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畢業旅行（4）
“說這些不是爲了挖他黑歷史，我聽他說你是第一次談戀愛，所以我覺得，你有權知道這些，否則你太喫虧了。”蔣少琰閒散地靠倒在汪哲肩上，“其次吧，這小子隨了我的缺點，隨了我老公的優點……”
汪哲突然慌亂，臉色爆紅：“誒！啊，嗯……”
蔣少琰沒管他，繼續說：“脾氣太躁，性子又直，還很固執。我以前看他找對象就想揍他，一星期換一個，那叫談戀愛？名字都沒記住吧。”
“還好，他遇到了你，總算沒那麼渾了。看到他現在終於定下來，我們兩個當然高興，商量了一下，決定提前告知你他這些缺點，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你能接受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及時止損吧，不耽誤你。”
蔣少琰說完，問：“你覺得呢，小朋友？”
尹澈沉默片刻，微皺着眉，開口：“嗯，謝謝您。我對他這些過往確實瞭解得不多，但是，我覺得有一點您說錯了……”
隔壁房間。
蔣堯叫酒店客服送來了一份果盤，躺到牀上，汪小柔則盤腿窩在沙發裏，用叉子叉起一塊菠蘿送進嘴裏，鼓着腮幫子問：“然後尹哥哥就答應跟你在一起啦？”
“沒有，他拒絕了我。”
“爲什麼？！”
“因爲你哥我那時候還不夠好，情商低智商低，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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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哥，你肯定是在吊我胃口。”汪小柔不服氣，扔了叉子，從沙發跳到牀上，“快說，他爲什麼拒絕……咦，哥你在看什麼呀？蛋糕製作……”
蔣堯迅速按了鎖屏，用胳膊肘推她：“問這麼多幹什麼，總之你哥憑藉努力和誠心，最終追到了你尹哥哥，好了，故事到此結束。你趕緊去洗澡，早點睡。”
汪小柔嘟嘴：“小氣……”不情不願地下牀拿起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
這時恰好房門打開，尹澈回來了。蔣堯朝他苦笑：“我妹好像進入青春期了，越來越沒大沒小。”
尹澈看他一眼，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翻找了會兒，問：“我的睡衣呢？”
“浴室裏，給你掛着了，我妹在洗，你等會兒吧。”
“嗯。”尹澈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
空氣寂靜了三秒。
蔣堯腦中敏銳的危機雷達突然發出警報，噌地坐直：“我爸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咚！”尹澈放下空杯子，玻璃敲在實木桌上，一聲重響，蔣堯的身形跟着一震。
“沒什麼，就一些家常和叮囑。”尹澈坐下，看着兩張牀，冷不防地問，“你妹今晚跟誰睡？”
蔣堯暫時把疑慮擱一邊，回：“讓她一個人睡一張牀吧，都這麼大了，我也有你了，不方便跟她睡一起。”
“那我們兩個睡一張？”
“單人牀太擠，不舒服，你睡吧，我剛看到櫥櫃裏還有一牀被子，一會兒鋪地上，將就一晚。”
“你還不如再開一間，應該還有空房。”
“那不行，我就算睡陽臺也要跟你睡一間。”
尹澈聽後“嗯”了聲，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蔣堯略微忐忑，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被親爸坑，小心翼翼地把果盤端過去：“怎麼了……心情不好？要喫點水果嗎？”
尹澈看了看：“葡萄。”
“好，我給你剝。”蔣堯立即動手。
酒店送來的葡萄是本地特產，顏色偏紅，沒有籽，果皮緊貼着果肉，很不好剝，蔣堯的手又是出了名的幹啥啥不行，剝完只剩下一半肉了，表面坑坑窪窪，令人毫無食慾。
他自己也看不下去，正想自己吃了再剝一顆，尹澈忽然低頭，就着他的手吃了葡萄。
“挺甜的。”
蔣堯鬆了口氣，腦中危機警報解除，接着連餵了十幾顆，直至尹澈說“不要了”。
燈光下，被葡萄汁水浸潤的脣泛着一層水亮亮的光。
他心裏一動，湊上去，沒有任何阻礙，嚐到了甜甜的果香。正欲深入，尹澈的身子卻後仰，嘴脣只能若即若離地觸碰着，似吻非吻，沒法再進一步。
蔣堯不太懂他的意思，以眼神詢問：要親嗎？
這時，浴室裏傳來汪小柔的聲音：“哥！我洗好啦！你們洗吧！”
“知道了，馬上來。”蔣堯想起現在的處境，無奈道，“算了，我妹在，不方便……嘶！”
嘴脣忽然被重重咬了一口。
尹澈神色淡然自若，起身往浴室走。
蔣堯愣愣地，手指摸了摸嘴脣。
這怎麼這麼像……泄憤？
汪小柔出來後，他們倆只能規規矩矩的，先後洗了澡。蔣堯在兩牀之間的地板上鋪了層被子，一折爲二，一半墊在身下，一半蓋在身上。
“我關燈了哦，給你們留個夜燈。”他關完燈躺下，朝着左邊牀上的背影說，“晚安。”
小小一盞夜燈孤零零地亮在牀頭，光線昏暗，蔣堯看了半小時手機，數字時鐘跳到“00:00”，感覺有些困了，便擡胳膊將手機擱到牀頭櫃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在看什麼？”
蔣堯驚訝：“你還沒睡？”汪小柔已經睡得死沉了，還講了幾句夢話。
尹澈不知何時轉過了身，側躺着面對面地看他：“地板涼嗎？”
“不涼。”
“是嗎。”尹澈掀開被子下地，鑽進他的被子裏，胸膛相貼，“嗯，確實不涼。”
蔣堯懵了懵，身體先於大腦一步抱住他。懷裏人的身體柔軟暖和，還有點淡淡的清香，像抱着一團剛烤過的棉花糖。
很想一口喫掉。
尹澈的手臂摟上他的脖子，注視着他，輕聲喊：“哥。”
……這是什麼酷刑。
“別撩我。”蔣堯咬牙，“雖然我很想，特別特別想，但今晚不行，我不能在我妹面前對你做這種事。”
尹澈：“那你的手在幹什麼？”
“……”蔣堯戀戀不捨地把手從他的睡褲裏抽出來，“一時把持不住。”
“真不行？”
“嗯，不行，明天我們再……”
尹澈低頭，吻上他的喉結。
然後含住那塊小小的凸起，輕輕地吮了吮。
蔣堯腦子當場炸開。
未及思考，便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下面。手往被子裏胡亂摸索，扯他睡衣，喘息夾雜着熱氣：“操……當我剛沒說，今晚不睡了，去浴室？算了，我再開間房。”
尹澈躺着，任摸任揉，乖得不得了，突然問：“你以前說，只要我喊停，你隨時都會停，還作數嗎？”
“當然。”蔣堯忙着親吻他的臉頰，親得沉醉，渾身熱得像團火，沉腰磨蹭他，“不過你別怕，我有分寸，不會弄疼你的……”
壓抑了多天的渴望，日日夜夜的念想，即將——
“停。”
……被一盆冰水迎頭澆滅。
“……？”
“我說停。”尹澈面無表情地重複一遍，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起身，面無表情地上自己牀蓋好被子，彷彿剛纔一切從未發生，“晚安。”
“啪”地一聲，夜燈也關了，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
作者有話說：
小蔣：此刻我不僅懷疑自己是充話費送的兒子，更懷疑自己是垃圾桶裏撿來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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