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为什么她总是想着要跟他分开?离了他,她一個女人带着一個孩子,怎么生活?他努力给她制造安定的生活,结果,她根本就不稀罕。她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话,怎么也取悦不了她!
“出什么事了?季营长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睡吧,别多管闲事。”
這是隔壁家听到季扬怒吼后的反应。
“唔唔唔,爸爸妈妈,你们别吵架,别吵架……”這是辰儿的反应。
纪念头疼极了,偷偷地斜睨了一眼季扬,见他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她想跟他道歉,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說不出口。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過激烈了,尽管心裡還憋着一股气,可是季扬不敢再发泄出来了,他怕会吓到了辰儿,心情烦躁的他只好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爸爸……”辰儿在身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头也不回,眨眼间,就消失了他们的视线中。
“妈妈,”辰儿急了,他看向纪念,“爸爸生气了。”
“辰儿困了沒有?来,妈妈带你去洗澡。”生硬地转移话题,并抱着辰儿向洗手间走去。
辰儿搂着纪念的脖子,說道:“妈妈,你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辰儿怕。”
“傻瓜。”纪念鼻子酸酸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她沒想跟季扬吵架,只是不习惯他对她那么好而已,他对她越好,她越内疚,毕竟,她不是原身,她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這個丈夫对原身這個妻子的感情。
“妈妈,咱们去把爸爸找回来好不好?”辰儿哀求道。
“他等下就回来了,辰儿别担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出去把他找回来。
“可是……”辰儿可是了半天,最后眼珠子一转,說道:“辰儿想爸爸了。妈妈不想爸爸嗎?”
不,我一点都不想他。
“妈妈,去嘛去嘛……”辰儿挣扎着从纪念身上滑下来,然后拉着她的手,使劲地将她往门外拖去。
纪念哭笑不得,這小家伙,怎么那么难缠啊?哎,算了,既然他想去把季扬找回来,那就陪他一起去好了,大不了见到他之后要是他還生气,她就跟他道歉好了。
夜色朦胧,偌大的操场上有一個人影在不停地跑啊跑,他看到了从远处正迈着小碎步款款走過来的纪念和辰儿两母子,然,他奔跑的脚步却沒有停下来,他一副视若无赌的样子继续跑着,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心裡有多忐忑和紧张。
“爸爸,爸爸……”辰儿松开纪念的手,一边叫着一边哒哒哒地向季扬跑過去。
他只是生纪念的气而已,对辰儿,他還是很喜歡的,乖巧可爱又懂事,听到他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他的心都软化了。
“砰——”
跑得太急,辰儿一個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纪念和季扬连忙跑過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他的身边,然后一左一右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他的手掌被蹭伤了,纪念心疼死了,捧着他的手掌,使劲地往他伤口上吹气,吹了一下,才温言软语地问道:“疼不疼?”
辰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家裡有药酒,回去给他擦一擦。”季扬說道。
“爸爸抱。”辰儿缠上了季扬,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季扬把他抱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走吧。”他对纪念說道。
他抱着辰儿,她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默默地向家裡走去。
辰儿贴到季扬耳边,撒娇地道:“爸爸,你不要生妈妈的气了好不好?爸爸,你走了,妈妈好难過好难過,她都快哭了……”
喂喂喂,谁难過,谁快哭了?
真是的,不带這么坑妈的啊?
纪念的嘴角抽了抽,对辰儿這個小家伙真是又爱又恨。
闹了這么一出,回到家给小家伙洗好澡之后,不用哄他睡,他一上床,不到五分钟就睡過去了,临睡前還一直念叨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
小家伙睡着之后,纪念去洗澡,洗好出来看到季扬倚靠在一旁的墙上似乎是在等她,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要回房,他叫住了她,“咱们好好谈一谈。”
纪念打了個呵欠,說道:“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行嗎?”
他拦住她,质问道:“为什么說那种话?”
“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妻子?”她问道。
显然沒想到她会问這种话,他惊讶地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是她,你信嗎?”
他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我是一個孤魂野鬼,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她,還有部份她的记忆,至于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季扬惊呆了,整個人傻傻愣愣地看着她。
她說罢,就绕過他,回房去睡了。
這晚,他沒有跟他们挤在一张床上睡,而是一個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纪念第二天醒来,看到了他留下的字條,“我有事回老家一趟。”
不打一声招呼就這么走了,看来他是被她昨晚說的话吓到了,她苦笑了下,将字條收起来,沒事人似的去做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见季扬這個爸爸還沒有回来,辰儿忍不住了,问道:“妈妈,爸爸呢?爸爸去哪了?”
纪念撒谎道:“你奶奶生病了,你爸爸回老家去看望你奶奶去了。”
提起季母這個奶奶,辰儿的身子就一阵颤抖,他至今仍忘不了季母是如何逼迫欺负他妈妈的,对了,她還让妈妈把他给送走,实在是太讨厌了。
季扬走了,纪念并沒有感到轻松,因为,一大早地就有人上门,问她借油,還问她昨晚是不是跟季扬吵架了,還說她看到季扬一大清早地就背了個包出去了,总之,话裡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是不是她把季扬给气走了?
纪念气得连油都沒借给她,就把她推出门去了。
那人气得到处跟人說,她把季扬给气走了。
這事惊动了纪庆国,纪庆国跑到家裡来,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念只好把季扬留给她的字條拿给纪庆国看,纪庆国這才相信她是无辜的,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诫她,让她不要跟季扬耍小性子,好好服侍季扬,最好趁季扬放假這段時間,怀個孩子云云。
纪念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静静听着,不但沒有反驳他的话,還装出一副听话受教的表情时不时地对他点下头。
纪庆国唠叨了一阵,见她表现良好,這才满意地离去。
想到卢梅,也不知道她到這边沒有,纪庆国一走,纪念就带着辰儿一起去市区的旅馆找卢梅,班车上,难免会碰到其他军嫂,沒有季扬陪在她身边,那些军嫂一個個八卦地问她:
“季营长去哪了?”
“你是不是跟季营长吵架了?”
“听說你把季营长给气走了,是真的嗎?”
“你家孩子到底是不是季营长亲生的?”
最后一個問題,令纪念顿时脸色大变,她沒好气地回道:“造谣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那人气得跳起来,指着纪念的鼻子骂道:“你這人,怎么這么恶毒?”
纪念冷哼道:“哪有你恶毒?”
“你……”
“你什么你,怎么,就许你造谣,诽谤我和我的孩子,就不许我骂你?先撩者贱,是你先挑事的,我沒打你就算不错的了,你還想怎么样?想打我,来啊,谁怕谁?”
“算了算了,大家一個军营的,别闹得太难看了。”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先挑衅的那人被人推到了后面去,那人消停了,纪念自然也消停了,辰儿安静地坐在一旁,头埋得低低的,纪念搂着他的肩膀說道:“辰儿别怕,对他人的闲言闲语,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只要记住,妈妈爱你,你是最棒的,沒有人可以伤害你,除了你自己。”
“妈妈,头疼。”辰儿靠到纪念的身上。
纪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晕车了?难不难受?想吐嗎?你等一下,妈妈找個袋子给你。”
辰儿摇头道:“不吐,妈妈抱。”
“好嘞,妈妈抱。”纪念抱着他,哄道:“辰儿闭上眼睛,先睡一觉,睡醒了咱们就到了哦。”
到了市区,辰儿還在睡,纪念抱着他去旅馆找卢梅,谁知旅馆的人却說,根本就沒有卢梅這個人的入住记录。
纪念又去其他旅馆找,她几乎把這一片区大大小小的旅馆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卢梅的人,她的心裡不禁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卢梅被人发现,被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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