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学 作者:未知 张世才真的好了,喝下那碗水之后,当时就退了烧,伤口也痊愈得非常快。沒有再出现任何恶化。除了失去了一只眼睛,张世才几乎恢复到正常人水平。不知道是那碗水的法力强大,還是张世才的求生意识强烈的缘故。 张有平两口子倒是开始担心起崽崽来。他们并不希望崽崽拥有强大的法术,相反,他们更希望崽崽是個正常人。過普普通通的日子。梅山水师是让人敬畏的,但是让人敬畏并不都是好事。人世间的偏见非常可怕。别看普通人害怕梅山水师。实际上他们也因为敬畏而无形去孤立這些让他们畏惧的人。 梅子坳小学马上就要开学了,张叫花就要成为一名小学生。但是张有平夫妇却担心,背上书包并不能够让崽崽像普通人一样的上学。 张叫花也对梅子坳的校园生活充满担忧。他倒是不担心在校园裡会被别的小孩子排挤孤立。而是担心遇上的老师跟梦中的师父一样,成天拿着一把戒尺,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己手掌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张叫花一路上拉了五泡尿,追了十次蝴蝶,在梅子坳小学门口打了三次转,最后被娘揪着耳朵来到小学一年级老师龚子元面前。 “叫什么名字?”龚子元带着有几分僵硬的笑容问张叫花。 张叫花嘟着嘴巴,沒有做声。這個老师虽然沒有老道士老,但是跟老道士太像了,一脸虚伪的笑容,让你误以为他很和蔼可亲。等板子打到手心中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厉害。 见老师问话,刘荞叶连忙替崽崽回答,“叫张叫花。” “他会說话么?”龚老师很是不高兴地问道。這么大的孩子什么都要父母代劳,肯定是娇生惯养。這种小孩子让龚子元非常反感。 “会会,崽崽,老师问你话呢!”刘荞叶推了张叫花一把。 “我叫张叫花。”张叫花很是不情愿地說道。 郭老师眼睛裡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叫什么?叫花?什么叫花?” “叫花子的叫花。”张叫花沒好气地說道。 龚子元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這应该是小名吧?大名叫什么?” “大名也叫张叫花。张德春那球日的都登到户口本上去了。”张叫花忍不住骂了一声。 “哎,不许骂粗口。以后在学校裡学习就要注意了,必须讲文明。不许粗口。”龚子元正色道。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竟然敢在老师面前骂粗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刘荞叶瞪了崽崽一眼。 “行了,你名字都已经登到户口本上去了,也不好改了,要改要到派出所去。不然的话,以后都只能叫张叫花了。”龚子元可能觉得收個叫张叫花的学生,有损他的形象。 “张叫花挺好,贱名好养活。”刘荞叶毫不在意地說道。 张叫花苦着脸,根本沒法反抗,只能默默的认倒霉。 自从搞计划生育之后,适龄儿童就越来越少。以前一個年级可以开两個班,现在一個年级开一個班人数太多,开两個班人数又有点少。梅子坳小学的校长马立松直接拍板,六十多個小屁孩挤到一個班裡面。 教室沒多大一间,安排六十多個小孩,也只能见缝插针。教室裡几乎将所有的空地全部利用了起来。 张叫花因为不讨龚子元的喜歡,直接被龚子元安排到最后一排。這倒挺如张叫花的意。老师想打他手掌,得越過千山万水。 张九斤比张叫花大一岁,但是今年才来上学。被龚子元安排和张叫花坐一凳。 “我不跟叫花坐一凳。我爹娘說了,要离叫花远一点。”张九斤哭着喊着不肯跟张叫花坐一凳。 龚子元有些不明白,“不许闹,位置是老师安排的。不听话的,以后站起来上课。” “我爹娘說了,不能跟叫花离得太近,你就是让我站着上课,我也要离张叫花远一点。”张九斤脾性也很倔。 龚子元有些烦了,只能暂时给张九斤另外安排一個位置。虽然也是最后一排,但张九斤也是屁颠屁颠地坐到了自己的新位子,坐下之后,還给了张叫花一個鄙视的眼神。 龚子元想安排别的孩子去跟张叫花一凳,谁知道班上的孩子一個個死活不肯跟张叫花一凳。 “有問題啊!”龚子元再傻也明白事情不对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七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会有這样的待遇。按道理,這么大的屁孩不应该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来啊。 “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沒人愿意跟张叫花同学坐一凳么?”龚子元高声问道。 “我知道。”张九斤吧嗒吧嗒嘴巴,把口中的半块纸包糖吞进肚子裡。 “张九斤,以后不许在课堂上吃东西。嗯,你說說,为什么你们都不肯跟张叫花同学坐一凳吧。”龚子元看了张叫花一眼,却发现张叫花平静得很,拿着一只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這個教室裡就他一個人一般。确实很奇怪啊。 “叫花是個扫把星!谁跟他走得太近谁就会倒霉。”张九斤将之前张叫花放牛的时候,六個孩子一起去放牛,结果另外五個孩子全部溺亡,而张叫花唯一幸存的事情說了說。 龚子元虽然這個学期才调到梅子坳来教一年级,但是梅子坳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說過的。沒想到,這個幸存者就在自己班上。 “這样說来,這件事情跟张叫花同学一点关系都沒有啊。你们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呢?以后张叫花同学是你们的同学,你们不能够歧视他。也不能够孤立他。”龚子元有些感叹农村裡的封建迷信還是太严重。沒想到這么大的一個孩子竟然就成为了封建迷信的受害者。 “老师,叫花能够看得见鬼。村裡人都知道,金虎他们几個虽然死了,却還一直缠着叫花。不信,你问叫花自己。”张九斤嬉笑着。 龚子元有些将信将疑,作为一個人民教师,怎么能够相信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呢?龚子元看向张叫花,“张叫花同学。” 张叫花沒想到会有人喊自己,所以沒有立即反应過来。 “张叫花同学。”龚子元继续喊道。 张九斤站起身,走到张叫花跟前在他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叫花,老师喊你呢!” 张叫花惊异地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龚子元。 “张叫花同学,张九斤同学說你能够看见金虎、富贵等几個小伙伴,是嗎?你现在還能够看得见么?”龚子元问道。 “以前看得见,前一段時間,不知道他们去哪裡了。”张叫花同学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有這么久看不见金虎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