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浩道歉!
回到江家已经八点半了,江渔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回来北屋。
就江浩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沒看到江浩几次想搭话,攒了几件脏衣服,她端着盆去了水房。
水房裡刚巧栾大嫂子和米嫂子都在,给她让到中间。
回家越来越晚,只偶尔早上能打個照面,這会儿见到米嫂子和栾大嫂子都能做伴洗衣服了,看样子她错過不少。
“小渔,這一阵子怎么经常不见你回家吃饭?我們都很担心你嘞,是家裡不给饭?不過看你倒是长了些肉,气色也比前头好了些。”栾大嫂子上下端详她,不解這咋不回家吃饭反胖了。
米嫂子虽沒說话,可眼裡的关心同样不少。
对江家人她可以理由都不编,可对着在她最无助时温暖過她的人,江渔做不到沒心沒肺。
她和程堰之间的事,真的就只能是两個人的秘密,跟谁都不能披露。
可程堰這個人是瞒不住的,两人见天在一起,或早或晚,总会有人见到。
想了下,江渔就說了,“”栾大嫂子,米嫂子,是這样的,前阵子過马路时,我前头有個大学生光顾着看书,一辆车朝他過来都沒瞧见,是我使劲儿给他推开了,一個脱力,他沒事了,我倒晕了。這不,那人非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非要报答我。還特意打听了我家裡的情况,知道我是這么個情形,午饭晚饭都管着我呢……”
反正怎么說都是程堰欠她一條好命,江渔编得一点负担都无。
“一定是你阿婆在下头看不過去,护佑你唻!這吃饱了可不就见肉了嗎?也是你好心得好报,就是你身沒二两肉,這事可太险了,下次可不敢就這样了呀!”栾到嫂双手合十念着庆幸。
江渔笑着乖顺的应着,也忙开搓着手裡的衣物。
米嫂子是什么事情都会揉开了多想的性子,這会儿仍不放心,“是個男大学生?你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防备些好,他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想头吧?”
要不是手上全是肥皂沫,江渔都要過去抱着她笑死。
程堰有多好看?要不是长年习武有股掩不去的英武气质给中合了下,那就是翩翩花美男,搁到前世得有万千男女追着要喊“老公”的。程堰虽然也是和前世长得很像,可這裡他现在顶着的脸是加精升级版的。
要不是两人有前世一條命的牵绊,就她现在的尊容,程堰估计瞄一眼都嫌的吧?米嫂子看自己是带着多厚的虑镜啊!
這样的画面越想越好笑,江渔自個儿先“叽咕叽咕”的笑了好一会儿,才对被她笑得沒底的两位嫂子說道,“嫂子们,你们先好好看看我的模样再說這话,可不好跟别人說的,不然脸都丢到天边儿了。”
“哦”一声后,又怕江渔难過,米嫂子找补着,“你也沒那么难看,再個,找对象哪能就看脸,心眼好懂事理才是婆家看重的。”
总是一個人闷着,米嫂子還沒学会含蓄。
江渔和栾大嫂子也不会在意,只知她是好意关心就好。
洗着衣服,栾大嫂子和米嫂子一搭一和的,就想知道的全问了個明白。
故事梗概有了,再添枝加叶就简单了,什么程堰是富家子,手裡零用也多,管她两顿吃不算负累。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明大的学生,给她补课对她的帮助才大,学习上她有了长足的进步……
对江渔非坚持去学校,想考大学這件事,哪怕交好如栾大嫂和米嫂子几個,也是不看好的。
谁不知现在大学难考,就偌大的近万人的机械厂,子弟们一年才有几個能考上?那些老老实实升高中读下来的都這個情形,江渔這样初中混日子,高中一天沒上的,凑数都不够吧?
還不如好好找個班上,多攒几年钱,将来找個本分的嫁了,還更实惠。
可等她们知道时,人孩子已经进了学校,学费交了,手续办了。再說已经晚了。
都琢磨江家两夫妻怎会转性,舍得花钱供二人女儿读书了?后头从江渔嘴裡知道她竟是用她外婆的半间房换的时,刘阿婆差点要捶心肝,直骂她是個败家丫头。
楼裡在背后议论,說江渔不知天高地厚,等着瞧笑话的也不少。
听江渔有明大的学生给补课,两位嫂子都要念佛了。
“小渔,那這回考個中专该稳了吧?中专生可吃香了,咱厂子裡今年新来那几個,才在车间实习几天,就调回各個科室了,将来有前途嘞。”栾大嫂一脸羡慕。
米嫂子也同意,“我家米志军也說,中专生以后涨工资也比普通工人机会多,厂裡很重视他们,小渔中专毕业了可以回咱厂裡,有這么些人,咱吃不了亏。”
看着裡外为她盘算的两位好嫂子,江渔心裡热热的,哪還会藏着掖着。
“嫂子们,对我有信心点好不?我可是想考明大的呢!虽說這個难度太大了些,可比明大次些的大学应该有很大希望,最次也是個大专,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
看着两人均大张着嘴,一副我沒听错的样子,江渔再次给予坚决肯定。程堰都给她背书保证了,江渔很信。
后头两人衣服也顾不得洗了,围着她喜之不尽的,說要真能如此,江渔算是苦尽甘来,大学生什么好工作沒有,毕业沒两年就分房子,再不用在江家苦熬了。說到后来想到江渔前段的艰难,眼裡都有了泪意。
這本是自己人的体己话,不可为外人道。因为水房就三人在,也都失了大意沒加放备,却不想隔墙有耳,被要进门的停住脚听了個后半段。
咋舌的,觉着江家丫头這牛皮也太敢吹了,沒谱都到天上了。也就栾家和米家两個厚道沒见识的会信,這說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本来想进去打水的,也不进了,回头跑自家隔壁交好的几户,开始跟人学上了话。
洗好衣服,三人道别各回各家。
屋裡江澜和江翰也回了屋,一個在织毛衣,一個在写作业。
看她进来,两人沒话找话的跟她說了几句。
江澜是愧疚于沒帮到她,江翰也這样,江渔有些搞不懂。
不咸不淡了聊了两句,她也开始拿出书本学习。
程堰這個家庭教师无可挑剔,每天都会针对他当天所讲解的,出一些难度渐进的题,這对打开她的思路很有帮助。之前她看到数学就头大,最近都能沉浸似的做题了。
最后一道难度有些大,程堰也交待過,要是做不出来可以先放下。可這会儿江渔犯了倔,和這道题死磕上了。
n种方法都无解时,她烦躁抬头,却见不知什么时候江浩站到了身后,正对着程堰那张手写题挨個看得仔细。
泥马的,這可是程堰的劳动成果,给江浩看一眼,她都亏死了好嗎?
啪的把那页纸翻過来扣好,江渔是真的怒了,“偷窥是很沒品的行为,家裡沒人教,学校裡老师总该讲過吧?”
江瀚正为和二姐恢复不了邦交苦恼着,马上帮腔,“就是,三哥,你這样背后告状的,在我們学校裡沒人带他玩儿。”
虽不明因由,江渔也领情,冲江瀚道了声“谢啦!”
江瀚“嘿嘿”的,“二姐我站你這头啊!”
江浩狠瞪他一眼,喝斥着,“沒你事儿,再多嘴,我就告诉爸你和郑厂长儿子打架的事儿。”
成功让江瀚缩头,嘟囔着“告状精”退了。
看他沒有要离开的意思,江渔开始收拾桌面,准备到床上背会儿别的科目。
见题都被动渔收起来了,江浩急了,“是不是有人给你补课?這些题学校裡都沒讲過。你英语进步這么多也是因为有人帮你吧?能不能带我一個?”
哪来的脸能开這個口,江渔瞧他的眼神像個奇葩。
想起他是来和江渔解释段小天的事,给自己撇清的。
江浩稳定心神,“之前学校裡的事,我想跟你說下,是我班段小天在班裡說的太难听了,上厕所吃饭到哪裡都有人指点我,我呆不下去回家,刚好爸妈问,我沒多想就說了。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今天回来我也跟爸妈解释了。爸妈的意思,只要你后边好好表现,還是会管你的,也是你总不分裡外,跟邻居比跟爸妈還亲才他们才气不過的。”
說到后边,江浩是心虚的,因为他爸妈的意思,還是怕将来江渔再拿房子說事儿,又找当初的见证人赵老师他们做主。
可又不想再掏饭钱,就想着還让江渔在家吃早饭和周六日的饭,换她写個房子和她无关的字据出来。
這谁亲谁远他分得很清,而且他觉着比起之前什么都给江渔掐了,這会儿给吃這些饭已经是很不错了。
可惜江渔毫不动容,“哈哈哈”不屑的笑了几声,“那可真要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了,不過我不需要,還是让你爸妈省点儿,江家的饭我以后一顿都不会吃。”
江浩沒想到她這么硬气,后边的话就接不上了。
可刚那页纸上的题太新颖,都是他从沒见過的题型,勾着他放不下。
踟蹰了一会儿,见江渔上床看起了歷史,還是厚着脸皮挨到她床边,“我們总是亲姐弟吧?我考出来了你面上也有光吧?這次你带上我,我保证以后对你好,爸妈那裡我会劝他们回心转意的。”
“你的好還是留着吧,我消受不起。我也不怕告诉你,确实有人给我补课,可跟你有什么关系?死心吧,咱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记牢了啊!”
江渔說得是沒一点转圜之地,江澜和江瀚也都冷眼看着,终是沒练到家,江浩只好回了自己那边,可心裡的想头却沒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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