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孟子晴
在邮回来的报告中,也有王妮儿的笔录。
葛树林的老婆叫王妮儿。
从笔录中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但苏二丫总觉得王妮儿的回话有些過于淡定。
葛树林在葛家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挺会下力干活的,但和葛家仁一样,他也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所以总是会拿钱出去干点别的什么营生。
往往都是赔的血本无归。
跟着葛家仁做的第一笔买卖算是他头一次赚钱吧,所以他才毫不迟疑地将全部身家给了葛家仁。
葛树林今年也是三十七岁了,到三十四岁的时候才有一個孩子,从王妮儿口中得知,這個孩子并不是她生的。
“不知道是哪個破鞋生出来的贱种,他也好意思带回家让我养。”
葛树林和王妮儿结婚十几年了,一直都沒有孩子,葛树林就說王妮儿是不下蛋的母鸡,在家裡一個不顺心就打王妮儿。
他自以为打的都是王妮儿的肚子和背部,村裡人不会知道,但实际上,他们家每次吵嚷的声响邻居和過路的人都能听见,只不過他们不会多管闲事而已,毕竟谁家大老爷们不打媳妇?
对于村裡的人来說,王妮儿被打也是活该,谁让她不能给葛树林传宗接代。
這是原罪!
对于葛树林家暴她的事情,王妮儿在笔录中只是顺嘴提了一句。
她好像不在乎被葛树林打,她更在意的是葛树林出轨還有了一個孩子。
不過,笔录的最后几句却也隐隐透着得意。
“……他能找外面的贱女人,我凭什么不能再找個汉子?葛家仁虽然各方面都不如葛树林,但是床上的功夫却很是不错,至少,我现在也有了……”
因为王妮儿怀孕的关系,所以她并沒有立刻吃花生米。
不過,苏二丫估计,生下孩子之后這颗花生米应该還是免不了的,只是可怜了這個孩子了。
……
苏二丫在加入公安局之前怎么也想象不到還有這种事情发生。
就算是之前上学的时候看了不少的案例,但因为沒有亲身体验的关系总有种不真实感。
更何况,那些大案要案都是总结的全国各地的,并沒有一個案子写的是青山市内的,這就给了苏二丫一种,青山市很安定的错觉。
进了公安局之后才知道,不是這么回事。
就像她当初进档案室收的第一個档案,就是一個毁容案,婆婆毁了儿媳妇的脸,因为這样儿媳妇就不能勾引儿子了。
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顾景城查看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现场保护的并不好。听证人所言,当时行凶者用来击打郭广波的,很可能是一块大石头,可是当初来搜查现场的时候就沒有看到什么大型石头……”
“也许是被行凶者带走了?”
“也许是吧。”顾景城直起身子,“但当初做证人笔录的时候,证人明确說了,行凶者扔下凶器跑走了……”
要不就是证人太慌张了,毕竟他也被吓了一跳,着急逃跑,要不就是……行凶者真的第二次来到了现场,并且拿走了那块石头。
可是行凶者为什么要拿走一块石头?
顾景城有些想不通。
而苏二丫……她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真的不差這一件。
因为這條小道是居民的必经路,所以就算发生了刑事案件,封锁這裡也不太可能,现场早就被破坏了,两人查看了旁边的墙壁并沒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在之后,就顺着小巷往裡走去。
這裡的环境不太好,哪怕垃圾堆就在附近,小巷子裡依旧有很多垃圾。
沒有人打扫這裡。
运气好的话,一阵强风,能将轻点的垃圾吹进垃圾堆。
走過小巷左拐之后,再走一個上坡,路過一座气味感人的公共厕所之后,再右拐,朝着斜坡的唯一一扇门就是孟同志的了。
這裡的房子都是成排成排的,所有的门都是面向南侧的,看起来比较整齐。
只是前排屋子和后排屋子挨得太近,中间還有排水道,所以……真是又拥挤又潮湿。
而孟同志的门朝向的却是外面的大马路……
“是一個院子分割成了两三個部分,方便往外出租。”一個院子分租给不同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愿意花费精力和時間单独分割区域、另开一個出入门的却并不多见。
顾景城說着,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来了~谁啊?”清脆的声音从裡面响起。
一個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青年打开了门。
看到顾景城的瞬间,她愣了愣:“你、你们好,請问你们是……”
顾景城出示了证件:“……你是否知道昨天郭广波被袭事件?”
因为郭广波刚醒来,通過他的证词才知道孟同志這個人,所以之前并沒有通知孟同志關於郭广波住院的事情。
這個孟同志此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广波他……我是說郭同志,他受伤了?”
顾景城点点头。
孟同志這才反应過来,忙将苏二丫和顾景城迎进了院子。
“不好意思,家裡沒有糖了。”
孟同志给他们倒了水之后才坐下。
“沒关系,我們只是做個简短的问话。”顾景城又咳嗽了一声,但是他并沒有喝水的想法,而是示意苏二丫拿出本子做笔录。
流程性說辞之后,苏二丫也知道了這女人的名字。
孟子晴。
還挺好听的,比苏美美這三個字有文化多了。
顾景城又问了一遍刚开始的問題:“你是否知道郭广波同志昨天被袭的事情?”
孟子晴摇摇头:“我今天确实听說,附近出了事情,有人被打了,流了很多血,更有甚者說是這边死人了,不少人都在商量要不要搬家。不過,我不知道出事的是郭同志……他现在沒事吧?”
孟子晴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
顾景城:“已经醒過来了。孟同志,现在還是集中注意力做笔录,等做完笔录,你要是想去医院看郭同志我們也不会阻拦。”
孟子晴被顾景城說的燥红了脸:“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您继续问。”
顾景城:“這样看来,你似乎很担心郭同志的安危,我能问一下,你和郭同志的关系嗎?”
孟子晴:“這和调查有关系嗎?”
顾景城只是看着她微笑,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孟子晴看向苏二丫。
苏二丫愣了愣,随后硬挤出一個微笑。
孟子晴无法只能說道:“我們之前在同一個地方当知青,相处了几年,后来他通過高考返城了,我又在那裡呆了一年,后来自己想办法回来找了份工作。不過回来之后我們就沒有见過,昨天正巧遇到了,又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送我回家。”
苏二丫面无表情:遇到了一些事情?是指的苏美美?
顾景城点点头:“你们遇到的时候是几点?”
孟子晴回忆了一下:“我是下班路上路過供销社遇到的他,大概是五点半左右的,我沒有手表,所以這個時間可能不太准确。”
苏二丫详细记录着。
“或许你可以說一下具体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郭同志做出送你回家的决定?”
孟子晴抿了抿嘴:“我脚扭了一下,是因为……是因为郭同志的对象推了我一下,郭同志可能是觉得愧疚吧,就提出送我回家。”
顾景城表情沒有一丝的改变,苏二丫也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木着脸,這反而让孟子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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