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画面中的人是我自己 作者:未知 后来,我和邱小丽手拉着手走上了公交车。并且转身,对三人招了招手。 而当所有人都上车以后,我对公交车司机說了两個字:“医院。” 接着,我和邱小丽走向了公交车最后一排,两人相偎在一起,手拉着手,沉匿在幸福之中。 到了医院之后,公交车门刚打开,我就拉着邱小丽下了车,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可能是因为担心,他们三個也跟在我后面,一起进了医院。 而我和邱小丽,很快在一间病房前站住了脚。這时,邱小丽又发出了一阵哭声。這哭声惨痛无比,像是生离死别。我则轻轻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我从病房裡走了出来,脸上居然带着笑意。邱小丽,却已经不知所踪。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三人,而三人则是步步后退。就在這时,我脸上的笑意再次消失,而是非常认真的再次对他们三說:“我真的要谢谢你们,你们放心吧,白裙女孩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世界。” 說完這句话,我口吐白沫,一头仰翻在地。而這时,医院的走廊裡又刮起了一阵阴风。 后来我被送到急症室抢救,但*沒什么大碍。之后被送到病房,一直躺到现在才醒来。 听完他们三人的叙說之后,我浑身一冷一热。他们說這些,我是完全的不记得了。而且我总有种感觉,当时的我,根本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 他们三人一宿沒睡,此刻见我沒什么事,便起身向我道了别。而我也是对他们千恩万谢。很快,他们三個走了,病房裡就剩我一個人。 我则死劲的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我突然想起来了。在昨天我叫了一声邱小丽的名字之后,我的脑子裡曾想响起過一個声音。尔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眼前却一直有一些画面。 在那些画面裡,我见到了任允文。 那是一個夜晚,任允文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裡拿着手机正反反复复的纠结着。手机上存着一個号码,号码的名字是邱小丽。最终,他闭着眼睛按下了拨号键,满头都是大汗。這是任允文第一次给邱小丽打电话的画面。 而在湖边的长椅上,任允文的画面再次出现。邱小丽正拿着一部手机,手裡裡面有张图片,正是最新版的苹果手机。邱小丽脸上带着欣喜,似乎喜歡到了极点。而一旁,任允文跟着傻笑,脸上却透露着羞愧。 任允文的画面再一次出现,是在一片公墓裡面。在其中一個坟墓的墓碑前,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部苹果手机。時間是下午时分,墓地已经沒几個人,显得异常阴森。墓碑上贴着一张少女的黑白头像,更是显得鬼气森森。這时,任允文蹑手蹑脚的来到墓碑前,偷偷将那部手机揣进兜裡,离开了。 画面再一次出现,是在深夜。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突然之间,亮起了一道光,一部手机亮了起来。尔后,這部手机上出现了一只手。任允文正伸手将手机凑到耳旁来。可是片刻之后,任允文摔倒了床下。 画面一转,到了学校门口。任允文慢慢走向街道,一辆货车开過来,直接将任允文撞飞十米之远。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最终死掉了。 可是,画面到這裡,還沒有结束。 又一個画面出现,是在学校的湖边。時間是深夜,湖边一片漆黑。而画面中出现了一個人,只能看到背影。但是我约莫感觉到,那個背影似乎跟我有点像。這個画面几乎静止不动,画面中那個人也一直沒动過。 過了一会,湖边又出现了一個人。远远看去,這個人似乎穿着一身的白裙,约莫可以看出,這人是邱小丽。邱小丽朝那個像我的人走了過去,并交谈了几句。夜色中,能看到两人挨得很近。 突然,邱小丽走开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湖边,最后站在湖岸上扑通一声跳进了水裡。而這时,那個像我的人影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了過来。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脸也渐渐变得清晰。 而我*开始不停的发抖,因为我看到,画面中那個像我的人,明明就是我。我的脸,一点一点的在画面中放大了。 画面到了這裡,就沒有了。而我,回想起這段画面的时候,只感觉不寒而栗。 這些画面,很明显不可能是我看到的。而画面中出现的一切,似乎都是關於任允文的。這些画面,也极有可能是任允文的。 這么說来的话,昨天晚上我真的被任允文鬼上身了不成?可是,任允文的鬼魂明明已经被刘隋收了,除非是刘隋将任允文的鬼魂放了出来. 這個刘隋,究竟要搞什么? 想到這裡,我握紧了拳头,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他讨個說法。现在,我人虽然沒事,但是刘隋這样子做,纯粹是在糊弄我,我這心裡头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气。他让我来招魂,最后又放出任允文的鬼魂来上我的身。摆明在耍人? 不過生气归生气,短暂的气愤過后,我再次将注意力放在那几個画面上面。最后一個画面中,居然出现了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敢保证,画面中发生的事,我绝对沒有经历過。 莫非,還有另外一個我? 到這一会,我心裡头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我再也忍受不住這种煎熬,于是乎就急匆匆离开医院。到這一会,唯一能帮我解开谜团的,只有刘隋了,我便一路赶到了刘隋的住处。 然而我得到的结果是,刘隋一早就已经将任允文超度。而任允文,一早就已经下地府投胎去了。我更加不解了:“可是我敢肯定,昨天上我身的那只鬼,就是任允文。” 刘隋摇了摇头:“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执念太重,自己从地府逃脱了。” 刘隋說這话的时候,很是敷衍,并且表情冷漠。我也沒有追问,毕竟昨天任允文上了我的身,并沒有干坏事,而是帮我把邱小丽的魂给召回来了。他是怎么离开地府的,我也不放在心上了。 于是,我又将任允文上我身的时候,我脑子裡出现的画面說给刘隋听。而刘隋正抬着茶杯喝茶,从头至尾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将那些画面全部說了出来,包括最后一個画面。這时,刘隋微微抬头盯着我看。 隔了一会,刘隋叹了一口气:“你沒有說错,画面中那個人,就是你。就是你,让邱小丽跳湖自杀的。” 我愣了愣神,有些惊恐的盯着刘隋:“你說什么?” 刘隋又重复道:“我說画面中那個人就是你,是你让邱小丽自杀的。” 到這会,我心裡已经不只是惶恐。更多的,是一种被欺骗后而情不自禁的冷笑。 “你沒开玩笑吧?” 刘隋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开玩笑,我早就說過,你背上的肉魂咒并不简单。画面中那個人确实是你,可是又不完全是你。” 這话让我更加的迷茫,我仿佛盯着一個怪物一般盯着刘隋,可刘隋不肯再說话,而是将我赶出了屋子。 我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当天晚上在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摸到自己的后背。发现自己的背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两個凸起。而我乘胡头打游戏正入迷,李响那二货也正专心打电话的时候,我对着镜子悄悄掀开自己的衣服。 结果,我看到自己背上那個人形鬼胎已经越来越明显。到现在为止,已经能清晰看到一個人的样貌。 我将衣服盖上,然后不安的回到了床上。 日子又過去了两天,而這两天裡,我的生活恢复了一些平静。让我感到欣喜的是,邱小丽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回到学校上课。 至于金源,学校已经开始在关注他了。虽然学校都在传金源已经被车撞死,不過在他的档案上,金源只是被列为失踪人口。毕竟,這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我這几天来,生活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心却丝毫不能平静。我发现這段時間来,我变了,变得不喜歡跟人說话,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而更加奇怪的,是邱小丽。自从那天我离开医院以后,就沒再去医院看過她。知道他回学校上课了,我也就放下心来。 偶尔,我会在校园裡碰到邱小丽。而他一见到我,转身就跑,就好像见到鬼一样。 第三天,邱小丽被他父母带着来向我道谢,我們在学校外面的餐馆见了面。 几天沒见,邱小丽的父母对我态度改观了许多。两個人是一個劲的向我道谢,還說邱小丽的命是我给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跟他们說一声就行。 其实邱小丽的父母還不错,那天在医院,邱小丽的母亲虽然有些嚣张,但那也是被邱小丽给急的。而這一刻,他坐在我的面前,看上去异常的贤淑。 我倒也沒在意他们两人,而是将目光转移到邱小丽的身上。我发现邱小丽确实怕我,吃饭的时候,我只要朝他看一眼,她立马就会低下头。如果不是他父母在這,說不定他肯定转身就走。 于是我就很不解的问邱小丽:“請问邱小丽同学,你为什么老躲着我啊,我真有那么吓人嗎?” 此刻,邱小丽可不是公交车上那個白裙女孩。此刻的邱小丽可是個大活人,小脸蛋长得非常精致,一米七的身高,也让她显得高挑而充满气质。 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又迅速低下头,只顾往嘴裡刨饭,却是一句话不肯說。邱小丽的父亲则在旁边打了個圆场:“李曦同学你不要介意,小丽估计是刚醒,不太习惯,過段日子就好了。” 邱小丽的母亲也說:“小丽這丫头也是,救命恩人在這居然也不說声谢谢。李曦同学,等小丽*好点,我們一定再带她来亲自向你道谢.” 可是,邱小丽母亲這句话刚說完,邱小丽忽然放下了碗指着我說:“救命恩人?明明是杀人凶手。” 說完這句话,邱小丽一头跑出了饭馆,邱小丽的父母大惊,跟着大骂一声追了出去。而我默默付了钱,也跟着离开了。 我回到了宿舍,很快又接到邱小丽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捉到了邱小丽,准备再让我出去一趟,让邱小丽给我道歉。然而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而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烦躁了起来。刚走到宿舍门口,一听到李响的嚎叫声,我便沒了进去的想法。我转過身,直接离开宿舍,漫无目的的在校园裡走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走過了校园的足球场。耳旁却一直回荡着邱小丽那句话,我是杀人凶手?画面中的人,真的就是我? 刘隋說這所学校有問題,我身上的肉魂咒也非常的不简单。然而,他又不肯细致的告诉我。莫非,是這其中有什么忌讳嗎? 疑惑之中,我想起了投湖老者。這位老前辈见多识广,除了刘隋以外,兴许只有他能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投湖老者的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他苍老的声音。而我一股脑的将学校裡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来。投湖老者听完之后有些惊疑:“你是說你身上有肉魂咒?” 我急忙应了一声:“是啊。” 投湖老者叹息了一声:“我說难怪,原来是這样。” 我沒听明白,问:“什么意思啊?” 投湖老者說:“我最近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情,在遇到你之前,我其实一直都在山裡面隐居,从来都沒有离开過。而那一天,我突然有出去走一走的想法。而且我预感到,我会碰到什么人。结果我一到湖边,就遇到了你。” “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奇怪也谈不上奇怪,只是肉魂咒远远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能够改变人的运势。” “改变人的运势?” 投湖老者沒回答我的提问,而是說:“你最近遇到的种种事情,可以說都是因你身上的肉魂咒而起。一切的源头,都在你身上啊。” 我有点无助的說:“那怎么办?我现在觉得好痛苦。” 投湖老者說:“唯一的法子就是将你体内的厉鬼召唤出来,只有知道他是谁,有什么目的,才能进行下一步。” 电话挂断了,而召唤我身上那只厉鬼的法子,投湖老者并沒有告诉我。只說,他目前還沒有任何一种法子,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而将厉鬼成功召唤。 而我则在校园裡继续游荡,走着走着,我来到了学校的档案馆。档案馆晚上沒人上班,所以此时一片漆黑。可是我却隐约看到档案馆裡有個人。 我担心是小偷在偷东西,于是朝那边走了几步。還沒走近,我听到一阵抽泣声。 走近了,我看到程可嫣正靠在墙上抽泣不止。而這时,他也看到了我,抽泣声变得更大声了。 而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我不想招惹他,看到他就躲。可是目前的情况,我怎么躲得开。 這档案馆一片漆黑,留她一個人在這,只怕会出什么事来。 我犹疑着喊了她一声:“程老师。” 程可嫣一下子又不哭了:“你走,我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還是說了句:“程老师,你也走吧,這档案馆黑漆漆的。” 程可嫣看了我一眼:“你是在关心我嗎?” 我看着她,不知道說什么。而程可嫣对我招了招手,并顺手推开了一间办公室,对我說:“来,你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