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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我?
她說着又笑了起来,形似疯癫。
对,我是不愿意将她接回来,我不愿看见她,不愿让她再出现在苏家!可你這個做亲爹的最后不也沒反对嗎?
你口口声声說要接她回来,可我說如果她死在山上就彻底沒人知道秦氏究竟是怎么死了的时候,你不也沒再說话了嗎?
你现在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早前又干什么去了?這七年裡又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你這七年一直不敢见她?为什么我說不接你就真不让人去接了?還不是因为你心裡也一样盼着她死!
你住口!
苏常安嘶声怒道,嘴皮颤抖,右手高高举起。
魏氏只眨了一下眼,便又梗着脖子怒视回去,仰着下巴不肯示弱。
两人這些年也时常吵架,但从沒有這么严重過,眼中都涌上了血丝。
苏常安扬起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下去,往旁边走了几步,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苏家怎么吵闹楚毅都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苏锦瑶的身体,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患上的心疾,能不能根治。
但是从苏家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他沒办法,只能让人去问秋兰。
按照魏氏的說法,這些年一直是秦家在照顾苏锦瑶。秋兰是秦家的下人,那当初的大夫或许就是她给苏锦瑶請的,她可能知道是谁,手裡甚至可能留当年的脉案。
只是關於苏锦瑶患上心疾的缘由,一时半会怕是弄不清了。
楚毅派去连夜上山,那人第二日就回来了,說当初是秦老夫人亲自来京城,给苏锦瑶請的大夫,秋兰也是那时候跟着秦老夫人一起来的,最终被留了下来。
脉案她确实留着,全都找出来让人交给了楚毅,只可惜当初给苏锦瑶看诊的那個大夫年事已高,几年前已经過世了。
楚毅找不到当时的大夫,自己又看不太明白這些东西,只能拿去给信得過的太医看。
那太医看過后說出的一番话,却让他面色铁青,脖颈上青筋根根凸起。
苏锦瑶虽然自幼就备受宠爱,但并不娇养。
她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无一不通,一手好字曾受先帝恩师丘老先生夸赞,马球场上连御林军中最擅此道的周大将军也曾输给過她。
她聪慧過人又英姿飒飒,姿容娇丽美艳无双,万般风采令诸多男儿倾心。
楚毅自幼便在苏家服侍,后来又与她暗生情愫,比大多数人都了解她。
苏锦瑶身子骨向来很好,鲜少生病,在他离开京城之前,她几年都未曾病過,连风寒都沒有。
可是从秋兰给他的這些脉案上来看,苏锦瑶曾一度病的十分严重,在归元山上养了近一年才养回来。
而太医告诉他,苏锦瑶這是先患了心疾又受了寒,沒有得到及时治疗,病气入体才导致一病不起。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膳食沒有跟上。
太医指着脉案上的一行字道:這位吴大夫說的隐晦,但字裡行间的意思還是能看出来的。苏大小姐当时之所以病的這么严重,心疾和风寒是一回事,但另一方面是饿出来的。
一個人久病在床,无人医治,身边的下人又不尽心,连基本的膳食都保证不了,如何能够痊愈?
太医在楚煊身边待得久了,见過不少风浪,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叹着气摇了摇头。
他与楚毅私交不错,知道他是真的十分看重那位苏大小姐,问道:你确定這真是苏大小姐当年的脉案?
楚毅绷着脸点头,牙关紧咬。
太医道:若真是她的,我便实话与你說了,当时守在她身边的人怕是想活活饿死她。
若是苏锦瑶自己脾胃失和,吃不下去,脉案上是能看出来的。
但脉案上并沒有這点,說明她变成這样,纯粹是被饿的。
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太医道。
苏家若是因她与你的那段旧情而对她不满,想要她死,那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直接动手不就是了?好歹给人個痛快,何必对自家女儿使出這般残忍的手段?
饥荒年代时常发生易子而食之事,可见若是饿得狠了,是会把人逼疯的。
楚毅如今虽已是大楚重臣,但当初确实只是個家奴而已。
苏家若是觉得苏锦瑶此举败坏了苏家声誉,那狠下心来将她沉塘,或是毒杀了,然后找個由头說是急病暴毙,外面想来也只是传一阵风言风语,沒人会深究。
可他们却选了這种既折磨人又耗费時間的法子。
楚毅胸口起伏,眼中因急怒而涌上血丝。
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唇缝裡挤出来的:因为他们不敢。
魏氏昨日說大小姐当初是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這纯粹就是糊弄他的谎话。
但有一句她沒說错。
大小姐不仅是苏家的大小姐,也是秦老夫人的外孙女。
苏家能有今日,秦家是出了大力的。苏锦瑶的生母秦氏是秦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女儿,秦老夫人因此连带着对苏锦瑶也很喜歡,尤其是秦氏過世之后。
白发人送黑发人,秦老夫人将对女儿的思念都寄托在了這個外孙女身上,每年都要让人把她接去宜州住一段時間,嘘寒问暖,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送回来。
苏锦瑶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苏常安也绝不敢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她沉塘,更别說是毒杀了。
只要秦老夫人一日還在,他就不敢不声不响地要了苏锦瑶的命。
苏锦瑶若是死的莫名其妙,让秦老夫人查出丁点人为的痕迹,以她那护短的性子,苏家上下都别想好過。
所以他们不敢直接动手,便趁着大小姐生病的时候苛待她,不给她看诊,克扣她的吃喝,想一日一日地拖着她,拖到她自己病死,饿死。
等她死了,就說她是因为生病而吃不进东西,谁又能說什么能?
楚毅简直不敢想,那段日子的苏锦瑶是怎么熬過来的。
若不是秦老夫人来得及时,她此时是不是已经死了,化作了黄土堆裡的一具白骨?
太医见他双目赤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都已经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太過动怒,气坏了身子。那苏老爷說起来也不過在吏部任着一個可有可无的闲职,陛下也是因你看重苏大小姐,這才沒有动他的位置。你若想为苏大小姐报仇,那還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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