病树也可以借此推断出這家住户邻居的位置。
姜病树很快行动,荀飨也索性不睡了,开始和往日的任务模式一样,远程指导姜病树,同时提供情报。
姜病树很快通知了包子,時間紧迫,包子也和荀飨一样,抱怨归抱怨,但手上的动作一点补满。
包子很清楚,黑炮可以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作案,无论黑炮模仿的多像,黑炮总归是有自己的习惯。
一定会有让周围人觉得异常的地方。
而且黑炮一开始就沒有处理目击者。也說明他根本不在乎。
所以从其他目击者,比如邻居口中得知黑炮线索,是非常有可能的。
只是包子想不到,姜病树怎么运气這么好?
他哪裡知道,姜病树在這两天到底翻阅了多少信息。
……
……
胃区,与菌街相邻的街道叫百道街。
和颓败老旧的菌街不同,百道街是很多中年人居住的地方。
這裡充满了生活中的琐碎与八卦,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苦情戏的好素材。
在百道街二十六号,14栋11-7的屋子裡。
黑炮正在折磨男人。
黑炮的能力是模仿這种模仿,如果模仿的是异性,那么他也会变成女人。
而变成女人,不仅仅是外貌,是连生理构造都会改变的那种。
不過以前,黑炮虽然也变過,但還沒有和男人做過一些人类最高使命之类的事情。
他是一個真正的变态,为了追求沒有接触過的触感,来换取各种刺激带来的情绪,往往会做出许多猎奇行为。
也正是這两天诡异的行为,让男人发现了妻子不同寻常的地方。
回忆起過往的生活细节,男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不是我老婆……你到底是谁?”
黑炮赞赏的看了男人一眼,慢悠悠說道:
“以路人来說,你還算敏锐,居然可以察觉到。”
“但你应该装不知道的,熬過今晚,說不定你明天跑出去就能活了。”
這句话让男人感到极大地不安。
而接下来,当他看着妻子变成了一個男人时,内心的恐惧翻倍,生理上不适所造成的恶心也翻倍。
這几天……他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夫妻的生活节奏并沒有改变。
而此时,妻子不再是妻子,是一個陌生男子……這让对方呕吐起来。
人类的道德观,是需要依靠一定的恐惧来建立的。
因为做错事了会受惩罚,所以会害怕,久而久之,会产生這种事情不能去做的感受。
但沒有情绪的人不会這样。
比如某個人才辈出的地方裡,那位“whysoserious”的周可儿,就是這样的人。
他的恐惧阈值很高很高,所以折磨他也好,讨好他也罢,在他的世界裡沒有恐惧与不恐惧,只有无聊与不无聊。
這样的人,就很容易因为沒有恐惧,对很多错误的事情,建立不起畏惧的机制。
久而久之,诸事皆宜,百无禁忌,成为一個破坏规则的人。
黑炮正朝着那個方向迈进。
這场游戏已经结束,既然猎物发现了自己,那么猎物就沒有活着的价值了。
角色扮演游戏已经因为一方出戏,而失去了味道。
所以他要杀死男人。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客厅的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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