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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关门放狗

作者:金面佛
其实怎么会冷呢?菜都在锅裡焖着呢。

  粉蒸排骨裡头的土豆都带上了肉味,粉蒸肉裡的南瓜比肉還好吃。

  大家感觉长见识了。這进了城到底不一样,连烧出来的菜都新鲜。下河村的人从来沒做過粉蒸菜。

  兰香端着碗吃南瓜。南瓜這东西在乡下最不起眼,她从来都不知道南瓜還能這么做。明明又甜又咸,应该会很怪,结果吃到嘴裡居然這么好吃。

  周秋萍笑道∶"沒什么稀奇的,你把南瓜换成芋头或者山芋,蒸出来也好吃。

  她之所以選擇老南瓜,纯粹是因为一個南瓜就能切一大锅,总比一個個削山芋皮要方便。

  "对了,粉丝粉條卖的怎么样啊

  "還行。"兰香咽下嘴裡的南瓜,兴高采烈,"嫌媛,多亏你提醒我,供销社果然收粉。我基本上都是在供销社卖掉的。

  周秋萍笑道∶"那就好!本来我怕你要是沒卖掉,還想跟你說正月裡东西好卖。你要是能够豁得出去,大年初一大年初二开着拖拉机去县城卖粉丝粉條,保准卖得—干二净。

  兰香眨巴眼睛,反应不過来∶"为什么呀?县城现在缺东西嗎

  周秋萍笑着摇头∶"不是這么回事,是物以稀为贵。大過年的,菜场副食品店都关门了,供销社也不开张。大家到哪儿买东西去?不管你卖什么吃的,都多的是人来买。

  像她上辈子,就会趁着過年到乡下收菜拖去城裡卖。原本三文不值两文的菜,一到過年价格能翻好几倍。而且城管都放假了,也沒人追着她罚款,她赚钱赚的好开心。

  就是冯二强那個畜生沒能耐挣钱,還一天天阴阳怪气。

  兰香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追问∶"嫌壤,那平菇能卖掉嗎?過年的时候买平菇。

  "能!"周秋萍十分笃定,"平菇是百搭,炒菜,烧汤或者烫火锅都好。過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吃得上。你跟你妈要真想卖,大年初二過去卖最好,一般這個时候女方回娘家或者去亲戚家拜年,家家户户都要办席面。

  兰香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那太好了,我把粉丝粉條也带上,跟我妈的平菇凑在一起,让人家多买几样。

  周秋萍笑道;"你還真打算去做這生意呀?那我多說两句啊,要是地裡菜多也可以拿去卖。反正就是要趁着做生意的人少的好机会。算了,還是好好拜年去吧,省得到时候我跟你一块讨骂。

  余成拿了切好的烤羊肉過来,笑着递给她∶"你干什么坏事了?要讨骂。

  周秋萍接過羊肉咬了一口,汁水丰盈,肉质肥嫩,满口喷香。

  她仔细尝了尝,笃定地点点头∶"就放了花椒和盐吧

  余成笑道∶"对,要的就是原汁原味。

  兰香好奇∶"余大哥,你就用稻草直接在上面烧,怎么沒把它烧坏呀

  余成认真地解释∶"裡面裹的是湿稻草,所以不会烤焦。

  兰香恍然大悟∶"就跟叫花鸡一样,裹上荷叶。

  余成愣了下,才点点头∶"大概原理差不多吧。

  周秋萍咽下了嘴裡的羊肉,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不错,可以开店了。

  余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是周经理你开饭店的话,我能应聘大厨嗎?专门做南斯拉夫烤全羊。

  周秋萍哈哈大笑∶"就冲着這噱头我也要了。

  余成看她碗裡空了,伸手接過来∶"我去盛碗汤,你要不要

  周秋萍沒和他客气∶"要,我要碗羊杂汤,原汤化原食。

  余成点头,端着空碗走了。

  他正要去厨房盛汤,旁边突然蹿出個中年妇女,穿了一身红,一個劲儿地朝他挤眉弄眼。

  余成莫名其妙,却還是解放军精神在線∶"大婶,你有什么事嗎

  "哎呦,你這個小伙子,叫大姐,叫什么大婶,乱辈分了。

  余成只好站在原地不吭声。

  中年妇女眼睛挤得更加厉害,相当尽心尽力地模仿老电影上特务接头的动作,东张西望一番之后,才故意压低声音∶"我說小伙子,你可留個心眼,别叫人糊弄了。有的人看上去是沒毛病,年纪也不到当奶奶的时候,却不能生了,這辈子都不能生了。

  她满脸得意,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你呀,還不晓得吧?秋萍结扎了,以后都不能生了。

  余成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甚至感觉自己刚才吃下肚的羊肉在胃裡翻滚,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他终于拉下脸,毫不客气∶"关你屁事,你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倒宽中年妇女气了個倒仰,一叠声地喊∶"哎哎,你這人真是不识好歹。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個小白脸,专门吃软饭的啊,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讲。

  她想抬高嗓门,狠狠叫对方闹個沒脸。

  结果院子外面响起的声音比她开足马力都要大,她琢磨着自己压制不了院子外面的动静,只好噤了声,跟人一块儿伸长脖子往院外看。

  冯老太人還沒进门就拍着大腿喊∶"不得了哦,要改我孙女的姓,這是要逼死我們老冯马家的人哦。

  下河村和冯家村隔的又不是十万八千裡,两個村裡不少人都沾亲带故,好些人都认出了冯老太的身份。

  乖乖,婚都离了,這個前婆婆跑来作什么妖

  冯老太一蹦三尺高,指着周秋萍破口大骂∶"你個婊.子养的小娼.妇,你害了我儿還不够,還想改我們冯家人的姓。走!奶奶带你们走,我們冯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面,连祖宗都不认了。

  众人大吃一惊,搞不清楚這個老虔婆葫芦裡究竟卖的什么药。這会儿觉得孙女是宝贝啦?当谁傻呢?当初要卖孙女的是哪個呀?這才不到半年的事,大家可沒忘干净。

  呵呵,十之八九是想就跟三国上說的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拿捏住两個小的,就能威胁大的和老的。

  要不怎么說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呢。都一個地方出来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還搞不清楚谁肚子裡头的二两油啊。

  冯老太還真是打的這個主意。

  周秋萍那個小娼.妇不是把两個死丫头片子当成宝贝嗎?只要她把人带回冯家,她還怕周秋萍不乖乖听话嗎

  所以這回,她无论如何也要带走小孩。

  刚才在村口碰上了周良兵的哥哥嫂嫂,听說周秋萍给两個小孩改姓的事,她瞬间就感觉自己抓住周秋萍的把柄了。

  冯老太唱念作打俱全,又是咒骂又是哀嚎,一口一個冯家骨肉,那生动活泼的表现都赶着上十几年前村裡排练样板戏了。

  众人端着饭碗,集体蹲在墙角,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肉,一边看好戏,感觉果然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好生热闹。

  大家伙儿都竖着耳朵,等待周秋萍的反击呢。

  他们现在是看出来了,别看着秋萍当姑娘时不声不吭的,其实人家现在有成算的很呢。等闲人根本在他身上占不到便宜。

  结果周秋萍愧对了大家的期待,居然就带着两只耳朵,嘴巴像是罢工的一样,一声不吭。

  大家那叫一個着急呀,還有人主动跳出来,积极寻找存在感∶"哎呀秋萍,我跟你讲啊,我觉得婶婶說的有道理。你一個女人带两個孩子将来還怎么找对象?既然是冯家的孩子,当然得留在冯家。她们爸爸不還好好活着嗎。再怎么說,外人始终比不上亲老子。

  周秋萍看着马春红這积极配戏的模样,感觉如果不让這人多表演段時間,真是对不起她积极参与的精神。

  可惜她想坚持旁观看戏精神,大大爹已经吃不消了。這种脑子不清白還吃裡扒外的东西,就应该关在家裡,别出来丢人现眼。

  "富平!你答了還是哑了?你们家的爷们都死光了嗎?要個媳妇替你们出来讲话

  被点名的男人正忙着喝酒呢。今天肉好酒也好,用料都实实在在,他趁着今天填饱肚子,明天年夜饭寒穆点儿,也能对付過去。

  现在被大大爹点了名,他顿时火冒三丈,立刻站起身大踏步走到妻子面前,一巴掌把人打到边上∶"闭上你的臭嘴,就你個老娘们话多,就你长了舌头

  周秋萍皱眉,扫了眼這对骂骂咧咧又哭又喊的夫妻,沒吭声。

  她這时候指责周富平的唯一结果就是会让马春红更加恨她。马春红不敢反抗打自己的丈夫,却绝对会将怒火全都压在她身上。

  這就是人性可笑的地方啊。

  冯老太還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唱大戏,听到這变故,顿时一愣,结果情绪受到干擾,后面都接不上前面的唱腔了。

  她抹了把脸,正琢磨着要如何赶紧重新酝酿情绪,突然间一只狗冲出来,冲着她狂叫,還要往她身上扑。

  乡下的土狗从来都是贱养,也沒谁准家会拴绳,都是满村乱窜。平常对着村裡人還好,遇上外人,它们凶狠的要命。

  冯老太本来就怕狗,被這狗凶猛地扑上来,吓得她掉头就跑,嘴裡嗷嗷大叫,哭喊着跑出了周家小院。出门的时候她左脚绊右脚,整個人飞扑向大地,跌了個狗啃泥,嘴巴都摔破了。

  可她顾不上疼,爬起身又疯命地往前跑。

  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這场戏唱了一半,居然以這种诡异的方式夏然而止,大家都感觉好惋惜呀,都沒看全。

  周秋萍却镇定自若地吩咐∶"把门关上吧,风大,别吃了一脸灰。

  她才懒得跟這种人浪费口水,有這時間,她能多喝一碗羊杂汤了。

  兰香偷偷地笑。他们家的大黑呀,可真是條好狗,一会儿得多喂它吃点肉。

  院子门一关上,大家先是面面相觑,旋即哈哈大笑。

  关上门好,省得不问自来的恶客登门,耽误了大家吃肉喝汤。

  一顿宴席从中午吃到下午,灶膛裡的火就沒歇過,大家都吃得热乎乎的,十分畅快。

  最后带上自己的碗筷回家时,好些人都从主家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今天這一顿真是地道。

  周秋萍笑着道谢感谢大家赏脸。

  等回過头,她招呼余成;"时候不早了,我给你把东西收拾好了,早点开车回去吧。东西要热着吃,不要冷着吃。

  余成看了看院子,主动拿起扫帚∶"我先把卫生打扫一下吧。

  周秋萍拦住他∶"這個不急,一会儿我們自己来就好。你赶紧回去吧。

  昨天留下来也就算了,明天就是除夕夜,他再留下来那真是說不清楚。

  余成杠不過她,只好放下大扫帚,又去拿水桶∶"那我挑好水再走吧,今天水缸都空了。

  說着,他不等周秋萍反对,担起水桶就跑了。

  周秋萍扶额,转头想要瞪阿妈。

  周高氏却机灵的很,直接招呼两個孙女儿∶"好了好了,赶紧過来洗脸,都变成小花猫了。

  周秋萍无奈,只好自己先烧水洗锅碗。幸亏他们回来时带了白猫洗洁精,不然還真洗不干净满是油污的碗筷。

  她清洗好锅碗,又将厨房打扫干净,然后再出去扫院子。

  等到院子清扫干净,她出门倒垃圾时,才瞧见余成担着水桶回来。

  妈呀,這家伙跟人打架了嗎?怎么身上這么狼狈?又是水又是泥,桶裡的水只剩下一半。

  余成走的摇摇晃晃,两只水桶明明一前一后,却像是隔空朝着对方发力,挑水的人就是两股力量的中心,被迫承受了他本不应该承担的压力。

  周秋萍终于看明白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军人都会挑水。這活其实讲究個巧劲。

  她叹了口气,招呼余成∶"行了,你把桶放下,赶紧去烤火,别冻感冒了。

  开玩笑啊,腊月二十八,今年沒大年三十,明天就是除夕夜,這家伙直接倒下了,那可真糟糕了。

  余成羞愧不已,连头都不敢抬了,支支吾吾道∶"你别管,我烤完火我再去挑。

  周秋萍可不敢相信他的实力∶"行了行了,快点去厨房吧,把鞋子跟外面的裤子都脱了,好好烤火。

  周高氏也赶紧张罗着帮他把外面的裤子洗了,不然他都沒衣服换。

  周秋萍则挑起水桶,再去大沟担一趟水回家,不然今天真沒喝的水了。

  唉!她已经住不惯村裡了,现在她就怀念城裡的自来水。

  下河村的人喝水都依靠大沟。

  這條河不仔细看的话,河水還算清澈。水挑回家之后倒在缸裡下明矾沉淀,然后煮开了直接喝。

  腊月二十八,明天就是大年夜,太阳往西边跑的时候,田间沟边尤其安静。這会儿正是猫冬的好时候,大家即便忙碌,也是在自家忙着明天的年夜饭。乡村显出了冬天的寂寥,那西斜的太阳黄橙橙的,照在人身上也沒多少暖意。

  唉,都不知道余成這一路到底是怎么跌跌撞撞回到家的。

  好在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倒不用担心挑着担子和人在田埂上狭路相逢。否则会更狼狈。

  周秋萍走到沟边取水口,感觉這裡就跟口袋似的,风呼呼往裡面灌,那呼啸的声音就像拳头一样,一下下锤在人身上,让人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她赶紧弯腰下桶舀水,早点灌满水,赶紧走人。多在這裡吹一秒钟,她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会被刀锋一般的风给割掉。

  一桶水灌满了,再下另一個桶。周秋萍腰侧弯着,正要站直身体时,突然间,她的后背受了一股冲力,整個人重心偏移,直接掉进了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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