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东西,這么硬 作者:未知 這能是胭脂水粉嗎?隔着两步都能闻到那刺鼻的油墨味道,分明就是那种劣质的丹青油墨。 前世,林云落为了博得一個温柔贤淑的好名声,也为了不给楚文瑜丢脸,类似陆丹秋這样的人不要太多,一個個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却只能一忍再忍,就生怕自己言行一個不当就给那渣狗带来不好的影响。 如今,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 林云落看到那凑到面前来的胭脂水粉,唇角一勾,突然伸手扣住陆丹秋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陆丹秋的穴道。 “你做什么?”陆丹秋有点懵,這小贱蹄子怎么知道反抗了? 只是她才张开嘴,嘴裡就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一咽,那东西就吞下去了,想要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你给我吃什么东西了?”陆丹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惊恐。 “哦,也沒什么,就是会让你脸上长痘出脓,然后整张脸都花了的毒药。”林云落一字一句說得缓慢。 “林云落,你找死!”陆丹秋气得扬手就要打過来。 “你别乱动啊,乱动会加剧毒素的流动,毁容得更快。” 陆丹秋那仰着的手又不甘心地轻轻放下,她气得胸膛起伏,却再也不敢說一個字了。 她的婢女落梅喝声道:“林四小姐,你胆敢对我們小姐不敬,你是不想活了嗎?” 林云落一把拿過陆丹秋手裡的劣质丹青油墨,這味道刺得她都想吐了。 “林四,赶紧把解药给丹秋。你想找死,可别拉整個将军府垫背!!”林云彤气呼呼地,只是這人還沒到跟前呢,就直接被林云落一個掌风给扇出去了。 林云落食指轻轻放在唇上:“嘘,别打扰我给你這位手帕交试這胭脂水粉。要是吵着我了,我一生气,可能就会忘了解药在哪裡了。” 陆丹秋只得瞪了林云彤一眼,示意她站在那别动。 她微微仰着脸,刺鼻的味道一直往她鼻孔裡钻。 陆丹秋能感觉到林云落的手在她脸上快速涂抹着,這点点,那刮刮的,她睫毛微颤,今日這事,她决不善罢甘休! “好了。”林云落把油墨一收,塞到了陆丹秋的腰带裡,后退两步欣赏着杰作。 只见陆丹秋那张脸被她涂的如鸡屁股一样红,而眼眶下却是比那炭還要黑,好不滑稽。 “你扶着你家小姐,从街头走到街尾,见到一個人便问一句,我家小姐美嗎?”看落梅无动于衷,林云落环顾一圈,从一個卖剑的摊头上抽出一把剑,指着她, “不走,不问,解药可就沒了。” 长剑出鞘,日光折射下,明晃晃的光刺得落梅眼都睁不开。 “還不来扶我?”陆丹秋简直被這婢女的猪脑子给蠢哭了,沒有解药她今天就得死在這了! 林云彤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上前想要劝解,這话都還沒开口呢,就听到林云落道:“我這毒药還多的是,你想吃尽管来挑。” 林云彤顿时噤声。 碧空如洗的好天气裡,就看到一個化着滑稽又难看妆容的姑娘,逢人就问:“我美嗎?” 行人避之不及,纷纷躲让。 陆丹秋好不容易走回到了林云落身边,捂着喉咙,捏着嗓子,哆嗦着道:“解药。” 林云落向她展开一個灿烂的笑容:“其实沒有解药,你吃的不過就是莲子罢了。我见你火气旺得很,就给你降降火,别太感谢我哦。” 陆丹秋的眼睛逐渐瞪成了铜铃大,可当务之急是先回府把脸上這丢人的妆容洗干净! 林云彤也怒道:“林云落,你以为你要嫁入国公府就了不起了?你今天這样对陆丹秋,是给将军府惹祸上身!” 林云落耸耸肩:“是嗎?那真是太棒了。可是将军府有祸又与我何关呢?” 因为父亲在战场上牺牲,太后怜她出生便沒有父母,可特意赐了免死金券给她,以示皇恩浩荡。 她微微仰头,温暖的日头打在脸上,她不由勾唇微笑,這为非作歹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表哥!”陆丹秋才走两步,意外看到迎面走来的楚文瑜,心生欢喜,忙上前哭诉。 楚文瑜被面前這鬼一样的人给吓了一跳,护卫拔刀就拦,听她叫表哥,皱眉:“你是丹秋?” “是我。”陆丹秋越发的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地把林云落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控诉一遍,把她事先挑衅的话全数隐去,末了道,“表哥,你可要替秋儿做主啊。” 楚文瑜的生母柔妃出自陆国公府,是陆丹秋的姑姑,他虽不怎么喜歡這個刁蛮任性的表妹,但他们打断骨头還连着筋呢,当众被欺负成這样也太不像话了。 他越過陆丹秋,快步走到林云落身边,却见她从腰间取出一根丝带绑在眼睛上,他又有些疑惑:“你這是做什么?” “陆家姑娘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辣眼睛了。再呆下去,怕是眼睛都要瞎了。”林云落在碧竹的搀扶下,大步离开。 一行人就這样眼睁睁地看着林云落离开,林云彤反应過来后立刻跺脚怒道:“实在是太過分了,殿下,我這妹妹如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回去定让母亲好好教训一番。” 楚文瑜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云落逐渐远去的背影,解除了婚约却无半点悲戚之色,她這次又打算用什么招数来欲擒故纵? 拐了個弯,碧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他们看不见我們了。” 林云落心情雀跃,真该看看楚文瑜那仿佛掉进了茅坑一样的表情,她笑道:“碧竹我饿了,你帮我去前面那家杏花楼买份青糕。” “是,那小姐在這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林云落沒急着解开丝带,她将心思都凝结于耳朵上,在锻炼听力,小贩的喊叫声,孩子的童谣声,甚至再远点,那狗吠的声音也能听到。 她往后边走了几步,却沒想到撞到一個坚硬的胸膛上,她忍不住低呼:“什么东西,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