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生活 第22节 作者:未知 刚落地的叶子小手随便拍了一下爸爸的大手就蹲下来看冰块,汤圆站起来和爸爸握手, 握過手了, 重新蹲下来看冰块。 王锦绣两只手捂着钟越河的手,帮他暖手:“别再抓冰块了。” 真沒想到他喜歡玩冰块, 說他冷冰冰一点沒错。 钟越河:“不抓了, 我事情沒结束, 先回去忙了。” “早点把事情做完。”他的手稍微暖和起来, 王锦绣沒再抓着,让他离开。 丈夫离开,她低头去看两個孩子,见叶子手指戳了戳冰块,要把手指送嘴裡尝尝味道,她立即阻止:“不能吃,冰块水是脏的,不是冰棍。” 她小时候喝生水,在她心裡井水是最干净的水,她家人是同样的想法,结婚后越河不让她喝生水,例举喝生水的种种坏处,听得她不敢再喝。 喝過二十年沒见出事……以防万一吧,她都不喝生水了,也不能让孩子们喝生水。 货车裡的冰块显然不是给人解渴的,肯定很脏。 汤圆见妈妈把妹妹的手抓起来,拍掉妹妹手上的水,默默歇了尝冰块甜不甜的心思。 钟越河這边忙到中午十二点出头才结束,小钱跟着货车离开,小院子只剩他们一家人。 王锦绣走之前照例检查提前一天收拾好的行李是否有遗漏,钱和要带回家的当地特产特意多点了几遍。 下午一点,一家人坐车回家。 ... 钱金鑫坐着货车回省城,到地方和专人確認交接。 工作交接完后,下午三点回到小院准备休息。 孙国建刚要出门,遇到钱金鑫:“金金,越河真有媳妇孩子了,啥样的?” 钱金鑫休息睡觉的小院是钟越河租来的,住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房间,他刚进院子就遇见小院裡最爱听先闲话的男人孙国建。 他心裡很明白在背后议论嫂子不好,一起干活做事的兄弟孙国建又是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他只能這么說:“钟哥真有孩子,儿子女儿长得像他,尤其是儿子,简直一個模子裡刻出来的,嫂子人很好,說话轻声细语,钟哥以后要是带嫂子過来,孙哥你别太咋呼了,我能看出钟哥真喜歡嫂子。 你要是敢对嫂子表现出半点不满,钟哥也敢给你穿小鞋。” 他住的院子全是单身汉,跟着钟哥干的兄弟年纪都不算很大,最大的不超過四十岁,孙国建今年二十三岁,钟哥连年纪比自己大的都敢整,更不用說比自己年纪小的孙国建。 钟哥当初给单身汉租小院住宿,明确說结婚的不能住进去,谈对象的也不要带对象過夜。 如果钟哥沒结婚的话,要以为他是不是羡慕嫉妒有对象有媳妇的人。 真不羡慕嫉妒,他自己有,有才会考虑到单身汉的感受……或许說是考虑到嫂子的感受。 嫂子明显不喜歡与人交谈,永远只說几個词。 在海县待着的日子,他沒仔细观察過嫂子,仔细观察過钟哥。 钟哥說事情谈话的时候,会去看待在不远处的妻子儿女,吃完晚饭后,会带妻子儿女去海边看日落。 有件事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到县城办事,钟哥带上儿子汤圆,汤圆当天生日,半下午办完事回去之前,钟哥向路人询问一番,几经周折找到买蛋糕的店。 来到蛋糕店,汤圆显然沒见過蛋糕,目光沒离开過蛋糕。 钟哥买了個蛋糕,路上汤圆想帮忙拿,钟哥沒让汤圆拿,对汤圆說起以前的事情。 钟哥原话好像是這样:“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妈生日,我给她买了個蛋糕,等我走回家,蛋糕坏了,看不出原来好看的样子,你是小孩子,拿不动蛋糕,手不稳,让爸来拿,回家给妈妈看蛋糕最好看的样子。” 他很意外钟哥会用如此温柔耐心的语气同孩子說话,更意外钟哥如此在乎嫂子。 看他平时冷淡的样子,以为他谁也不在乎。 孙国建:“不是家裡爸妈安排结婚?” “肯定不是,你别想太多,我回去睡一觉。” 不可能是爸妈安排的,嫂子哪像村裡有钱人家的女儿。 ... 下午四点半,一家人到了县城车站,老样子,钟越河跑去买了三根冰棍。 他在家待一天后天就走了,王锦绣沒說他,想着以后汤圆叶子磨缠要冰棍,她该如何应付。 八月都沒到,热的日子還很长。 不光汤圆喜歡吃冰棍,叶子也很迷恋吃冰棍的凉爽感觉,两只小手全程抓着妈妈拿冰棍的手,时不时将脸凑過去舔一口冰棍。 五点钟客车发车,王锦绣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青山,终于有了回到家裡的真实感。 今天下午一点钟坐车离开的时候,汤圆意识到他们全家真的要走了,不断回望待過十天的村子,村子不见了就去看海,海都看不见了才把目光收回来,靠在爸爸怀裡休息。 叶子不喜歡坐客车,爸爸妈妈哥哥都坐在车裡她就不闹腾了。 小叶子不闹腾,她每天都要午睡,妈妈轻声哄睡觉,沒多久就睡着了。 闺女到县城才清醒起来,吃過冰棍终于有精神闹腾了。 好在县城到镇上坐车用不到半個小时,一家人回到镇上,镇子還是老样子,沒任何变化。 沒人知道他们一家人回来的具体時間,所以沒人等他们,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专门過来等他们。 回家路上遇到熟人搭话,王锦绣应答几声,钟越河仍充当背景不发一言。 终于到家,王锦绣先去烧热水,再给锅裡添把米添几勺水,煮粥。 粥已经在煮了,她去分土特产。 两边爸妈肯定都要送,虾米只有一包,分量轻,她不分出去,留给自家孩子吃,别的都能分小部分出去。 干货不比新鲜的便宜,别人送的分量不是很多,她娘家兄弟姐妹不全分,就分给妹妹锦玲。 除了给爸妈送的礼,都讲究有来有回,想到自己送东西给哥姐,哥姐不可能回她,她完全不想送。 她沒有大方到谁都送礼。 夏天天黑得晚,丈夫在家,她就不把孩子带出门,自己去动作更快。 钟越河不想去還是问了句:“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看着小孩,我很快回来,厨房在烧热水和粥,你看着点。”王锦绣拎着东西走人,先去给婆家送,再回来拿送给娘家的份。 钟越河:“路上碰见人别搭理,早去早回。” 王锦绣提着东西走人,沒回他别搭理人的话,她又不是他,她還想在村子裡住下去。 她离开后,钟越河带着扇子和两個小孩去厨房,趁着妻子外出,掀开锅盖看锅裡的粥。 是白粥,沒放任何别的东西,放心了。 在外面沒吃過白粥,总是各种菜粥,不知道闺女一天三顿菜粥,吃十天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惦记家裡的白粥好久。 钟越河问闺女一天三顿菜粥,還想不想吃菜粥? 小叶子回答想。 小孩子懂什么,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钟越河觉得自己傻了,问一個两岁不到的小孩問題,她能听懂他问什么嗎? ... “去外面怎么黑成這样了?”冯玉湘见到儿媳妇,惊讶于儿媳妇的肤色。 王锦绣不否认黑了的事实:“妈,海边太阳晒,当地人都黑,不光我,越河和两個孩子也晒得很黑。” 她给闺女洗澡的时候,发现闺女身上的色差越来越明显,原本的肤色都显白了。 丈夫身上也有明显色差,两個孩子午睡的时候,他喜歡赤着上半身,上半身肤色差明显,沒人可以在海边逃過晒黑的命运。 冯玉湘沒留儿媳妇多久,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出远门回来肯定累。 王锦绣从婆家回来去了娘家,娘家都不用留下来說几句话,东西交到她妈手上就能走。 “你妹妹的不去送了?”钟越河和两個孩子待在厨房裡,见她从娘家回来后沒往外跑,问她一句。 她惦记妹妹多過惦记亲爸亲妈。 王锦绣:“锦玲沒两天会自己来,可能明天過来,我不亲自去送,她過来拿就行。” 专门给妹妹送礼容易让人落下话柄,哥姐心裡会留下疙瘩。 妹妹自己来拿就显得很正常,妹妹的性格,做出什么事情都正常。 钟越河脑筋跟着转過来,并不是很关心王锦玲家的事情,不再多问。 刚煮好的粥先盛到碗裡晾凉,王锦绣给汤圆和叶子的粥加了虾米,问丈夫要不要来点虾米。 “别给我加,我只想喝白粥。”钟越河拒绝。 王锦绣也不勉强他,把剩下的虾米封好藏起来。 粥晾凉期间,她煮了小鱼干,小鱼干经過炖煮后不用挑刺,汤圆多嚼几口能轻松把刺嚼烂。 吃晚饭的過程,钟越河沒把筷子落在小鱼干上,全程吃腌藠头,就着酸甜脆爽的藠头喝了两大碗粥。 “你也吃点鱼,放到明天早上会变酸。”王锦绣在钟越河喝完第二碗粥的时候催他吃鱼干。 晚上小鱼干煮得不多,就是想一顿吃完,不過夜,丈夫不吃,小鱼干很难吃完了。 放到明早变酸她会心疼。 钟越河勉为其难吃了两條小鱼干,味道意外還行,闻起来略带鱼干咸腥味,吃起来比闻起来好很多:“你煮得比食堂裡的好吃。” “食堂裡是水煮,沒加多少料,我葱姜大蒜都加了。”葱和大蒜是问婆婆讨的,姜是家裡的老姜,放了十天沒烂掉。 钟越河:“你做再香我還是不喜歡吃水产品。” 新鲜的都不喜歡,更不用說晒干腌制過的咸腥干货。 “知道了,下次不逼你吃鱼……我觉得虾、蛏子、蛤蜊蘸醋汁很好吃,不腻。”她挺喜歡的,贝壳类的只要泥沙洗干净,沒泥臭味,蘸醋吃很清爽,适合夏天。 钟越河:“虾我也不喜歡,水产都一個样。” “這么不喜歡還做水产生意。”他這人太奇怪了。 钟越河:“原本不讨厌,接触多就讨厌了,赚钱和喜好哪能兼得,我挺喜歡你做的家常饭菜。” “你吃得少才喜歡,要是天天吃也腻味。”两個孩子天天吃她做的饭菜吃腻味了,到海县别提吃得多满足。 她的话让钟越河說起另外一件事:“锦绣,下個月我会回家,如果能确定下来,不出意外九月就要你们跟我到省城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