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居心?
纪念吞吞吐吐地道:“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了,知道太多对你沒什么好处。”
季扬蹙眉,语重心长地道:“君子爱财,也要取之有道,不要为了钱做出什么违法的事,你要是缺钱花,可以跟我說,我既然娶了你,自然会养活你的。”
“靠你养,什么时候饿死都不知道。”纪念小声嘟囔,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她话锋一转,又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够了,你工资又不多,還要养你父母,我想帮你减轻点经济负担。”
季扬却說道:“你一個女人,操心那么多干什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只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和辰儿就够了。”
纪念低声說道:“大家都知道辰儿不是你亲生的,你的钱要是给辰儿用了,大家会說闲话的。”
季扬突然握住她的手,說道:“我不介意。”
他的手宽大又温热,覆盖到她的手背,令她身形一僵,浑身犹如被电流击中,還有一股叫做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慢慢传递开来。
他的身体渐渐向她倾斜過来,她突然一激灵,回過神来,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
他愣了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眉宇间透露出了几分难過之情。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她脱下鞋,越過他和辰儿,爬到床的另一头去。
他看着她,强调道:“咱们是夫妻。”
她歉意地道:“对不起,我沒心情。”
“你是不是不愿意履行夫妻义务?”他指责道。
她哑口无言。
“什么时候可以?”他咄咄逼人,大有一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之势。
她不由得气道:“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帮你解决。”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你說什么?”
她蒙头,背過着他,十分绝情地不理他了。
過了会,只听到门开的声音,他走出了房间,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板凳上,使劲地抽着烟。
纪晴洗好澡出来,正准备回房去睡觉,看到了他,她想了想,抬腿,款款向他走過去,“季扬哥,你怎么還沒睡啊?”
季扬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抽他的烟。
“我姐是不是跟你吵架了?”纪晴关心地问道,“她最近像变了個人似的,越来越可怕了。”
季扬不接她的话。
纪晴也不恼,還挤坐到他身边去。
季扬将烟头丢掉,用脚踩灭。
纪晴以为他是为了她才停止吸烟的,她心裡有些得意,說道:“季扬哥,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当初沒有嫁给你?我本来想大学毕业之后就跟你结婚的,谁想到你被我姐给抢了去,抢就抢呗,她還给你戴绿帽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对了,辰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她告诉你了嗎?你真打算就這么跟她過下去?现在计划生育很严,你们有了辰儿,要是再要一個孩子,你的工作就丢了。”
季扬勾唇,冷冷一笑道:“那你說该怎么办?”
想到刚才她经過外婆房间时,无意中听到外婆跟卢燕說的话,知道了纪念并不是她的亲生姐姐,纪晴眼珠子一转,說道:“這就要看你想不想跟她离婚了,你要是想跟她离婚,那就离了另娶一個,這样就什么問題都解决了;你要是不想离,又想让她帮你生個孩子,那辰儿就不能记在你的名下。你可以跟她商量,把辰儿记在我舅舅名下,让我舅舅、舅妈帮你们养,你们每個月寄点钱回来给我舅舅、舅妈他们就行了。”
军婚,不是想离就能离的,這样一来,季扬肯定会接受她的第二條建议,以纪念对辰儿的疼爱程度,纪念肯定不愿意把辰儿送人,到时,他们夫妻俩肯定会大吵一架,只要纪念過得不好,她就开心,谁叫她竟然冤枉她偷她的钱,而且還甩脸色给她爸妈和外婆看,害得外婆和爸妈都不开心,爸妈還因为纪念的事吵了一架,所以,让纪念和季扬也吵一架,方显公平。
季扬腾地从石板凳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纪晴,沒想到你是這样的人,纪念再怎么說也是你姐姐,你给我出這种馊主意害你姐姐,到底有何居心?”
沒想到他竟会有這样的反应,纪晴慒了!
季扬再也呆不下去,他气得拂袖而去。
纪晴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過来,张了张嘴,想叫住他,跟他解释,然,還沒等她出声,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今天真是太失策了!
她在他面前一惯维持地单纯美好的形象,看来已经轰然倒塌了。
不過,也不要紧,反正她又不喜歡他,更不想嫁给他,管他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季扬回房的时候,纪念還沒有睡着,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她怕季扬会叫她起来,让她履行夫妻义务,她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闭着眼睛强装镇定地在装睡。
什么时候睡過去,她自己也不知道,第二天清晨,被辰儿给摇醒,辰儿尿床了,小家伙既害羞又紧张,生怕纪念会骂他。
沒看到季扬沒在房间裡,纪念暗松了口气,把辰儿从床上提溜起来,给他换裤子,再带他去洗漱,直到吃早餐,仍不见季扬的身影,心想着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气,就听到纪庆国问道:“小季還沒起床嗎?”
“他早就起了。”纪念回道。
纪庆国又问:“怎么沒看到他的人?不是說今天一起回去嗎?還不快叫他過来吃早餐,吃完了好早点回去。”
“那你们先吃,我去找找他他去哪了。”纪念起身,正要去找季扬,辰儿也跟着从座位上滑了下来,他拉住她的手,想跟她一起去。
“辰儿在這陪外公一起吃早餐吧。”纪庆国发话道。
辰儿摇摇头道:“不,辰儿要跟妈妈一起。”
纪晴說道:“辰儿三岁了,都长大了,怎么還這么粘着你妈妈?怎么,是不是怕你妈妈不怕你了?辰儿,你妈妈要是不要你了,你就留在姥姥家,跟姥姥一起生活好不好?”
“不要,不要,辰儿要妈妈,要妈妈……”辰儿哭了,他扑到纪念的身上,紧紧地抱住纪念的大腿。
纪念不满地冲纪晴吼道:“你逗他干什么?欺负一個三岁小孩很好玩是不是?”把辰儿抱起来,抱着他快速离开這是非之地。
纪庆国沉声对纪晴道:“晴晴,你以后說话注意着点,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第一次被纪庆国当众训斥,纪晴很不服气,想顶嘴,卢燕一個眼神瞪過去,她不高兴地放下碗筷,离开了餐桌。
纪庆国气道:“看看你教的女儿。”
外婆打圆场道:“晴晴只不過是想逗逗辰儿而已,谁想到辰儿反应那么大。”
再說這头的纪念,纪念抱着辰儿出去,辰儿一直哭個不停,她温言软语地哄道:“小傻瓜,别哭了,妈妈不会把你丢在姥姥家的……”
辰儿的眼泪還是哗啦啦地流個不停,自从知道他是個父不祥的野种之后,他就一直担心受怕的,生怕纪念会把他给丢了,尽管纪念不止一次地向他保证過,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可是他還是很害怕。
“辰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什么呢?”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個熟悉的声音,接着,辰儿被人从纪念怀裡抱走了。
“爸爸。”辰儿一脸孺慕地看着季扬。
季扬伸手,帮他擦眼泪,细心地哄了他一阵,才令辰儿破涕为笑,他只顾着关心辰儿,连個眼神都不甩给纪念,纪念也不生气,還先主动开口跟他說话,“回去吃早餐吧,我爸說吃完早餐咱们就回去。”
大家都吃饱了,沒人在一旁胡說八道,這顿早餐,辰儿吃得美滋滋的。
知道他们要回去了,村民们提着干木耳、干蘑菇、干豆角、干黄花菜、腊肉、香肠過来给纪念,让纪念带回去吃。
纪念想给他们钱,大家都不肯收,還叫纪念不要跟他们客气,有空多回来看看大家。
卢燕和纪晴沒有跟他们一起回去,她们要在這边多留几天才回去。
临走前,纪晴走到纪念身边,低声对她說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你知不知道?以后别仗着你是他们的女儿,给他们添乱了,他们对你還不错,你婆婆敲诈了他们一万块,他们为了替你掩盖丑闻,家底都掏空了。還有,你以为季扬真喜歡你,真不介意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嗎?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那是因为爸答应了给他提干,他才对你這么宽容,等哪一天他飞黄腾达,彻底脱离了爸爸的掌控,他早晚会把你给甩了。”
在心裡怀疑是一回事,被人告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不得不說,纪晴說的话着实杀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纪念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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