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34节 作者:未知 程樘停住脚步,半蹲下弯着腰,胳膊向后虚拢,“上来。” 陈茶嘿嘿笑了笑,跳上程樘的背,搂着他的脖子:“程樘,你真好!” 程樘嘴角含笑,心道:傻丫头,全世界只有你觉得我好! 作者有话說: 今天上夹子,按千字排名,所以更晚了点 明后天還是万字,不過分了三更。 以后不請假就保底6k字起,周末万字起 第29章 、新郎来了 腊月十八, 对钱榆村来說是喜上加喜的一天。 這一天是钱榆村家家户户通电的大喜日子。 村民闫福勇结婚,也是喜事一桩。 村子裡特别热闹。 原本陈茶還打算去凑個热闹,学习下经验。如今被昨晚那事闹得沒了心情。 程樘更沒空凑热闹, 他白天做家具,晚上跑婚礼的事, 一堆琐事都需要人帮忙。 陈茶想了想爬起来去采买。她原本很排斥办婚礼大肆铺张, 觉得那是浪费钱。但是现在想好好办一场给程樘长长脸。 肉, 鱼, 鸡买回来埋在雪堆裡,只等结婚用。 眨眼就到了年二十四, 离婚礼還两天。 還有一事让陈茶十分心烦,从哪出嫁是個問題。 一帮人坐在矮桌前劝說陈茶。 “在我們自己家不就行嗎?我为什么得去别人家?”陈茶嘟着嘴, 一脸不情愿。 张红艳不认同,“十裡八乡也沒有在自己家出嫁再娶回自己家的。再說了,你這样接亲的马车和流程怎么走?” 刘珍珠附和:“茶茶, 這事你二伯娘說的对,确实沒有先例。你自己娘家又离得远接亲不便,只能去镇上找個招待所, 从那把你接回来。” 陈茶不愿意浪费這個钱,也不愿意一個人住招待所。 刘珍珠犹豫了下,不太有诚意道:“要不, 你从我們家出嫁?” 還不等陈茶反对,张红艳就道:“不行!你是程樘的亲婶子,是婆家人从你家出嫁可還行?!” 刘珍珠摊手:“那你们說咋办?” 正好程樘推门进来, 见屋裡气氛有点僵, 问清原委, 对陈茶道:“我跟谭叔打好招呼了, 你从他们家出嫁,行嗎?晚上晚点過去,早晨一早我就接你回来了,只是借他家化個妆走個過场。” 陈茶想了想不情不愿地点头。 腊月二十五傍晚,响门儿。 和闫福勇一样,由村裡那個御用颇有威严的长者带着程樘出去磕头。 张红艳和刘珍珠领着人进进出出,自家人一般招待来客。 单這场面,若陈茶刚来那会儿绝对以为程家這一家子特别和睦。 他们家還多了很多陈茶根本沒见過的人在忙裡忙外。 烧水的,做饭的,刷碗洗锅的,重点這些锅碗瓢盆根本就不是陈茶家的。 還有人现场写囍字剪拉花。 门外装了灯,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们跑来跑去地玩捉迷藏。 总而言之,很是热闹。 因为陈茶比较特殊,不用从娘家出嫁也不住招待所,所以反而成了最闲的一個人。 她找李芳芳借了一块方巾学英子那样包住头和大半张脸,混进人群,去看热闹。 李芳芳怕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跟着一起去了。 “我长這么大,见過不少结婚的,但是自己看自己男人磕头,你還是头一份。”李芳芳翻個白眼沒好气道。 怕被人认出来,两個人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陈茶個子在钱榆村实在不占优势,只能踮着脚从人群缝隙裡探头,闻言耸耸肩:“闲着也是闲着啊!” 程樘第一站就是给程鼓磕头。 老头拉长了声调在院子外喊了一通,陈茶就听懂最后一句:“给他大伯磕头!” 程鼓笑得跟自己儿子娶媳妇儿一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程樘依然跪地磕了,之后就是刘珍珠家,然后是一些稍远的亲戚,這叔叔那婶婶的反正都是陈茶沒见過的。 倒是家裡来了個真姑姑,就是和程鼓他们同母异父那個。 這姑姑看穿着打扮就是城裡人。 她礼钱沒送柜上,直接塞给陈茶,嘱咐了陈茶一句:“程樘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好好待他。你们日子会越過越好的!” 后来陈茶看了眼,這姑姑给了一张五十元大钞。 她觉得這钱有点過多,毕竟村裡大多数人按照远近亲疏也不過是几块到十几块。 她跟程樘說了,程樘好像不意外,只让她收了就行。 ****** 响完门,程樘回来就跟個陀螺一样忙起来。 “程樘,你们家斧子在哪?柴不够了!” “程樘,你们家有大盆嗎?這鸡得泡一下。” “程樘,你看看這桌子放哪裡?房间裡放不下。” “程樘,你看看這喜字贴在哪裡合适?” “……” 大家陪着程樘一起忙活,劈柴烧火包饺子忙得不可开交。 唯独陈茶闲人一個,什么也不让她碰。 陈茶這样特殊的新娘在钱榆村不多见,所以大家看见她十分好奇,好奇過后是小声议论。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陈茶想了想,自己婚礼不好跟人太计较,也不想听着心裡添堵,毕竟這人家成千上百年流行下来的习俗。便跟程樘打了個招呼,带着新嫁衣先去村长家了。 她到村长家从来不空手,以至于村长老婆现在看见她都热情了几分,在裡屋铺好了炕招呼她:“妮儿,你睡炕头,炕头暖和!” “谢谢婶儿!”陈茶道了谢,脱鞋上炕。 村长老婆看见陈茶的喜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衣裳真好看!” 陈茶笑笑沒說话。 “這衣服挺贵吧?” 陈茶嗯了声。 村长老婆盘腿靠在被子上松开了脑后盘着的发髻,“睡不着吧?!结婚前一晚都一样。咱女人啊一辈子投两次胎,生下来一次,嫁人一次。程樘這小子别看现在啥都沒有但他有心,会疼人,你跟他日子差不了……” 一抬眼看见陈茶摸着自己头发皱眉,就明白了,问她:“想洗头发?暖壶有热水,家裡有炉子沒那么冷。” 陈茶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烦了。”村长两口子都有年纪,看样子要睡觉了。她头发长,连洗带擦得好久。 村长老婆摆摆手,“一辈子一回的事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說着,爬下炕,踩着鞋翻箱倒柜给陈茶拿了條干净的新毛巾。 陈茶推辞不過,便领了這份心意,兑了热水洗干净了头发。 村长帮着出去倒洗头发的脏水,村长老婆帮着陈茶擦头发。 “婶,我自己来就行。”陈茶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头发长,你自己擦不得劲儿!這是离家远,要离家近,這会儿家裡人该舍不得了。养這么大的闺女明天就是别人家的了!你家哪的?结婚這事爹娘知道不?” 陈茶垂下头,摇摇头。 這要在家附近,父母說什么也不会同意自己跟程樘结婚的。 就像李芳芳父母不会同意李芳芳嫁给程樘那样。 想起父母,陈茶有些难過。她也想自己在父母的祝福下出嫁,只可惜,父母会祝福的却不是她想要的。 村长皱眉瞪村长老婆,“你哪来那么多問題?让她眯一会儿吧,過俩小时就得起来了。” 村长老婆难得沒跟村长唱反调,拍拍陈茶的肩膀,“睡吧!睡一会儿起来我给你缴脸,我手艺可好了。” 陈茶贴着墙躺下,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想着自己离家至今的所有過往,迷迷糊糊就进了梦乡。 半睡半醒间,又被叫了起来。 陈茶揉揉眼,发现不是做梦。村长和村长老婆已经穿戴整齐。 村长去点炉子,陈茶拉過炕帘,换上喜服。 村长老婆看见她换下来的棉衣,再摸摸她的喜服,“不穿棉衣?就穿這么薄一层单衣,多冷呀?!” 喜服是修身款,根本塞不下臃肿的棉衣。当时试穿,楼上有暖气還不觉得,這么穿确实挺冷。 陈茶一咬牙,“就一天,忍忍就過去了!”为了美,豁出去了。毕竟三百五十块钱买回来的! 一辈子就一回的事,村长老婆也沒多劝,把陈茶拉到灯光下,让她盘腿坐在炕沿上跟自己面对面。 先用发夹把陈茶头发都拢到脑后,拿了粉在陈茶脸上涂了一下。 陈茶不知道這涂的是什么粉,感觉滑滑的。就是闻着一股子石灰味。然后村长老婆用一根细细的棉线开始给她缴脸。 村长老婆把线弄成個八字豁扣,两手并用還不够,用牙齿還咬了一根线头。快狠准地在陈茶脸上拉了几下,缴下一层粉,還有陈茶的鬓边细小的汗毛。 陈茶吃痛嘶了一声。 村长老婆十分疑惑,“很疼嗎?我手艺真挺好的。村裡大姑娘出嫁都是我给缴脸的,也沒听她们喊疼啊?!”她仔细看了看棉线缴過的地方。 跟村裡的姑娘比,陈茶的皮肤格外细腻水嫩,這么一弄,原来小细毛孔的地方甚至有点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