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次充好的下场 作者:未知 屋裡的三個女人对视一眼,心裡话,人家都买一元二的去了,有货能卖给谁? 好在元旦前一天厂裡又有会,這次徐大嘴大张旗鼓把人带過来,买了二百斤货,不止要了瓜子花生,還要了点松子。 徐大嘴装车时,得意洋洋的,故意给卢旺香看着。 严有实开门啐了一口,就让卢旺香打听,能不能弄到松子。 這东西還有点难度,粮库裡就沒有。那年代花生瓜子都能榨油,所以会大量采购,松子就沒什么用处了。 中午小四過来做饭,把林珊珊也一起带過来。她拿着给玉婴的牛奶,看着她喝下去。 “下午跟你姆妈回家吧,在這儿也沒意思。”孟巧莲有心支走玉婴。 “不,我要在這裡陪着你,不走!”玉婴固执的說。 她看好了,她前脚走,后脚孟巧莲就得改价,心理承受力問題。 孟巧莲见玉婴不肯走,只好认命了,乖乖在后屋裡炒货。 晚上回到家孟巧莲的钱兜子瘪瘪的,情绪也不高,很早就躺下睡了。 宋老蔫儿少不了安抚一番。 “咱這孩子有数,你听她的就行了。”宋老蔫儿嗓子刚好点,說话還是吃力,用力說才說得清,玉婴装睡呢,听得真真切切,忍不住抿着嘴笑。 還有一天就是元旦,学校发成绩了。 几家欢喜几家忧,有人咬牙切齿骂,为什么就不能得過完节再发成绩呢,让人平安渡過八零年最后一天,就那么难嗎? 不出玉婴所料,她考了一個双百。冯校长和冯老师再有能耐,也不敢跟张处长对着干,那视卷都用相机拍過了,万一有一個地方对不上,他们解释不清。 玉婴看着冯老师,得意的一笑,這下可以离开她的班了,直接跳到五年级,跟小四小五一起毕业就行了。 但這事儿不是她自己能谈的,要找個時間把孟巧莲带来。 冯老师恨恨看着她走出教室,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离了這班也好。 孟巧莲的生意很红火,跟前两天大不一样了,卢旺香家冷清下来。 玉婴刚进屋,就听外面有动静。 “又来一個!快看!”张婶子說着冲到窗边。差点把玉婴撞倒,忙用手把她一带,送到窗台边上的板凳上。 两個人把脸贴在窗上,跟看电视差不多,外面還是演的武打片。 原来早上就有人過来找后账,說瓜子不好,卢旺香不高兴,找各种借口,又說人家带回去沒保管好,又說不是她家货,反正都给打发走了。 后来来了一個厉害女人,也是人家买的多,五斤瓜子刚吃了不到一斤,說什么也要退货。 要說卢旺香心眼也是多,她摆摊时,把好瓜子铺在上面一些,不好的瓜子放在下面,装秤时秤盘子向下一撮,就把底下的给翻上来。 顾客买回家,吃着吃着不对味,开始觉得偶尔几個也能忍,等到发现成品太少了,都是瘪瓜子,那是真不能忍了。 這卢旺香吃到嘴裡的肉,怎么能吐出去,跟那女人打到一处。 严有实自来沒有男人不能打女人的想法,所以上来帮忙决不手软。 再加上有严丽丽帮忙,這是三個打一個,打得那女人落荒而逃。 女人鼻青脸肿回到家,一声招呼,家裡的父兄侄男弟女都出来了,忽啦啦来了十几号人。 這严有实可是聪明,抢先一步把收发室的门给反锁上,任由外面打得鬼哭狼嚎,他就是不出来。 可苦了严丽丽和卢旺香,被打的全无還手之力。 女人不用自己动手,恶气還是沒出来,上来就掀摊子上摆的货。 孟巧莲看到這裡可是怕了,忙跑出去护住自己的摊子。 玉婴怕娘吃亏,也跟了出去。 那女人打红眼了,還真抓過来,孟巧莲用身体压住大木盘子,一個千金坠,沒让她搬。 “阿姨,不要打我娘,我們跟他们不是一家的。”玉婴仰起头,可怜兮兮的哀求。 那女人這才发现弄错了,原来买货时也大概看出来了,两家不对付,知道孟巧莲跟卢旺香不是一個战线,就觉得不好意思。 “以后就买你家货了,你這人做生意实在。” 卢旺香听到耳中,算是给孟巧莲记了一笔账。 那边打得差不多了,被看热闹的劝退,卢旺香披头散发,坐在马路中间,拍着大腿嚎。 严有实這才把门打开,灰溜溜把摆货的架子立起来,收拾地上的瓜子花生。 這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少,少不得要买点吃的,孟巧莲家又走了一波货。 卢家元气大伤,卢旺香虽然不敢跟严有实算账,可是进屋摔摔打打也要出一下气,他们已经沒心情做生意了。 玉婴见局面稳了,知道孟巧莲不会再私下裡降价,就跟小四小五回了家。 小四回来先做饭,玉婴溜达到门口,胡同裡冷冷清清。 虽然放寒假了,可是外面太冷,出来玩的小朋友不多。 她不自觉的向郑家的方向张望一下,不知道常婆子会不会把棉衣穿上,应该会的吧。 郑直的电报上看不到地址,也不知他在哪。這么久才寄這么点回来,看样子他混的也是一般,什么时候能熬出头,也是难。 她正发呆,突然感觉身后有粗重的呼吸声,当时就觉得头皮发怍,想跑,可是腿却一点力气沒有。 一只粗糙的大手,慢慢落下来,重重压在她的头上。 她缩了一下脖,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不行過了多久,那只手移开了,常婆子从她的身边走過去。 玉婴发现她穿了新棉衣,棉裤却沒穿,空荡荡的裤筒下,露出一段细细的脚脖。 看来是智商問題,只知道穿衣服,不知道把裤子也穿上。 玉婴叹了口气,有些事,她真的是无能为力。 這时身后传来一阵车铃乱响,她急忙避到路边,老郑骑着自行车洋了二怔的過去了。 玉婴突然发现,老郑的裤子比原来厚实多了,再细看,他藏蓝色工装裤下,露出一段墨绿色的边,不正是跟常婆子上衣一套的。 原来他把棉裤给抢去了。 玉婴简直就是无语了,這种男人,活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