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废物 作者:未知 “费大夫,你不是下班了?”小刘吓一跳,再看秦大夫的眼神就有些慌张。 程大夫对這個费大夫也是有了解的,這人有名的酒蒙子,因为在化验室资历老,沒人敢惹他,所以横行霸道的。 “老费,這是喝了?怎么不回去睡觉?”程大夫陪笑道。 “你怎么在這裡?有急症嗎?算你运气好,有我在,来,我亲自给你做!”费大夫上前就抢血样。 程大夫下意识一缩手。他是真不想给,老三本来就造血障碍,這一天抽血化验,他都心疼,现在不能让费大夫浪费了。 其实他就是信不着费大夫,才让谷雨出去找人的。 “這啥意思?咋地?信不着我?”费大夫想不到被程大夫拒绝了,有点下不来台,当时就把脸撂下来。 “怎么会呀,你看你都喝成這样了,我怕你太辛苦,走我送你回家,有车。”程大夫给玉婴使眼色,想让她一起帮着把人哄走。 玉婴虽然烦這人一身酒气,可是不能不管,忙過来說,“我正好要回家,开车呢,费大夫我送你吧。” “這是咋的?想合伙把我起出去?這化验室可是我的地盘!”费大夫见状大怒。 要不是程大夫机灵,手裡的东西就让他抢過去了。 “老费,别闹了,现在院长抓医德医风,你這样要是让他看到,或是有人给报上去,奖金不要了?”程大夫只能拿奖金来說事儿了。 “呵呵,老程,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啊?還谁报上去?你嘴不欠,你不說,谁說?” “老费,你别狗咬吕洞宾!”程大夫有点生气了,他還是带着知识分子的劲儿,较真,又单纯,平时对费大夫也有意见,现在装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行。”费大夫說着,气哼哼往椅子上一坐,“今天我不走了,請你们出去,這是试验室重地,谁让你们都进来的。” 他這么一闹,事情還真不好办了。 好容易把秦大夫請来的不說,老三這血也宝贵啊,不是說抽就抽的。 谷雨和玉婴干着急,玉婴见谷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她激动了,忙拉着她的手,让她放松。 现在僵持不下,费大夫正撵人出去,那边秦大夫已经换了白大褂出来了。 费大夫眼睛一亮,迎上去。 “哟,這谁呀,阴魂不散的?”原来他们认识。 “正是冤家路窄,是你。”秦大夫的脸色也不大好。 “我问你,来這裡做什么?”费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 “我是来验血的。”秦大夫沉着地說。 “你验血不去自己的医院,跑我們医院干嘛?”费大夫更加理直气壮了。 “是我請她来的,费大夫经验丰富,有個患者需要再验一下血才能确诊。”程大夫這时候站出来,就是公然与费大夫作对了。 试想一個医生找其他医生的化验员来验血,那就是对本院化验室的否定。 “行,你行!那你把血整她们医院去验啊,来我這裡干嘛?”费大夫沒想到程大夫這么刚,当时也有点接不上话了。 “我退休了,患者在你们這裡住院,我過来方便一点。”秦大夫接過话茬儿。 “呵,退休了,就是說你也离开化验室了?想当初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撵我跟撵狗一样,你忘了?”费大夫這是翻起旧账了。 “呵。你倒卖试验室的器材,撵你是轻的。”秦大夫不客气地說。 “咱先不說過去的事儿。”费大夫听她這么說,马上打断她,“咱现在就說纪律。刚程大夫你說什么来着?医德医风?你现在走后门,把外院的退休医生带到我們院的实验室,是违规吧?” 程大夫当初也沒想這么多,谷雨一再央求,他也是出于好心,另外对费大夫也是有一定了解,所以建议請秦大夫過来。這就是一個单纯的为患者着想的大夫,根本沒那么多心眼儿。 现在让费大夫将了一军,冷汗都下来了,這可是违纪了啊。 “還有小刘,你這做的是什么事?自己心裡有数吧,這是公然对我的背叛!明天我就打报告,咱這化验室装不下你了,你去后勤刷厕所吧!”费大夫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手下背叛,小刘吓得脸都白了,一個劲求饶。 “還有你们,患者家属是吧?患者叫什么了?以后本院盖不接待他的化验单,全给我拿走,爱找谁找谁!”费大夫又转向谷雨。 玉婴一直在听他在那裡巴巴個不停,脸色越来越沉,费大夫的手指环了一圈,点到玉婴时,竟然被這個小姑娘的眼神吓了一跳,把手指缩了回去。 這小姑娘的眼睛是带刀的,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指切下来了。 “好了,程大夫,還有什么话說?跟我见院长去?還是我自己去,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沒有?”费大夫得意洋洋地說。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不要脸。”秦大夫气得哆嗦了。 “呵,我就不要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不是主任了,你不也退休在家啥权也沒有嗎?来,有招儿使去。我在,你就得滚!” 费大夫這嘴脸是真让人作呕。 秦大夫一個沒忍住,头晕了一下,人摇晃着差点倒下去。 還好小刘和玉婴一左一右给架住。 “出去!出去!”费大夫一点同情心沒有,见死不救,就這样還在赶人走。 程大夫帮忙,把人扶到走廊的长椅,又喊路過的护士拿了救心丸過来,秦大夫這才慢慢平静下来。 “想当年他還是我徒弟,我這是养了一條狗啊。”秦大夫痛心地說。 “您别激动,血压有点高,闭眼睛休息一下。”程大夫让秦大夫平躺,玉婴忙脱了羽绒服盖在她的身上。 “真抱歉,给你们添了這么多麻烦。”谷雨急得要哭了。 “谁知道遇到這么個货!”程大夫现在也是够糟心的。 “院长那裡有沒有問題?”玉婴担心地问程大夫。 “医院那边不用担心,他名声臭到底了,他去告状也是自讨苦吃,我只是心疼患者這管血。”程大夫知道今天是白搭了,秦大夫进不了实验室,血這么存着也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