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裸婚日常 第56节 作者:未知 因为以前用作是教室,每一间房间都比正常的家住房间要大一倍不止,特别宽敞。 陈茶让程樘在小卖部东西墙上和客厅的西墙上各开了一道门, 然后把卧室和小卖部的南门重新堵上。 土墙上开门這事有点麻烦。 因为土墙跟砖墙不一样,特别容易碎。 程樘连着几天弄到半夜才弄好。 因为是晚上施工,還特意找了电工给扯上了电线。 门和门框也是程樘赶夜工做的。 陈茶怕他累着一再說不急, 等這批床垫做完在按上门也不迟,反正是屋内也不怕别人进来。 程樘不听劝,他觉得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事要做, 不能拖着。 床垫做完這一批会有下一批,再下個月小麦熟透也要收割,事情不赶永远做不完。 陈茶心疼他, 只能在做好他后勤保障的同时, 自己多干一点活。 她买了油漆自己学着重新漆了一遍木门。 又到集上扯了块布做好窗帘准备坐在卧室。 她還去废品站买了几斤旧报纸。 把小卖部、库房的墙壁都一一粘上报纸。 贴报纸的时候, 需要一张张铺开往墙上贴, 一来而去也扫過一部分报纸上面的內容。 程樘进来找东西时,就看见陈茶蹲在地上盯着一张报纸目不转睛。 “看什么呢?”他也跟着低下头。 她看得是经济板块。 陈茶抬头看了看程樘,伸手用袖子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别那么累!我們不赶時間,又不急着搬過来。” 程樘很受用,闭上眼任她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陈茶這衣服不知道什么布料,擦到脸上有点剌得慌,其实并不舒服。 陈茶自己也知道,只是轻轻给他拭了拭,就重新低下头,指着报纸上一片小黑字道:“這上面說,個体户想要生意得到工商局註冊□□。咱们要想开小卖部、卖家具是不是得先去工商局办手续啊?說得要营业执照。” 程樘也不懂,蹲下跟着陈茶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小字,点点头,“该办就办。”他们又不做违法的事。 陈茶也是這意思,“那我們得好好想想该叫什么名字。” 程樘起身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你還是先想想中午吃什么吧!”起身走出去继续干活了。 进来只是来看看她。 說不上为什么,看看陈茶就不觉得累了,干活又有劲了。 陈茶看了看日头,确实不早了,就把报纸放到一边去做饭了。 贴好墙纸,陈茶用程樘新做的独轮小推车把货架运過来,正冲门口一一摆好。 這货架,陈茶不是一般的满意。 无论是钱榆村還是附近村裡的小卖部用的柜台都是砖砌的,柜台面是水泥抹光的,显得房间乌漆墨黑。 這三村五庄,她家這木头框架玻璃面的货架柜子是独一份。 玻璃擦干净了,摆在房间裡特别亮堂。 這還得归功于程樘。 陈茶還打算自己给睡觉那屋刷下涂料。墙裙刷浅绿色,其他部分刷成白色。 她找了张旧报纸,折成伞帽扣在头顶,身上披了两條烂麻袋,就开工了。 沒想到明明看着很简单的事,做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是刷屋顶的时候那叫一個费劲。 涂料厚了往下滴,薄了就盖不住草茬。好不容易掌握住平衡,墙顶也刷完了。 收工后陈茶自己打量了下,满意地拍拍手,喊程樘過来看。 虽說陈茶技术不好,但是土胚墙本身就不算特别平整,总有些草茬支棱着。 总体来說漂亮了很多,刷了白色涂料房间也显得更宽敞更亮堂了。 程樘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陈茶仰着脸刷涂料,细腻光滑的脸上大约是掉上了几滴涂料,被她胡乱一抹,黑白交错脏兮兮的只露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程樘想笑又不敢笑,右手握拳抵住唇,别過头轻咳一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茶:“……” 她转身四处找反光的东西想看看脸,但是這屋子为了刷漆方便,什么都沒有。 东瞧瞧细看看,只有一個程樘,命令他:“程樘,你把脸转過来!” 程樘努力止了笑,肃正了表情转過脸看她。 陈茶抬起手捧着程樘的脸,踮起脚,四目相对。 陈茶在他眼裡看见自己倒映的小花脸,尖叫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程樘:“……” 他追出门,陈茶刚从瓦缸裡舀出一盆水,正打算洗脸。 “等等。”程樘喊住她,走到跟前,牵起她手,“水凉!走,回家再洗。” 女人都爱美,陈茶也不例外,回家的路上非走在程樘后面,整個脸埋在程樘背上,跟個膏药似的贴着着他走回家。 “天也暖和了!要不我們搬到這边来住吧?”程樘提议。 “啊?土坯砖干了嗎?你不是說得干透了才能垒炕垒灶台?” “等這批床垫交货,我先做一张床放屋裡,你不是說喜歡這种弹簧床?等秋天再垒炕,咱们這裡冬天冷睡床扛不住。” 陈茶一听开心了,把头从他背后探出来,“那做饭怎么办?” “门前那么大块空地,我們先围個院子,先用砖块垒個小灶台将就几天。” “好呀!好呀!那等這批床垫交完货咱们就搬家!” ****** 十五张弹簧床做了十天。 這十天,程樘每天最多睡三四個小时。 组装弹簧床垫,砸墙补墙,做门按门,小麦地裡有事還要去地裡忙活一下,除草捉虫。 他觉得怎么時間都不够用。 十五张弹簧床垫,摞起来三米多高,家用的架子板车根本拉不开。 程樘雇了個小四轮還满满当当装了一车。 他目测了下,這车最多能装二十张弹簧床床垫。 路上陈茶看着窗外飞速闪過的风景,感慨:“果然四轮的比两轮的快!四脚的比两脚快!” 赶骡车要走一個多小时的路,小四轮一個小时都沒用了就到了地方。 程樘把床垫一一给付定金的人送去。 之前每次都只送一床床垫,爬個一二楼感觉也還好。 這回一下子八张床垫,還有一户人家住在五楼。 這楼道又窄,程樘连背带扛好不容易挪上三楼,站在拐角处休息了一下,抹了把汗,然后弯腰揉了揉腿,伤過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那女买家跟在他后面還嫌他慢,“哎呀!我一会儿還得出门呢!你能不能快一点?自己搬不动不会让你老婆跟你抬嗎?就一個穷卖床垫的那么娇贵干什么?!” 這女的从小区大门口开始各种挑事,一样的床垫她得挑挑拣拣。好不容易挑好了程樘背起来给她送货,她又开始念念叨叨,一会儿让程樘小心别磕了碰了,一会儿又嫌床垫贵,一会儿又鸡蛋裡挑骨头,說這裡有线头那裡不平整。 全程程樘都跟听不见一样,一声不吭,唯独听见這一句,抬头看了那女买家一眼。 女买家被他透着凉意的眼神吓得缩了下脖子,声音小了下来,咕哝道:“本来就是,還不让人說了?” “你买的是床垫不是人!我媳妇儿娇贵不娇贵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是穷,就不想让我媳妇累着你管着嗎?” 程樘幽凉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楼道裡。女买家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脚踩空。再不叽叽歪歪。 心想,沒想到這样一個不好惹的男人這么疼老婆! 她吞了吞口水,下意识顺着楼道用于通风的窗户往外开,从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见小区门口。 這個男人那個漂亮的媳妇儿正站在四轮车上,比比划划地說着什么。 一群人围着四轮车,听着她說话时不时還点点头,伸手摸摸车上的弹簧床垫。 這一刻她突然就有点羡慕那個正在大门外忙活的年轻女人。 ****** 送完這八张床垫,程樘和陈茶换了個小区。 两批床主体结构不太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卖进一個小区容易惹麻烦。 只是陌生小区沒有熟人做保,很难卖出第一张床垫。 一堆人问东问西,比如哪厂生产的,质保几年,什么什么的。 总之就是兴趣很大,却迟迟沒人敢当第一個卖家。 僵持了一会儿,陈茶笑着道:“這样吧!我們讨個彩头。第一個交钱的,我再给他便宜十块钱!” 十块钱,比一天的工资還多了。 有人心动,举手:“我要!” 陈茶立马让程樘跟着去送货上门。 其他人见状,问陈茶,“我也想要一张席梦思床垫,還能按照刚才的价格不?” 陈茶笑眯眯地摇头,“不好意思,仅限第一张床垫有优惠!剩下這六张床一口价二百一十九块。而且,我們今天第一次来贵小区,本来卖的价格就不高,就为了来打打知名度拉下客户。” 她再出举了下手中的原材料样本,“大家可以看看,我們弹簧用的钢丝是近两個的。棉花是家裡邻居们自己地裡种的绝对不会是黑心棉。床垫包面的布料我就不說了大家都看得见摸得着,相信漂亮阿姨年轻姐姐们都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