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应诀被电击电的额头都要冒出冷汗了,虽說前不久才经历了一轮电击,但這东西就不可能会有人会习惯。
应诀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要跟着颤起来,然而這东西压根不是他想控制就可以控制的。
紧紧抱着应诀,如同在寻求安全感的秦晟第一時間发现了這点小小颤抖,他问道:“应诀,你为什么在抖?”
应诀:“……”
可能他提前得了帕金森吧。
秦晟虽然渴求那温暖带着清香的怀抱,但他還是松开了那紧紧抱着应诀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应诀是将手搭在秦晟背上,回抱着他的,但当秦晟后退的时候,并沒有感受到太多的阻力,就好似那手已经沒有力气再拥住他。
在两人分离的瞬间,那如影随行的疼痛感终于消失。
应诀已经出了一后背的冷汗,面上却是看不出半分端倪,面对秦晟方才的問題应诀也终于有了余力回答,“你這突然抱過来,让我有点意外。”
原主是有洁癖的,突然被一個赤脚就跑過来的脏脏少年抱住,這抖两下不是很正常嗎?
找到合适解释之后,应诀面上愈加淡定起来,反而還观察起秦晟现在是什么情况来。
赤脚加头发凌乱,眼圈微微泛红,俨然一副被□□過的小白菜模样。
惨,实在是惨。
应诀手指微动,有意帮人把头发打理一下,不過想到两人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忍了下来,电击還是很痛的,能避免還是避免一下。
见秦晟就望着自己,沒有后续,应诀先是用神识招呼鹑火在旁边候着,在一身红衣的美艳女修快速到来之后,才轻声问道:“秦师弟這是怎么了?”
双眼染上红血丝的秦晟盯着应诀看了好一会,直到应诀提问才像回過神来一般,将那隐隐藏着恐慌的眼神收了回去。
应诀耐心等着,良久,秦晟才声音干涩地道:“做了一個梦,一個不太好的梦。”
“是被吓到了嗎?”
秦晟沒說话,但他能够跑到应诀這来,显然的确是被吓到了。
不過秦晟向来坚强,怎就被一個梦魇影响至此。
這說明什么,說明秦晟很信任他,以往這种都是自己抗的事,都愿意来找他。
应诀引着秦晟来案几边坐着,鹑火已经十分有眼色地帮两人泡了一壶茶,随后四名侍女端上一些水果糕点,另有几位侍女抚琴吹箫,轻拨银弦起来,悠扬的乐声伴随着袅袅茶香,主打的就是一個安抚情绪。
应诀将鹑火倒出的第一杯茶递给了秦晟,然后又问道:“秦师弟会下棋嗎?”
秦晟摇头。
他還年幼时一心修炼,想要成为最厉害的修士,等家中出事之后,连修炼都成了一种奢侈,又怎会去研究棋艺。
“不会好啊,我下棋也很一般,平日
裡都沒人愿意与我一同玩,今日教秦师弟,作为你的半個师父,秦师弟总归是愿意与我玩的吧。()”
?()_[(()”
应诀点头,揉了揉眉心,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似已经极为平静的秦晟目光从几位侍女身上划過。
這几人显然是应诀特意叫来,這本沒什么,应诀身边总是不缺伺候的人,問題出就出在,应诀是在鹑火来之后才說出的那句关心的话。
若是真有什么东西操控着应诀,這种禁锢已知会因为应诀借用他人身份而变得微乎其微,那在不借用别人的身体时,是否有旁人的存在也会稍微好一点。
以及那個莫名其妙的梦到底是因何而起。应诀揉了揉眉心,原主是個注重外在形象的大少爷,這要出门当然是要换一身衣服,应诀从侍女们挑选的几套衣服中随便选了一件主色为雪白,又点缀了一点银白与朱红的广袖长袍,在选好衣服之后,降娄为其奉上与之相搭配的银饰与血玉,后還挑了一串红宝石挂饰装饰。
换完装后,今日也是珠光宝气的大少爷。
应诀出来的时候便瞧见秦晟正在盯着鹑火的方向发呆。
少年人似乎是留意到他的到来,回過神来看向他,结果那目光刚放他身上,便又不自在的挪开了。
不得了,秦晟這是看都不想看他了?
瞧着那微有红意的耳朵,应诀感到些许新奇,這是不好意思?
应诀有点被纯情少年的举动引起那点为数不多的恶趣味。
他故作不太高兴地问道:“秦师弟怎地不敢看我,莫非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秦晟艰难将目光挪了回来,“不是,只是……”
只是……今日的应诀实在過于好看。
应诀平
()日裡多是一身黑衣与白衣,就算是同样奢华,但从不会让人想到艳這個词,今日的应诀同样主要是白衣,但那些许红色却是立马让那一身白衣变得灵动艳丽起来,本就是眉目如画的人,此般更是艳色灼灼。
“只是什么?”
应诀承认自己今天是有点欺负师弟了。
“只是师兄今日较往日要与众不同一点。”
应诀来了兴致,“怎么個与众不同法?”
秦晟:“……”
他是不想直接說出今日的应诀比起往日還要好看,但奈何人今日偏就多了两分恶趣味。
应诀也就逗逗秦晟,见人沒有回答便也就不再捉弄对方,等走到外间,应诀才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秦师弟,炼器大会可不得再让着我。”
秦晟:“……”
果然最后两局棋放水被对方看了出来。
秦晟放水之所以会被应诀看出来,還是有一定他已经熟悉秦晟下棋路子的原因,一旦清楚对方的棋路自然更愿意算出对方之后落子的位置,结果应诀都已经想到自己之后几步该怎么下了,秦晟却是沒有下到那该百分百落下的地方。
如此耗费心神的计算,最后两局却少有算对之时,秦晟不是在放水又是在做什么。
来到炼丹大会瞧见人還挺多,应诀对此颇为意外。
昨日的炼丹大会最后的魁首都已经出来了,他本以为今日的炼器大会应当是沒多少人愿意看了,事实却是他想错了,這最后一场观看比赛的人数比起之前竟是還有增加的趋势。
看来修士们還是很期待秦晟到底能不能拿下双冠军。
作为大比已经结束的闲人,淮楚君比应诀這個要参加比赛的人還来得早,一见到应诀就迎了過去,“凌霄君,可有想我。”
“沒有。”应诀冷酷无情。
淮楚君半点不受其扰,甚至還能十分流氓地对着应诀吹了一声口哨,“你這一身不错哦,很衬你。”
应诀眉梢微扬,“谢了,淮楚君今日也很春风得意啊。”
虽說应诀并不觉得自己今天与往日有什么区别,但不影响他和淮楚君商业互吹一下。
“那可不,我家老头子纵使有秦师弟這個珠玉在前,也依旧瞧见了我這颗蒙尘的金子,让我继续在祥云仙宗学习炼丹,只不過這修为還得往上提一提。”
应诀被淮楚君的說辞给笑到,别看淮楚君這次在炼丹大会中好像一直不是很出色一样,但其最后一场超常发挥,加上成师兄与陆旬的六品丹药纷纷炸炉,他与齐舒鹤纷纷上位,落了個第二第三的排名,只是前有炼成六品丹药的秦晟,才显得他们稍微普通了一点,不過就算再普通那說出去也是炼丹大会的前三。
原著中這個第二是齐舒鹤的,但這次齐舒鹤有心事,倒是被淮楚君给压了一头,楚老能同意让淮楚君继续炼丹,其怕是很大原因便是這次淮楚君胜了幽兰药谷的齐舒鹤。在与淮楚君說话的时候,应诀也沒忘记去留意秦晟。
秦晟果然是一到之后,
就第一時間去用目光寻找那黑袍人的身影。
在瞧见黑袍人之后,
秦晟眼眸明显沉了一点。
应诀就如同在与淮楚君說话时突然想到了自家师弟,他将秦晟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淮楚君日后若是炼丹上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问秦师弟哦。”
淮楚君好气又好笑,“凌霄君,信不信我打你哦。”
就算秦晟是比他厉害,但求助一個比自己小的人,未免也太丢脸。
应诀亮出元婴后期修为,微笑道:“放马過来。”
淮楚君一時間更气了,伸手就要来拍应诀,然后秦晟成功成了两個无聊人士之间的躲避物。
秦晟无声叹息,尽心充当挡箭牌的工作。
半天打不到人,淮楚君放弃了,“凌霄君,你成功惹到我了,下次再见,我就不是你的金丹好友了。”
言下之意再见之时他已是元婴了。
应诀见人真不会再对他痛下杀手,才松开秦晟。
对对方的话给出“极为期待”的回应。
见秦晟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来,应诀稍微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懂那黑袍人为何這次会直接了当的将幽冥鬼火暴露出来。
原著中黑袍人是在最后一场炼器比赛中,一直被秦晟隐隐压上一头,這才将自己炼制的武器中投入了一抹幽冥鬼火,而秦晟在那瞬间陡然发现了那抹一闪而過的鬼火气息,后续自然是险些炼器失败,然后其在淮楚君、齐舒鹤等人担忧的目光下,跌宕起伏的炼器成功,這算是提前暴露一点主角的身世,但以主角面前的实力显然還不能遇上過于强劲的对手,所以此处是点到即止,主角冷静自持的应对。
可這次,黑袍人竟是在第二场就直接动用了幽冥鬼火,還用得如此明显,莫非是因为他的原因在。
他改变了剧情,于是乎一些剧情便也被蝴蝶效应了。
在理清這個关系之后,应诀微微皱眉,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主角后面那些九死一生的剧情破局還能与之前一样嗎?
应诀简单思索了一下便放弃了,现在左右是想再多也无用。
随着巨大的香点燃,炼器大会开始。
前面炼丹大会都直接上五品六品丹方了,炼器比赛自然也是需要一点难度,這最后一场炼器大会便是让他们修复魔器。
应诀瞧见魔器后還微微愣了愣,這,這怎么好像与原著中考的不一样,說好的将一件完好的玄阶中品武器提升品质呢?
怀夕仙子在见到考题之后也微微愣了愣,“瑾云仙尊這是提高了难度。”
萧瑾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总归是得来点难度。”
“上次瑾云仙尊說要黄阶极品,最后就两個小子炼了出来,這次的修复魔器,难度远比之前還高,不少仙门小家伙可是接都沒有接触過魔器,瑾云仙尊就不怕這次颗粒无收嗎?”
萧瑾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沒有就沒有,不過這次不太一样,有几個還不错,我想看
看。”
修复武器看似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如果桌上摆的两件残破武器不是玄阶上品,地阶下品就更好了。
就摆了這两件,也就是說只要其中一件失败,就必须選擇另一件。
而且不要觉得玄阶上品的武器好修复,這玄阶上品的武器肉眼可见的比地阶武器更破。
本就不到百人的炼器师们瞧着這两件武器,竟是直接就有十多個放弃比赛,实在是以他们的实力,压根就沒有办法修复這两件武器。
应诀查看着两件武器,他本意是打算修复玄阶武器的,然而那地阶战斧瞧着却是很有意思,其上面沒有明显克制阵纹镶嵌珍稀材料的痕迹,但其上面魔气很浓,让人瞧着很有探究的欲望。应诀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選擇了修复地阶法器。
实在是炼器大会每十年就有一次,這样有意思的地阶法器却是难得一遇。
在選擇了炼那地阶魔器之后,应诀就将其拿在手中细细打量,這应当是一位主炼体的魔修所用的武器,主走炼体路子的修士更注重自身强度,对武器的需求便也沒那么强,這也是這武器沒什么阵纹的原因,但其是如何做到将之炼制成地阶武器的。
应诀越瞧越是觉得這武器实在是很有水准,本该修复武器的他却是开始将本還十分完整的武器拆开分解了。
萧瑾云瞧了身旁的顾书行一眼,顾书行帮他骂,“還真是胡来。”
萧瑾云偏回头,“倒也不算完全胡来,将武器拆开的确更容易了解武器的构造,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不過,将之拆开容易,重新组合却要难上许多。”
应诀的手法沒有任何的問題,可其也就仅限于此了,在将他将這件武器拆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提难度。
萧瑾云還是内行人,還能看出两分门道,而那些外行修士只知道应诀与其他炼器师都不同,竟是硬生生将武器拆了开来。
這算是什么。
有修士和身旁人道:“我還从未见過修复武器,越修那武器越不成型的。”
“不应该啊,按理說凌霄君出自应家,怎可能如此炼器。”
“要我說,這炼器上就那個黑衣人比较有水准,他好像已经找到那地阶武器哪裡出問題了。”
“秦晟也不弱,瞧着十分靠谱的模样,本来我還說這次题目這么难,应当沒人选地阶武器,沒想到居然有三個人选了。”
“不過瞧凌霄君,怕是要失败了。”
在修士们的窃窃私语中,应诀心无旁骛,一点一点地去研究這武器的精妙之处,越是拆分他的眼眸就越亮,炼制這武器的炼器师很有水准,不,应当說炼制這武器的炼器师绝对算是当今修真界炼器最顶端的那几個。
应诀甚至在其中找到了之前与萧瑾云交流炼器时对方說到的两個小点,也正是因为這两個小点让原本一個应该至多玄阶的武器硬生生变成了地阶。
等完全研究出這武器的玄妙之后,应诀心满意足,对于将之拼
起来,并对有問題的地方修复也有了全新的想法。
应诀顺着其原本的炼制先将一部分拼好,然后又将一些小细节改了,顺手就将那出問題的地方也修复了,应诀完全沉浸在修复手中魔器上,萧瑾云原本已经从他身上挪开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他身上,青年素白的指尖此时正在将一块残损的地方拼好,同时于那战斧上刻下一個小小的精妙的阵法,而那阵法竟是刚好与他增添的那些互相呼应。
萧瑾云沉静的眼眸在這一瞬间亮了起来,“神来之笔。”
“嗯?”
顾书行一直在留意着自家外甥,听闻此话问道:“秦晟那小子?”
“不,”萧瑾云转为传音,“秦晟修复的方法很稳,那個见不得光的家伙同样思路正确,他们都找到了問題所在,并将那問題修复,但其能做到也只是修复一個法器。”
“這還不满意?”
“珠玉在前,便也显得平庸了。”
顾书行此时若是還不知道萧瑾云說的珠玉是谁,也枉费跟对方多年好友。
如此,倒是還挺让人意外,其竟是在夸应诀。
“不過他時間未必赶得上。”
毕竟是完全将武器拆开,速度上自然也就落了下成,此时秦晟与那黑袍人都已经到达尾声,那香同样所剩不多。
“无碍,就算他输了,我也愿意将我炼器多年的感悟送给他,炼器一途总是需要再来点天才的。”
萧瑾云将目光一转,再次落到秦晟与那黑袍人身上,“秦晟在炼器上很有灵性,可惜我选的是让他们修复魔器,年纪尚幼的秦晟想要赢過那人并不容易。”
然而秦晟到底不是寻常人,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应诀赶不上,秦晟比不過那黑袍人之时,秦晟竟是也在那招魂幡上多添加了一样东西。>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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