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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常安身子一抖,丝毫沒有因为這個喜讯而感到高兴。
果然,下一刻就听她說道:在我們成亲之前,我希望能解决這件事。不然我出嫁之日,便是苏盛炘丧命之时。
魏氏闻言哭嚎着扑到了苏常安身前,死死拉住他的衣摆。
老爷,老爷,妾身求你了,救救盛炘吧!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啊!
苏锦瑶再沒理会房中的动静,径自离开了。
从茗芳苑回来后,苏常安独自在房中坐了许久。
他患了半边风,身子本就大不如前,此刻呆坐在房中的阴影裡,身形似乎更加枯槁。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唤了下人进来,道:去大小姐的院子。
苏锦瑶被封县主后,府裡人基本都称呼她为县主了,便是苏常安在下人面前提起她,一般也是称为县主,今日却少见的用了以往的称呼。
下人虽不知他为何要去那個院子,但也沒敢劝,当即带着他過去了。
自从上次苏锦瑶来住過之后,苏常安便吩咐让人日日打扫。
如今這院子不再像以前那般脏乱,但院子的主人却再也沒回来過了。
苏常安挣脱下人的手,自己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进去。
這院子曾经是他在府裡除了正院以外最熟悉的地方,从前苏锦瑶年幼,他和秦氏一同带着她在花园玩耍,玩累了就一道送她回来休息,将她哄睡了才离开。
院中有一架秋千,是秦氏让人给苏锦瑶搭建的,他曾不知多少次站在那秋千后,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高高推起,听着妻子在旁边叮嘱小心一点,别太高了。而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却笑着喊他:爹爹,高一点,再高一点儿。
曾经的场景历历在目,但如今却恍若隔世。
苏常安走到那原本搭建秋千的地方,问:這裡的
他本想问秋千,后来想起苏盛炘偷溜进来玩的时候从秋千上摔下来,魏氏一怒之下便让人把那秋千拆了。
他舌尖发苦,半晌沒再言语。
下人却会错了意,自行接道:哦,您是问原本摆在這的鱼缸吧?
前几日天气不好,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這鱼缸半夜裡被雷劈了,碎了一地。夫人觉得不吉利,就让人收拾了,也沒再摆什么别的东西在這。
你說什么?
苏常安僵硬地转過头去。
下人有些莫名:就鱼缸啊。县主上次住进来前,您不是让把院子好好收拾收拾嗎?当时管事的妈妈觉得這院子有点空,就摆了個鱼缸在這,谁知道三更半夜被雷劈了呢。
苏常安听到被雷劈了這几個字,身子晃了晃,半晌后抬头看了看天,两行老泪从眼角滑落。
天意,天意啊
翌日,郑太医的长媳何氏作为冰人代楚毅去苏家上门提亲,眉眼含笑满脸喜气,张嘴闭嘴都是恭喜。
虽然人人都知楚毅心悦长乐县主,两人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但三书六礼不可废,该走的仪式還是要走的。
何氏也沒想到楚毅竟請自己来做冰人,一時間有些受宠若惊,生怕做的不好,特地换了身隆重的装扮,堆着笑就来了。
谁知道苏家二老听了她的来意,脸上却沒有半点喜气,耷拉着脸像是死了爹娘似的,不知道的還以为她是来报丧的。
何氏不明所以,只能干巴巴地笑着,自己把這出独角戏唱完了。
好在苏家這两位虽然脸色不好,却也都沒有反对,她也算是完成了今日這桩差事。
她离开之后,楚毅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金吾将军与长乐县主的婚事总算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外人不知内情,都觉得這是件喜事,排着队上苏家道喜。
就连苏家的下人,也觉得府裡用不了多久就要迎来一位新姑爷了。
只有苏常安和魏氏心裡清楚,這并不是什么喜事,而是一道催命符。
苏锦瑶這是在催促他们,让他们尽快做出决断。
不然等婚期定了,她出嫁了,苏盛炘就再也回不来了。
魏氏昨天一夜眼泪都沒止住,此刻眼睛肿的桃核一般,嗓子也干哑了,勉强挤出一道声音对苏常安道:老爷,妾身求你,快把盛炘接回来吧。
苏常安满面颓然,耳边一时是魏氏哀求的声音,一时是苏锦瑶绝情的言语。
他闭了闭眼,想把這些声音从脑子裡清出去,却觉得眼前惊雷一闪,一道电光劈碎了那個代替秋千的鱼缸,也劈在了他身上。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出声:让人去告诉昭昭,我答应了。
于是,不久之后,整個京城都震惊了。
就在楚将军上门提亲,准备迎娶长乐县主。就在长乐县主眼看着就要嫁入将军府,光耀门楣的时候。苏家却忽然提出要将這個女儿過继到秦家,从此以后让她改姓秦。
所有人都以为這是個笑话,但沒過多久,這笑话就成了真。
苏家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和长乐县主划清界限,等秦家人来了之后,很快就签完了一切文书,過了明路,将這個女儿让出去了。
与此同时,苏盛炘终于被送回了苏家。
魏氏时隔多日见到自己的儿子,哭着奔了上去,一把将人抱进怀中,之后急急忙忙就开始查看他身上伤口。
這一看,却见苏盛炘除了饿瘦了不少,身上半個疤痕沒有,连根汗毛都沒掉。
苏常安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总算明白自己又被骗了,但此时再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
一切尘埃落定,从此以后,他再沒有昭昭這個女儿。
第78章更名秦昭
秦家来的是秦老夫人的四子秦堰,也是苏锦瑶的四舅舅。
但苏锦瑶并非過继到了秦堰膝下,而是過继到一個已经過世,与苏锦瑶素未谋面的秦家旁支名下。
這一支于二十年前已经断绝,族谱上最后一人当年随商队出行遭遇匪盗,不慎殒命,死时才十七八岁,還未成亲,自然也就沒有子嗣。
把苏锦瑶過继到他名下,等于给這一支续上了后嗣,但苏锦瑶也无需侍奉爹娘,只要在家裡供奉個牌位就好。
這是秦老夫人的意思,也是苏锦瑶自己的意思。
弘安帝不喜楚毅和苏锦瑶身边有過于亲近的族人,先前苏锦瑶和苏家种种不和,弘安帝不仅不以为忤甚至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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