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有多高?比天還高?
程俊盯着他道:“所以,你承认你们是李伯钧的帮凶?”
“......”
王宏伯瞪大眼睛道:“我沒有!”
程俊笑了笑,“我就随便问问。”
王宏伯瞬间松了口气,忽然程俊的话传入耳中,让他浑身一震。
“卢士贤招供了。”
听到這话,王宏伯果断否定道:“不可能!”
“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俊饶有兴味道:“那你跟我讲讲,他是什么样的人?”
王宏伯道:“卢士贤把五姓七望的荣誉,看的比自己的生死還要高,他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出卖五姓七望!”
程俊沉吟道:“李粮丰也招供了。”
王宏伯再次否定道:“他也不可能,他這個人,同样把五姓七望的荣誉,看的很高!”
程俊问道:“有多高?比天還高?”
王宏伯点头道:“差不多。”
程俊看着他,“那你呢?”
王宏伯抿着嘴唇,沉默了几秒,方才說道:“我也是如此!”
你也是個屁你也是.....程俊啧了一声,都不稀罕戳穿他,继续說道:“你把五姓七望的荣誉,看的比你两個孙子的命還重要?”
王宏伯這次沉默更久,方才說道:“是!”
程俊笑呵呵道:“我說他们招供,你不信,那你就看看這個。”
“這是他们招供出的散播谣言的人名。”
程俊从袖子中拿出纸张,在他面前抖了几下。
王宏伯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拿。
程俊手臂缩回到了头顶,肃然說道:“你别动手,我拿着你看。”
說完,他将纸张打开,然后卷起来,再如打开卷轴一般缓缓将纸张打开,露出一個“张”字。
王宏伯看到這個字,說道:“张姓,是個大姓,长安城中,姓张的沒有一万,也有八千。”
程俊盯着他道:“所以,你们确实是雇了一批人,散播谣言,对吧?”
“......”
看着王宏伯沉默模样,程俊說道:“你把名字看完。”
他将纸张的第一個名字,展露了出来。
张三。
王宏伯脸色巨变,蹭的一下站起身,难以置信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程俊扯了扯嘴角,就這演技,放现代,跑龙套的角儿都抢不到,但沒有說什么,继续将纸张打开,露出第二個名字。
张无敌。
王宏伯浑身颤抖起来,指着纸张,嘴唇哆嗦着道:“该死,他们该死!”
“他们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說完,王宏伯不忿的跺了跺脚,对着程俊叫道:“长安伯,我說出来,能换我一條命嗎?”
程俊收起纸张,嗯了一声,說道:“我們现在,只掌握了李粮丰和卢士贤的供词。”
“他们說的,不够准确,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来,那你就是第一個认罪,朝廷会对你们宽大处理。”
王宏伯见他沒有直說,立即追问道:“有多宽?比黄河還宽?”
程俊正色道:“比银河還宽。”
话音甫落,屋子中,陷入了良久沉默。
许久,王宏伯经過思想挣扎過后,声音沙哑道:“我說!长安伯想问什么,我都說。”
程俊立即转头,对着门口的马周和萧翼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准备纸笔记录。
马周和萧翼心领神会,立即拿来纸笔,走进屋子中,站在了程俊的身边。
程俊看着王宏伯,說道:“你先把你知道的,交代出来。”
王宏伯闷声道:“散播谣言的,就是這個姓张的。”
程俊打开纸张,指着上面的两個名字,“哪個张?”
“张三,還是這個?”
王宏伯指了指后面那三個字的名字,“這個。”
程俊问道:“李伯钧派他散播谣言的?”
王宏伯点了点头,“对。”
程俊问道:“李伯钧是主使?”
王宏伯再次点头,“对。”
程俊又问道:“李伯钧是为了给陛下身上抹黑?”
王宏伯嗯了一声,“对!”
程俊盯着他,“你们六個,是帮凶?”
王宏伯再次点了点头,“对!”
程俊笑吟吟站起身,“鉴于你的优良表现,我会上奏,对你从轻处置。”
說完,他对着马周和萧翼伸出手。
二人立即将记录好的纸张還有笔递给了他。
程俊转手将纸张和笔递给了王宏伯,說道:“来,画押。”
王宏伯抿着嘴唇,在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程俊见他写完,立即拿了過来,仔细看了看,满意点了点头,“很好,你是第一個认罪的,你一定会得到宽大处理。”
說完,他投给马周和萧翼一個眼神,和他们一起走出屋子。
刚一走出去,程俊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望向屋子裡的王宏伯,肃然說道:“对了,跟你說一下,你刚才的演技,有点浮夸了。”
王宏伯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立即岔开话题,问道:“长安伯,我能信你嗎?”
程俊点头道:“当然能。”
“毕竟,你又不是往我身上抹黑。”
听到這话,萧翼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处侠兄,你刚才的话,有点大不敬的意思。”
程俊瞅着他道:“咋的,你要参我一本啊?”
萧翼立即摆手,“我不会,也沒那個心。”
說完,他看向程俊手中的名单,好奇道:“這個张三,還有這個名字,是真的?”
程俊摇头道:“假的,万年令韦遥光随便写的两個人名。”
萧翼吃惊道:“那他怎么......”
一旁的马周叹了口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他這個有两個孙子的人。”
“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互为一体,說的好听,真到了要選擇的时候,他们都会選擇趋利避害。”
程俊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萧翼迟疑道:“如果他刚才硬挺着,不承认怎么办?”
程俊笑道:“当他說走嘴的时候,他就已经沒有回头路了。”
“他也意识到了這一点,所以,他招了。”
“当然,也是他心理防线不行,自己承受不住。”
程俊缓缓說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指的就是王宏伯這种人。”
就在此时,身后屋子裡响起王宏伯的弱弱声音:
“长安伯,我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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