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拜师
看到载昰有些着急,秦风却是端起了架子,收了半年多的破烂,他深知讨价還价的好处,有些东西自己不争取,别人是不会主动给的。
“就你,還清白?”
载昰被秦风的话给气的怒极而笑,“真沒看出来,你耍无赖還有一套,小子,就凭你這杀人入狱的行径,什么清白也都给玷污了,不用泼你就已经一身的污水了。
再說了,外八门门主的位子,从明朝以来,都是当代名家大儒或者是皇亲国戚担任的,你小子以为是路边的大白菜,谁都能捡啊?”
当年一统外八门的那人,在道家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后世传承之人,不是一方大豪就是朝廷中人,身份显贵,到了秦风嘴裡反到变成辱他清白,這让载昰只感觉哭笑不得。
“咳咳,那不一样的。”
秦风刚才倒是忘了這茬,当下翻了個白眼,反驳道:“死的那几個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說了,我只是自卫而已……”
“甭說這些沒用的,小子,给你個選擇,要不跪下来磕三响头行拜师礼,要不然就滚回监舍去服刑,真当老子上赶着要收徒弟嗎?”
载昰在江湖上厮混了一辈子,哪裡看不出秦风的那点小心思,听到秦风這番话后,却是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太师椅上稳稳的品起茶来。
“我說贝勒爷,那我可就走啦。”
秦风眼珠子一转,拔脚就往门外走,只是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也沒听到老头出声,只得悻悻的转過身子,开口說道:“拜你为师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之前說的话,可当真?”
“什么话?”载昰愣了一下,自己好像沒给這小子什么承诺吧?
“哎,你别不承认啊!”秦风一听顿时急了,开口說道:“你曾经說過的,一年之内,给我一個月的時間去寻找妹妹!”
“我是說過。”
老头闻言眯缝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說道:“不過……想要出去,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一年之内你能学到我五成本事,进出這监狱如履平地!”
“你就吹吧……”秦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你要有這本事,還能在這监狱裡呆了几十年,不早就跑了?”
“你懂個屁,那是老子自己愿意留在這的,要不然這天下哪裡我去不得?”
载昰這话倒不是吹牛,在他入狱的這些年,世道十分的混乱,天下再无一方净土,与其流落在江湖上,到是不如在监狱裡舒服了。
而当载昰刑满之后,也已经年近九十,更不愿去趟江湖的那些浑水,只想着留在這裡养老,如果不是碰见秦风,或许真把這一身本领埋入土中了、
“真沒忽悠我?”
秦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老头,眼看载昰要发火,连忙說道:“我答应了還不行嗎?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秦风年龄虽小,但审时度势這一点,丝毫不比成年人来的差,其实早在载昰讲出外八门的来历后,他就存了拜师的念头,刚才却是想为自己争取多一些好处罢了。
不過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眼瞅着老头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秦风也不敢再刺激对方了,過火了說不定就落個鸡飞蛋打,当下双膝一软,就向载昰跪倒下去。
“等等,虽然沒人观礼,這拜师也不能太随便了!”载昰右脚一挑,将秦风弯下的膝盖给挑了回去,“入我一门,要先拜祖师,你等一下!”
载昰說着话站起身来,走进裡屋翻弄了一会,手中拿着一幅轴卷走了出来,将案桌上访的那副《幽兰竹石图》取了下来,将手中的图展开挂了上去。
“师父,這人是谁啊?怎么是個道士?”
等载昰挂好那幅画后,秦风发现,画上只有一身穿道袍头挽道鬓之人,道人手上拿着個拂尘,背负宝剑,周围云雾缭绕,宛若仙人一般。
和西方写实手法不同,中国古代作画,常常只讲春秋笔法,只论意境,道人的面目看上去却是一個鼻子两個眼,沒有丝毫出奇的地方。
“除了祖师,在明朝初期,有谁能制止朱元璋那爷儿俩大开杀戒啊?”
挂好图像后,载昰恭恭敬敬的对着画像鞠了個躬,嘴中念道:“三丰祖师在上,今有外八门第二十代传人载昰收徒,特請祖师见证!”
拜完之后,载昰坐回到了太师椅上,說道:“秦风,跪下!”
虽然之前有诸多疑问,但看到载昰严肃的样子,秦风還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画像前面。
“三拜之后,给祖师上三炷香!”
“是,师父!”秦风恭恭敬敬的对着画像磕了三個头,从案桌上取了三根香点燃,将其插入到了载昰刚刚准备好的香炉之中。
“师父,請受弟子三拜!”上完香后,秦风对着载昰又拜了下去,這一次载昰沒有再制止,而是受了秦风三個响头。
“秦风,咱们這一门,只有三点门规,你要记好了!”
拜师礼成之后,载昰并沒有叫秦风起身,而是正色道:“门规第一條就是不得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你可能做到?”
“能!”
秦风嘴上答的痛快,心中未免感觉有些好笑,外八门主门這一脉,就剩下老头和自己两人了,日后怕是只有自己一個,谈何欺师灭祖啊?
不過转念一想,秦风顿时明白了過来,师父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他還沒忘了当年那個逆徒的事情。
“第二,不得**妇女!”
“第三,不得枉杀无辜,你可都能做到?”载昰可不知道秦风心裡在想什么,径直将另外两條门规說了出来。
“师父,我能做到!”秦风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手上有五條人命,但秦风认为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這自然不能算是枉杀无辜了。
“对了,师父,祖师的名讳,您還沒告诉我呢。”
对画上那人,秦风着实有几分好奇,這外八门裡面净是些坑蒙拐骗偷的家伙,沒一個是好东西,祖师居然能将其整合起来,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祖师姓张,名三丰,是宋末明初的人。”载昰闻言笑道:“世人皆知他手创了武当一派,但少有人知道他還是外八门的门主……”
朱元璋立国之后,对江湖人士大肆杀戮,但惟独尊崇道家,更视张三丰为活神仙,在武当山大兴土木为其建造道观,其中原委到了今日,已经无法考究了。
不過按照载昰的說法,张三丰当年游走江湖,却是把一团散沙的外八门给凝聚到了一起,不知道朱家皇帝是否因为這個原因,才减少了对江湖人士的杀戮。
“原来祖师是张三丰啊?怪不得這么厉害!”
秦风吐了下舌头,他在刘家偷师了那么多年,对武林中的传闻逸事可是听了不少,自然知道太极拳为张三丰所创,是個大有名头的人物。
听到秦风的话后,载昰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說道:“好了,你且起身過来,师父要送你件礼物!”
“礼物?师父,您這屋裡還藏着什么宝贝呀?”
听到载昰的话后,秦风不由在屋裡张望起来,這套黄花梨桌椅倒是宝贝,只是给了秦风他也搬不走啊。
“东西就在我手上啊!”
见到秦风走到面前,载昰将一只拳头伸了出来,只不過当他摊开了手掌,掌心裡却是空空如也。
“师父,您……”正当秦风想出言询问的时候,载昰抬至秦风胸前的手掌,突然往前一送,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秦风胸口上。
“哇……”
载昰這一掌的力道可不小,打的秦风连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感觉胸口一阵烦闷,张口刚想說话,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师父,您這是干嘛?”
当這口鲜血喷出后,秦风的呼吸终于顺畅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头,哪有收人为徒先打上一顿做见面礼的啊?
“秦风,我知道你自幼家中遭遇变故,和妹妹相依为命,就算你心胸宽广,也难免气结积郁……”
载昰站起身走到秦风身边,看了一眼他胸前那一摊黑紫色的血迹,說道:“要是不将瘀血逼出体外,不出三年,你就会落個半身不遂的下场!”
正如载昰所言,秦风从小的性格就很大气,但家中出事的时候,他终究還是個孩子,心中的苦闷又无人诉說,久而久之,气血就挤压在了体内。
前段時間连杀五人,虽然也是一种发泄,只不過那是治标不治本,杀人后的惶恐和不安,让秦风体内的隐疾反到是更加严重了几分。
载昰修习的是道家练气法门,比之内家拳的吐纳呼吸還要更甚一筹,他早就看出了秦风身上的隐疾,這一次却是将其给根治了。
“有這么严重?”秦风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黑色的血迹,鼻端传来一阵腥臭的味道,心中不由相信了老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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