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不是喜歡是什么? 作者:箫九六 上一世自家干什么好像都比人家慢一拍。 這一世孟书兰不想再等了,她就要一步到位。 成衣生意? 何金秋跟孟常丽母女俩都听得晕乎乎的,实在是见识少,想不到那些。 孟书兰就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成衣生意分两种,一种是到厂家那边拿货,弄回来赚個差价。 再有就是自己做,但又不是量体裁衣,而是按照固定尺码,做好了拿出来直接卖。 目前孟书兰的想法是两种都去做,如果能找到好的货源,就外面拿货,然后再兼着做一些简单款式的衣服裤子,向服装厂方向靠近。 這听起来的确跟普通的裁缝店不一样。 可這個生意要怎么做呢? 而且…… 孟常丽:“要是我們自己做,這得要缝纫机吧?” 她喜歡绣花,也喜歡做衣服,孟书兰這么一提,孟常丽還是挺有兴趣的,就是這事不简单。 孟书兰点头,“要是手头上有钱,最好买個两三台,你跟妈一人一台,再招個打下手的学徒。” 两三台缝纫机,還有布料子那些,這得多少钱啊!!! 孟常丽一听,眼裡的光立马就暗下去了。 刚好這时,镇口处的牛车差不多已经坐满,她们要走了。 孟书兰說:“妈,姐,回去再說。” 三人带着两個孩子上了车。 镇口不远处的一個巷子旁边,顾寒松正坐在骡车上清点手裡的一把零钞。 這是早上卖毛线赚到的钱,除去成本,他四,另两個家伙各三。 這次的货不算多,一坨毛线一毛二分钱的纯利润,一共赚了二十八块钱。 别看他们卖货只花了一個多小时,实际找货拿货再运回来,花了差不多五天時間。 這期间各种跑腿费路船费都沒有算进去,第一次卖毛钱,差不多就是回本。 不過已经跟绒线厂那边說好了,以后每個星期都给他们供一批货,到时他们只要拉回来在附近几個镇上卖就可以了。 分上钱,两個小年轻喜滋滋的。 穿绿军装戴八角帽的小年轻叫沈程远,年龄在三人裡最小,不到十七岁,還是個少年,性格比较跳脱。 沈程远還想着刚刚的事,拿上钱了就问顾寒松,“松哥,刚刚那位姐姐是谁啊?” 顾寒松正将钱塞进内衬的钱袋子裡,闻言斜了他一眼,沒說话。 沈程远抿了下唇,小声咕噜,“松哥,你不会是喜歡那样的吧,人家孩子都有了。” 不光得罪人专程留毛线,還隐瞒自己的好心,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当时孟书兰抱着三岁的外甥女,沈程远還以为那是她的娃娃。 要不是抱着個小孩儿,小姐姐真的沒得說,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看着還像個文化人。 可是! “松哥……” 沈程远還想劝劝顾寒松,有违道德的事情做不得啊! 只是一接触到顾寒松那眼神,沈程远就僵住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颤。 松哥生气了,原本就阴郁的眼神像冰渣子一样,沈程远感觉到自己像火炉一样的心窝子都开始飘雪花了。 這时,一個巴掌落到了沈程远的头上。 另一個收好钱的年轻小伙拧着沈程远的耳朵說:“臭小子,胡說八道什么呢,人家那气质一看就還是個学生,那個娃娃肯定不是她的,是她姐的啊。” 這家伙,也太沒有眼力见了,寒松是那样的人嗎? 怎么可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沈程远哇哇叫,“诶诶诶,大表哥别拧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正拧着沈程远耳朵的小年轻叫蒋军,是沈程远的表哥,也是顾寒松同一個公社小学高他一级的同学。 虽然孟书兰已经长大了,变了一個样。 但先前,他還是隐约认出来了。 那不就是当年做小孩儿时,顾寒松天天带在身边,抱在怀中,背在背上的小女娃娃嘛。 据說是一個村子,再多的信息他也就不知道了。 当年在学校他高一级,加上又是打過架的关系,关注不多。 蒋军出手教训了沈程远,顾寒松也就不說什么了,从车上跳下来道:“帮我看一会车,我去逛逛。” 蒋军:“行,寒松,你去吧。” 顾寒松离开,沈程远的耳朵总算是被救下来了。 “大表哥,用不着這样吧,耳朵都快被你拧掉了。” 蒋军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笨啊!” 沈程远有些无语,“那個,松哥啥都闷不吭声的,我這沒办法不乱想啊。” 蒋军又抽了小表弟一脑瓜子,“自己脑子不好使還說這說那的。人家不吭声怎么了?這就叫個性。有本事,能赚钱的人,谁還沒点個性啊!” 堰塘村。 车子来到村外的大路口上,母女三人带着两個孩子就下车了。 牛车慢,跟走路差不了太多,回来花了近一個小时。 车上人多,三人也不好聊什么,进了院门,才重新继续先前的话题。 孟书兰的意思是,找货源還得出去看,目前沒個定数,现在可以先买缝纫机,做一些基础款的衣服或裤子,赚点本钱。 至于买缝纫机的钱…… 孟书兰看着正在给两個娃娃分薄荷糖块的何金秋,“妈,当年你跟爸结婚时,太婆给你的那块手帕還在嗎?” 当年何家的三個女儿出嫁,何老太太都准备了一方手帕,是她花了十几年時間,一点点攒出来的,帕子是她裁的,上面的花也是她亲手绣的。 孟书兰记得,上一世文化馆裡做活动,她還从母亲手裡借過這方帕子,此时肯定是在的。 何金秋点头,“在箱底压着呢。” 她本来就喜歡這些东西,自然好好保存着。 孟书兰:“妈,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行。” 何金秋很快就将东西翻出来了。 东西用一個铁盒子装着,除了那方手帕,還有一本泛黄少页的线描图稿书。 何金秋先将帕子拿出来放在铁盒盖子上,之后将那本书拿在手中轻抚,有些感概地对两個女儿說:“帕子上的花色都是从這本书上来的。听我奶奶說,這些都是老祖宗们的智慧结晶,如今家裡就剩下這么一本了,本来是不传给外嫁女儿的,可时代不同了,家裡又沒人学這個,最终才落到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