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古董
谁也沒想到她会說出這种话,大家都惊呆了。
外婆的脸色很难看,要不是碍于有外人在场,她早就把纪念骂得狗血淋头了,說不定還会抡起扫把暴打纪念。
“姐,你說這种话太伤人心了。”纪晴指责道。
接着,卢燕也出声埋怨道:“叫你做点事你就這么推三阻四的,真是白养了你這么多年!”
纪念撇撇嘴,反呛道:“敢情叫的不是你们,你们就站着說话不腰疼是吧?有本事你们自己去热啊,大家一起坐车回来,又累又饿,還叫我伺候你们,哼,凭什么?”說罢,就抢過季扬怀裡的辰儿,向卧室裡走去。
外婆家的红砖房很大,一共有二层,每层有五個房间,现在舅舅、舅妈家住在二楼,外婆一個人住在一楼。
原身沒离开家的时候,家裡還沒盖二楼,她和二表妹住在一楼最裡边最潮湿昏暗狭窄的一個小房间裡。
纪念抱着辰儿去的正是她之前住的那個房间,房间的门被反锁上了,打不开,她猜想,可能二表妹還继续住在這個房间裡。
果然,不一会门就打开了,二表妹从裡边探出個头出来,见是她,满是惊讶地道:“大丫姐,你回来了。”
纪念点点头,示意她让她进去。
二表妹连忙把她請进屋内。
屋子裡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用石头和一块长长的木板搭起来的所谓的桌子,這桌子還是原身在的时候自己在村子裡东捡一块、西捡一块石头,再问人要了块老房子的旧门板自己拼凑起来的,虽然简陋又难看,好在上面铺上了一层碎花布,倒也還看得過去。
打量了一下屋子,纪念问道:“你怎么不搬到二楼去住?”
二表妹缓缓地低下头,表情可谓是黯然神伤。
看到二表妹這副不争气的模样,纪念就气不打一处地出,“你爸妈不把你当人看,你就别傻乎乎地孝顺他们了。自己的工资自己攒在手裡,不用全给了他们,有了钱可以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对自己好一点,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瞧瞧你,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瘦不拉叽的,還有你的脸,看起来比以前黑多了,平时也不知道保养一下,对了,你谈男朋友了沒有?”
二表妹羞涩地道:“我妈不准我谈,她說只要我好好工作,等年纪到了她就介绍個好的给我。”
“你妈那种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她能给你介绍什么好的?别到时她把你给卖了你還帮着她数钱。”纪念提醒道。
二表妹咬咬唇,好半天才小声地說道:“她是我妈,我能有什么办法?”
纪念說道:“所以我叫你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你自己都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還指望别人替你着想嗎?”
二表妹回道:“大丫姐,谢谢你,我知道了。”
纪念在這边跟二表妹說着话,那边的舅妈在纪念甩担子不干了之后,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去帮外婆把饭菜给热了。
热好之后,谁也沒提纪念,正准备开吃,還是季扬想起来,亲自跑過来叫纪念出去吃饭。
纪念也不矫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辰儿走到餐桌前坐下,自己动手盛饭来吃,顺便喂辰儿吃。
“脸皮可真厚。”纪晴嘟囔道。
纪念知道她說的是她,不過她沒指名道姓,她只当沒听到,不予理会。
外婆准备的饭菜蛮丰盛的,有红烧肉、红烧鱼、鸡肉炖土豆、番茄炒鸡蛋、炒青菜,纯天然的农家货,好吃够味,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把饭菜全都给吃完了。
吃完饭,外婆带大家到房间去休息,卢燕、纪庆国一间房、纪晴一個人一间房、纪念、季扬、辰儿一家三口一间房,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洗過的床单、被子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辰儿困了,频频打呵欠,纪念见状,带他去洗澡,谁知,纪晴抢先一步窜进了浴室裡,并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纪念只好带辰儿上到二楼去,這個年代,热水器還沒普及,尤其是农村,想洗热水澡都是要先烧开水才可以洗。
幸好外婆在他们沒回来之前就已经把水给烧好了,纪念叫季扬帮她提桶热水到二楼去,季扬提水上去之后,和纪念一起帮辰儿洗澡,待辰儿洗好之后,不用纪念吩咐,他又下去提了一桶热水上来,叫纪念先洗。
纪念也不跟他客气,洗好澡之后回房,发现季扬已经把辰儿给哄睡了,她感激地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也快去洗吧,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想到今晚两人要同睡在一张床上,季扬可耻地涨红了脸,他逃也似地走出了房门,跑到二楼去洗澡,洗澡的過程中,他一直心猿意马,身体裡的那种原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纪念连忙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闭上了眼睛。
季扬坐在床沿边,越過睡在中间的辰儿,看向睡在最裡边,背对着他的纪念,他伸出手,想触碰她,手伸到了半空中却迟迟不敢落到她的身上。
“小念,你睡着了嗎?”他轻轻地问道。
侧耳倾听周围动静的纪念沒有理会他,她仍然在装睡,她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他关了灯,他自己也躺到床上去睡了,再沒下一步行动,她暗松了口气。
夜,越来越深,万籁俱寂。
眯眼小睡了一觉的纪念突然在這個时候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的动静虽然很小,但還是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季扬,季扬以为她是去上厕所,所以沒有吭声。
五分钟過去了,纪念沒有回来。
十分钟過去了,纪念還是沒有回来。
半個小时過去了,纪念仍旧沒有回来。
季扬有些急了,他开门出去找她,楼上、楼下都找過了,也沒看到她的身影,大门从裡面反锁上了,她不可能跑到外面去了吧?
此时的纪念正扛着一把铲子,摸着黑箭步如飞地往山上跑去。
要不是为了山上埋着的那批古董,她才不会跟卢燕、纪庆国他们一起回外婆家這個伤心之地。
通過原身的记忆,纪念找到了埋古董的地方,墓地附近,阴气森森,吓人得很,白天都很少有人会到這边来,更不用說晚上了。
她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把古董挖出来,并藏好,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半夜三更地曾到這边来過。
說干就干,一個人使劲地铲啊铲啊,费了老半天劲终于挖到了一個木箱子,打开木箱,沒想到箱子裡面装的居然是一块块的金條。
看到满箱子的金條,纪念高兴得乐开了花,這下发了,发了……
好重!
纪念的力气很大,饶是如此,她一個人還是搬不动這整箱的金條。
這时,她发现有一道手电筒光由远及近地向這边晃過来……
天刚蒙蒙亮,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纪念一夜未归,季扬担心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外婆起床了,接着是纪庆国,季扬听到他们在院子裡說话,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有走出去,把纪念一夜未归的事告诉他们。
舅舅、舅妈、卢燕、二表妹、小表弟,大家一個個都起了,家裡变得热闹起来,辰儿也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沒看到纪念睡在他身边,辰儿吵着闹着要妈妈,季扬竖起食指,对他做了一個“嘘——”的动作,辰儿立马捂住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季扬摸摸辰儿的头,哄道:“辰儿乖,你妈妈上厕所去了,等下就回来,咱们坐在床上等她回来好不好?”
辰儿点点头。
“爸爸不在家,辰儿和妈妈都在家干什么呀?”季扬沒话找话地问道。
辰儿說道:“妈妈车衣服,赚钱,养辰儿,辰儿乖乖的,不吵妈妈……”
“砰——”的一声,门开了又关上,纪念鬼鬼崇崇地闯了进来,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脚下却满是泥土,脏兮兮的,怀裡還抱着一团鼓鼓的巴蕉叶。
季扬和辰儿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了笑。
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纪念,你起床了嗎?”
是卢燕的声音。
纪念装出一副很不耐烦地样子說道:“什么事啊,大清早地還让不让人睡了?”赶紧将怀裡抱着的巴蕉叶塞到被子裡面,然后把脚下穿着的泥鞋脱掉。
卢燕:“季扬醒了沒有?让他开车带你舅舅、舅妈到县城去买点东西。”
纪念:“季扬沒空,你叫爸开车带他们去吧。”
卢燕气得二话不說,就直接推门进来了,她的目光落到纪念刚脱下来的鞋子上,“你去哪了?鞋子上怎么都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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