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24节 作者:未知 “狐狸精!” “劳改犯!” “死瘸子!” …… 陈茶磨了磨牙,冷哼一声朝他们比了個张口吃人的动作,熊孩子们瞬间噤了声。 她冷嘱咐程樘看好人,就跑进东耳房了。 学校五间正房用作教室,放学時間都锁了门。东西各挂了一间耳房,西耳房是老师的办公室,东耳房用于村委办公。 村裡下通知用的大喇叭就是在东耳房广播。 陈茶打开广播,清了清嗓子:“各位父老乡亲,我是陈茶,十分抱歉打扰到大家了!借用村裡的喇叭,主要两件事想跟大家說。 第一,我跟程樘要结婚了,到时候還請大家来喝喜酒。 第二,我在我們家捡了几個小孩。谁家孩子丢了麻烦来学校认领。” 說完陈茶就把广播关了,走到院子裡。 村裡的大喇叭固定在学校屋顶上,一组四個,无死角的朝东西南北四個方向传达声音。 程樘看着陈茶,张了张嘴,又闭上。 广播完沒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来人了。 有熊孩子的家长,也有单纯吃饱饭沒事干来凑热闹的村民们。 不管谁来,陈茶拦在大门口一律不让进,“等人到齐了再說!” 于是大人在门外或议论或叫骂,熊孩子们在院内哭爹喊娘。 偏偏程樘跟门神似的往大门口一杵,谁也不敢强闯。 一直到村长過来。 “程樘,你们這是闹哪出?”村长一看见陈茶就头疼,這丫头太能闹腾了。 陈茶抢先开口,“村长,自从那天你们到我家之后,我家天天遭贼,放在门口的东西不是沒了就是莫名其妙坏掉。今天我們赶集回来……” 她指了指扒在大门上的熊孩子们,“正好看见這几個孩子弄坏了我家门窗,霍霍了我家水缸不算,還打算点火烧了我家房子!我初来乍到,程樘也久不回村,我們也不知道這些孩子谁家的,沒办法了才未经允许借用村裡的喇叭广播找人。” 大门外围观的人一听,顿时纷纷指责。 “你们這么大的两個人,還跟小孩计较!” “就是,就是小孩子捣個蛋你们至于把人扣下嗎?” “你那破屋不還在那嗎?又沒真点着!” “俩大人跟几個孩子较真,可真好意思!” “……” 還有事不关己的和事佬劝:“都是孩子,不懂事,你们就大度点别计较了。反正也沒真烧了房子。” 陈茶目光一一划過說话的人,冷笑一声,转身朝张青龙招了招手,“小青龙,你把事情再說一遍。” 小青龙特怕笑眯眯的陈茶,听话地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都說了。 陈茶這才开口:“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一块糖就哄得孩子们放火烧屋。那一块钱是不是就能让孩子们杀人?還是你们觉得孩子小杀人就不用偿命,死的人就是活该?谁這么想麻烦告诉我一下,你们把不懂事的孩子借我一下去帮着我杀几個仇家。 我家房子這次是沒点着,如果真烧了谁来赔?我們马上就要结婚了,要沒房子,那对不起,今天這些小孩的父母就得凑钱给我們盖五间大瓦房,否则……” 陈茶视线落在那些站着說话不腰疼的人身上,冷哼一声:“我也去买一斤糖,沒事就哄着這几個小孩去纵火,今天点一家明天点一家,就是不知道村裡這些屋子够烧几天的?!反正小孩子嘛!杀人放火也只是调皮捣蛋了点,对吧?” 很显然,放火烧别人家是小孩不懂事,但是烧自己家那就不行了。 大门外,一片安静。 谁都不敢再辩驳,生怕惹恼陈茶回头真把自己家房子给烧了或者忽悠自家孩子去杀人。 重点程樘跟陈茶穷的叮当响,他们真烧了谁家,谁家只能认倒霉,因为這俩人肯定赔不起。 俗称,光脚不怕穿鞋的! 村长也听明白了,這事不陈茶必定不会善了,他开口:“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茶等的就是這句话,笑眯眯地开口:“都是一個村的,我也不好多计较。這样吧,让這些孩子的父母到我家。把我們家门窗修好,水缸洗干净挑满水,卫生给我們打扫干净了,一家赔我們一捆柴草。再一起给我們道個歉,孩子就领回去。這要求不過分吧?” 孩子们的家长并不是十分情愿,都觉得陈茶有点小题大做。可他们不同意陈茶就不放人。不光不放人,還要反過来让孩子霍霍他们家。他们有的选嗎? 沒有。 村长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還好要求确实不算過分。他回头指着那几個孩子的家长,质问:“還不去等谁請呢?” 人群裡走出几個大人,耷拉着头朝程樘家去了。 村长想了想,還是对着程樘训道:“程樘,都是一個村裡的。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以后怎么处?” 程樘点头应是,只說了一句:“家教不严。” 陈茶:“……” 村长:“……” 也不知道這话說谁。 不管說谁,陈茶坚决不认,“村长,您這话不能說给我們听。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响。我虽是外来人,但如今也算嫁到咱钱榆村了。总不能大家指着我骂我狐狸精让我們滚出村,打算烧我家屋子,還让我笑脸相迎半点不计较吧?那就欺人太甚了!” 虽然话是对着村长說的,但陈茶视线一一扫過围观群众,一字一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饶人!” 村长回头看着身后的村民们,“都听见了?一個村的做事别太過了!一個個都管好自己的孩子,你舍不得打别人可不会给你惯着!以后谁再在村裡作妖,别怪我不客气!” 又转头看看程樘跟陈茶,张开嘴又闭上,摇摇头,留下一句“行了!以后好好過日子!” 转身走了。 陈茶回家督工。看着那些人把窗户上的塑料布新换了,水缸重新换了干净水,门板擦干净,锁头换了新的,i柴草木料重新码放整齐,裡裡外外扫的干干净净。 一行人心不对口地对着陈茶赔笑說好话。 陈茶才不管他们真心還是假意,满意了才让程樘放人。 那些村民被陈茶這么拿捏,一肚子气都撒在自己孩子身上。 领着孩子走的时候,有人骂骂咧咧:“你個沒出息的,为了一块糖你就去给人家当狗腿!看回去我不收拾你!” 還有人当场就动手了打孩子。一边打一边骂:“小兔崽子!老子砸锅卖铁供你念书,就学会霍霍人了?還敢放火烧屋,我看你這书别念了!” 少数個别素质高的,领孩子的时候会诚心道歉:“樘子,樘子媳妇儿,不好意思,是我們沒教好孩子。” 陈茶看着一院子鸡飞狗跳,拔高了声音說给其他人听:“您這话太客气了!孩子是小不懂事所以才被人用一块糖哄骗了。這幸好沒真出事,要真闯了大祸可不是光赔我們家屋子的問題。咱村都是土坯房,土坯砖裡掺了大量的麦秆。屋外都堆着柴草,四处都是易燃物。這火真要烧起来,难不成還只挑我們家烧?” 水火无情,当然不会只烧陈茶家,赶上西风,整個村怕是都要遭殃。 众人一阵后怕,同时恍然:对哦!始作俑者是那個发糖的人。 一众家长纷纷记恨上了李兰。 “管不住自家男人,拿孩子当枪使算什么本事?看我不撕了她!” ****** 让這小插曲闹得,陈茶跟程樘头顶漫天繁星才进了自家门。 陈茶捂着咕咕抗议的肚子,再摸摸冰凉的炕头,顿时泄了气,“大喜日子,反倒得受冷挨饿!” 程樘二话不說,生火做饭。 陈茶扯過被子当披风裹在身上,坐在了炕沿上,盯着程樘,“程樘,你一晚上都沒說话,是不是不喜歡我這么做?” 程樘确实觉得就因为几個熊孩子,闹腾這么大有点麻烦,他不喜歡麻烦。不過,陈茶也是对的,就是不对他也支持。 想了想他摇头,“你开心就行。”其他不重要。 陈茶不愿意了,“什么叫我开心就行?难道他们欺负到我們头上我還得忍着不成?程樘看不出来你心胸這么宽广呢?” 程樘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明白自己明明顺着她,她怎么還生气了? 女人就是麻烦! 他不說话,陈茶更生气:“那李兰为什么一直针对我?难不成她也是你的桃花债?”越說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一脸恍然:“难怪你房子快让人点了也不生气!” 這都哪跟哪? 程樘角青筋动了动,咬着牙道:“我不认识她!” 他不是不生气,只是有些事经历多了,有些麻木。不会像陈茶反应這么大。显然陈茶不会接受這样的解释。 程樘思索了下,表态:“我不太会說话,你杀人,我递刀,人杀你,我死你前头。” 他說這话时依旧面容冷冽,语气也和平常无二。 陈茶却听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确实不会說话!好好情话让你說得這么吓人!” 陈茶满意了,趴在隔断柜上又问:“程樘,你以后会一直对我這么好嗎?” 程樘点点头。 陈茶等了半天,沒等到后文,撇撇嘴,小声骂:“闷葫芦!木头嘴!都不会哄人。” 程樘听见了,但他确实不善言辞,干脆假装沒听见。 好在陈茶這人性子活,脑子转的快,程樘那還苦思冥想說点什么让她高兴。 陈茶已经换了话题:“程樘,我們什么时候结婚?真要用你二伯娘给的日子嗎?” 程樘摇头,“我自己找人算。”這种事他信不過张红艳。 “那得用生辰八字吧?我是己酉年三月生的,過完年就二十岁,你呢?” “這么小?”程樘眉头皱起,“這么小你家裡就让你嫁人?” 這么久過去,陈茶早沒当初那么气愤了,耸耸肩,不怎么在意道:“人家出的彩礼高啊!何况再小也成年了,又不犯法。” 程樘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半晌,干巴巴道:“我叫程樘,属蛇的,下個月就二十三岁整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陈茶眨眨眼,看着程樘从耳尖红到脖子,不太确定地问:“程樘,你這是在跟我表白?”怎么听着那么像威胁呢? 程樘喉结上下滚动,很轻很轻嗯了一声。 陈茶虽然不太理解這种木头式表白,但不妨碍心裡美,垂着两條细长腿在炕沿上晃来晃去,掰着指头算:“程樘,虽然现在咱们很穷,但是慢慢過,日子不会差的。你看,咱们现在一個集就赚了六十五块钱。就算按一個集平均五十块算,一個月八個集就能攒四百块。一年十二個月就是四千八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