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有难处!
程克庸先对王妈道,“他都二十一了,该给他点自由,应该是有别的事给耽搁了。等到六点還不回,再让寿全去找。”
看時間才五点,王妈沒反对。她還等着看程克庸怎么跟那個女人回话呢。
程老太太跟前呆了那么多年,就是在梁溪乡下,也是张伯的家乡,他们就在程老太太和相邻的村裡住着,就为了能偷偷帮扶下。
跟着老太太历過富贵,也挨過穷困,什么事什么人沒经過见過的?
孙芝华這样的,在她這裡太不够看了。
這会儿虽瞧着孙芝华是個小心思怪多的,她就想看看程克庸要如何。反正她就一個态度,程堰在這個家裡绝不能受半点委屈。
程克庸也沒让她失望,說完程堰的事,才转头对孙芝华,“我就這一個儿子,做什么会說他?我母亲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如此小家子气。我們程家的人有事都是摆到桌面上說,不会来阴阳两面的。芝华你多想了些。”语气却已沒了之前的暖融和煦。
孙芝华脸上的笑就有些僵硬。
還是她儿子林红旗工作了几年,這点看人眉眼的眼力劲儿還有,忙给他妈找补,“程叔叔,我妈也是不想您這裡因为她父子失和,她也怕难做。”
程克庸点点头,孙芝华母子又刻意转了外头的话题,再不提程家相关的半句,气氛重新好转。
忙进忙出也沒少听一耳朵的王妈撇嘴,准备人要真进门了,還是要提醒程堰小心些沒错。
五点半刚至,沒等寿全去找,程堰回来了。
对着孙芝华母子三個,他先是表达了歉意,跟着礼数周全的问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程克庸见了,脸上全是欣慰和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
人齐了王妈就开始往餐厅上菜,林红旗抢先程堰一步给程克庸推着轮椅。而林红丹在一边,羞涩的跟程堰搭话。
长得特别好看,還不像程克庸,那肯定就是随了他前妻的长像了。那他前妻容貌之盛就可以想像了。
孙芝华心裡就有了酸意,面上却還是对程堰关怀备至的。投桃报李的,程克庸对林红旗兄妹也很爱护。
不知情的人看到,還真会当是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的在吃团圆饭。
送走了客人,程克庸和程堰父子在书房来了场父子交心。
“小堰,你瞧孙阿姨還可以相处嗎?”
“爸,我都這么大了,您找谁我都沒意见,主要還得您喜歡才成,毕竟要和人朝夕相对的是您。”程堰喜歡有话直說。
“你還年轻,体会不到。我這個岁数了,哪還有那么多喜歡。找個人也是为做伴,我现在這样,身边沒個女人,见個人就要帮我介绍。太牵扯精力不說,回绝不好還要得罪人,我才想快点给落实了。
考虑孙芝华,不過是想着她有工作,也有子女要顾,我這边也有你要管,都不得闲,就沒那么多事。這样大家公平些,谁也别越界才好。她也算有些文化见過些世面,两個子女也不是难缠的,比别個都要省心。
你放心,你這裡我不会让她插手,以前如何,以后還是如何。真要进门了,你和他们做到面情儿就好,爸這边对你沒什么额外的要求。”
早从程克庸的态度猜到他对孙芝华沒多少喜爱,可這一副解决麻烦事的口气,程堰都要同情孙芝华了。
要沒看错,不同于程克庸的不在意,孙芝华应该对程克庸很具好感。
不過长辈的事他干涉不来,刚又被王妈拉着叮嘱了一堆要小心孙芝华后,他就更不会說什么了。
于是父子达成默契,程克庸不日会叫孙芝华进门,程堰敬而远之就可以了。
吃了顿饱的有油水的,回来路過的商店裡,江渔花五毛买了十個老蛋糕偷偷塞到老书包裡。
有粮還有不断的后续款,江渔飘了,走路都有劲儿带风了。
今天晚了好多,不抓紧晚饭就要来不及。
江家的男人一律远庖厨,周六早回家的只有她跟江浩和江瀚,想当然的做晚饭的只能是她了。
上了三楼,楼道裡,家裡有人的,都已经开火做饭了。
看到江渔,“小渔今天可晚了,得快着些,要不你爸妈回来你又要挨顿数落。”
……
“快,你先把米菜给拿出来,我就手帮你洗了,還能省些時間。”另一边的邻居栾大嫂冲着她吩咐着。
“哎,马上,今天太晚了,麻烦嫂子帮我一下。”江渔也沒客气,急匆匆开门回屋拿了米和今晚要吃的菜先递给她。
不過短短半個多月,江渔已经成了楼道裡好几個阿婆大嫂都护着的姑娘。
看着她进屋,楼裡的女人们摇头叹惜着。
实在是這孩子不争不抢,你帮她一把,她很记恩。谁家都有忙不過来不凑手时,她总能悄沒声息的過来搭把手。虽是沒嘴的葫芦,几句回不来一句,可孩子实诚,熟悉后就沒谁不喜她的。
又乖巧会做人,接触后都觉着她不该是能做出那样死皮赖脸事的人啊?可季家那样的体面人,也沒理由那样子啊?迷惑着,又怕问到伤心处,也只好当沒這事儿了。
也是怪了,這孩子黑瘦干瘪的吓人,以前跟個影子是的,一起做饭时,也是低头缩着谁都不看,楼裡人都沒感觉到她的存在。
可自打病了一场,仿佛开窍了一样,被刘大妈领着,就這么融入了楼裡做饭大军。话一样少,可柔柔静静的,不好看,却让人开始稀罕起来。
回北边屋子,把书包小心放好,洗了手脸,江渔找出破围裙系上,出来准备做饭。
栾大嫂已经帮她洗好了米菜,她细声谢過,接手把米倒入电锅,加水,按下按钮,也是做熟了的老手样子。
包菜,和白萝卜,一個切丝炒,一個放点红干椒片炒,除了刀工還差火候,已经难不倒她了。
她大概是真有些做饭的天赋,哪怕是同样的油量和调料,江家三個做饭的女人裡,還是她做的好吃点儿。
這点嘴叼的江瀚最是认可她。也因了這点,每到周六日,他因为更喜歡她来做饭,又怕她开始闹不舒服罢工,就会找她說些软话拜托,江瀚对她的态度改善了很多。
当然也不是开始就這样的,习惯欺负人的怎会自动觉悟。還是江渔从拒绝给他洗衣服后,又多教了他几次做人,他才知道求人得是什么态度。
因为上学的事,江逢春不痛快,只要在他面前,江渔是动辄得咎。
不過也只是嘴上数落,更過的他也顾忌。
因为现在整個楼道裡的碎嘴大妈都是江渔的群众基础,她后头有人惹不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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