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我跟那個醋坛子不一样。……
宋枝香对着他的脸沉默片刻,伸手捏了捏他:“你這個漂亮花瓶。”
周奉真的脸颊被捏红了,很无奈地看着她。
狐狸精的嗅觉走不通,宋枝香决定亲自试探。她换了個外衣,像往常那样亲昵地坐到谈月身侧,把她手裡的话梅糖抽出来一袋,撕开包装,含在嘴裡问:“這电视剧你看到哪儿了?”
“十五集。”谈月靠在她肩膀上,“看见沒,這個是男一,他跟女一的故事特离谱,他是個男小三,为了跟女一在一起,找人把原配撞瘫痪了。”
宋枝香努力地在脑海分析:“啊……犯罪……”
谈月今天穿了件法式小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盖過屁股的粉红色西装外套,化妆品、沐浴露、還有衣服上的留香珠味道,跟她手裡的话梅糖味儿杂糅在一起,显得格外香喷喷、甜腻腻的。
“但我挺喜歡這一对儿的。”她看得津津有味,“姐姐就应该有很多男人!”
宋枝香一下子不知道她說得是电视剧裡那個女一,還是在叫自己了。她伸手绕過去,挽住谈月的肩膀,把她娇小的身躯拢在怀裡。
“小月,”宋枝香道,“我前天看见你之前待的那個福利院,叫什么来着,景山福利院,要拆迁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啊,”谈小月嫌弃地嘟囔,“我待的是明山福利院,姐姐你记错了哦。”
“噢。”宋枝香抬起手指,指尖把玩着她系着独角兽发圈的小辫子,“今天這口红什么色号的啊,给我看看。”
“上次跟你說的515啊。”
谈月還在盯着电视剧,只把脸偏了過去。她的手捧住少女的下颔,指腹抵在模糊的唇瓣边缘上,粉嫩湿润的唇釉蹭到宋枝香的指腹上。
“這個不是口红,”她說,“你還是分不清口红、唇釉,還有唇蜜啊?”
“难记死了,我……”谈月的视线转到她身上。
她有一双圆圆的、杏仁一样的眼睛,猛地撞进宋枝香幽然漆黑的眼瞳。谈月顶到咽喉的话瞬息忘却了,她的杏眼眨了眨,几乎跟一头无辜的小鹿沒两样,好半晌,才缓慢地咽了下口水。
宋枝香沒看着她的眼,而是给她清理唇釉不精致的边缘。
她甚至又低下了一点距离,鼻尖堪堪贴到她的唇缝间。绕過少女肩膀的手臂轻微缩紧,宋枝香轻轻地问:“见我打扮得這么精致,怎么不喷点香水……草莓味的?”
她掌下的脊背瞬间绷紧了一瞬,谈月的呼吸停了一刹那。
电视剧播到吵架的剧情了,在喧嚣的背景音裡。少女望着她的眼睛,回答說:“我平时就沒怎么用過香水。”
她已经足够镇定。但在宋枝香指端的感知下,那一瞬间的紧绷和瞳孔震颤,已经充满无法洗脱的嫌疑。
宋枝香脸上的笑容渐褪,她的手缓缓上移,掐住对方的后颈,继续道:“为什么偏偏那天就用了,你要遮盖什么味道,油墨味儿、纸屑味儿,還是别的什么——”
她手上不知道从哪裡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宋枝香是守墓人,身上本来就会随时随地藏匿着一些武器。
冰冷的刀尖抵在谈月的脖颈上,刃锋把她细嫩的肌肤舔破了皮。宋枝香维持着這個亲昵地怀抱着她的动作,說了下去:“留下那么危险的信息還敢出现,你的胆子不小啊。”
“還不都怪你们……”她說,“拿跟在你身边這件事诱惑我,就是神仙也会上钩的。”
這张无辜的脸在宋枝香的注视下变化,变成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容。“她”的身体发出骨骼生长的声音,纤细的手指自己解开了贴身薄衫的扣子,“她”仍旧依偎在宋枝香怀裡,但并不娇小、也不柔弱,脖颈上被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合身的小衫被丢到地上去了,宽松外套勉强能遮住他的身躯。书生有一张跟性格完全不符的脸,眼睫疏而长,相貌清俊斯文,简直像個整天泡在实验室的研究员。
但他顶着這张脸,只披了一件非常艳丽的西装外套,“谈月”沒有穿胸罩——他也不太会穿,外套下方就是真空的,浓烈的布料颜色落在他的皮肤上,披在他瘦削的腰上。他的腰线狭窄地收拢起来,肌肉紧实地贴在骨架上,宋枝香的手几乎能遮住他一半的腰。
“早知道你反应這么快,我就不来了……”谈见初說。
宋枝香转了一下手腕,用雪亮的刀锋抵住他的下颔,抬起他的脸,把书生的面颊挑向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你可要陪我一個好妹妹。”她舔了一下牙根,眼裡冒火,“本来又沒几個闺蜜,现在又少一個。”
谈见初沒想到她居然会這么說,微微一怔,随后露出笑容,抬手轻轻覆盖住她持刀的那只手,向下偏移。
刀尖滑過他的咽喉,在最脆弱的罩门停留。比起其他人,他的喉结并不是太過明显,书生将刀刃一点点向正下方带去,偏离危险的动脉,道:“好啊,姐姐想让我怎么赔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两個人的掌控,难免会不够精准。小刀攀爬過他白得晃眼的胸口,带出似有若无的血痕。艳色的西装有点遮不住重点,然后是清瘦的腰、带着浅浅轮廓的腹肌,他除了這件外套可是什么都沒留下,再挪下去就不礼貌了。
宋枝香的手顿住了。
“怎么了?”书生问,“对我不太满意嗎?你放心,那個狐狸精能配合的事情,我都可以,他配合不了的,我也可以。”
“我对這個放心干什么!”宋枝香立场坚定,“我跟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奉真有婚约在先,你不要骚给我看,我根本不需要——”
“可是我只在你面前這样。”他竟然還觉得委屈,“我陪在你身边這么多年,敌人当過、战友也当過,你为什么還是对我這么不假辞色?”
被刀指着,谈见初還靠近過来,好像被她捅穿這件事根本沒什么可怕的。他的手勾住宋枝香的衣角,說道:“是我先认识你的,他半路闯出来捷足先登,我可跟段队长一样恼火。不過……我跟那個醋坛子不一样。”
宋枝香仔细判断着他到底是分-身還是本体:“什么不一样?”
谈见初的视线越過她的肩膀,向宋枝香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微笑道:“我不会乱吃醋啊。像姐姐這样的人,多享用几個男人也是应该的。你们有婚约也不要紧,我愿意跟姐姐待在一起,沒名沒分,我也愿意。”
他像藤蔓一样贴過来。
宋枝香赶紧摁住他,像她這么大度的人,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正头皮发麻呢,身后响起瓷器裂开的声音。
她回過头,看到换了衣服去做饭的周狐狸站在厨房门口,手裡拿得碗筷裂出蛛網一样的纹。旁边的家政机器人死命挡着他,豆豆眼变成^的形状,都要急出汗了。
宋枝香:“……”
她咽了下口水,急中生智,在這個关乎她节操和名声的生死存亡时刻,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五的智力:“還看着干嘛?快帮我把他捆上啊!!”
周奉真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迷茫了一下,然后匆匆放下碗筷,翻出手铐和控制嫌疑人的绳子。
……
五分钟后。
周奉真跟宋枝香坐到了一起,两個人四只眼睛,一起盯着被捆起来的谈见初。
“你說,他這個是本体嗎?”宋枝香双手交叉,仔细钻研。
周奉真缓慢摇头,他看不出来。但他给谈见初把裤子穿上了,狐狸精不允许有人在宋枝香面前不穿衣服,连個裤子都不穿。
更何况他還当面說那种话——什么只要嫁给宋枝香,连名分都不要。简直恬不知耻。
周奉真面无表情,看起来一派平静,实际上心裡的火蹭蹭蹭已经烧了半天了。他反复捏动指节,试图平息這种沸腾的杀意。
“应该打电话给那個谁吧。”周奉真不愿意說他的名字,“把他带走,让地下陵寝审讯。”
“有道理。”宋枝香掏出手机。
“等等,等一下,你们两個能不能听一下我的建议。”谈见初叹了口气,“就算把我送過去能怎么样呢?难道還真觉得王广默的审讯手段,比你能用的更多嗎?”
宋枝香表情严肃,优待俘虏:“說下去。”
“好姐姐,你都抓到我了,审讯的方式也不過就是威逼利诱四個字,我想要什么你一点儿都不明白嗎?”书生道,“我知道你跟002都想找到首领大人,‘人偶’的行踪向来只有秘侍清楚,這样,只要你陪陪我,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
宋枝香還沒听明白,旁边的周奉真脸色阴沉,冷冰冰地评价了一句:“不知廉耻。”
“哎呀,周公子。”谈见初笑了笑,“难道你就很有廉耻、很有道德?我這是善意的提醒,毕竟我說不定一会儿就变成一张纸飘走了,无论是本体還是分-身,都不怕死,想威胁我从我這裡知道点什么,总要拿我害怕的东西威胁,或者给我想得到的东西吧?”
宋枝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拉着周狐狸先走到角落,对着他窃窃私语。
“也不是沒有道理。”宋枝香分析,“不知道他害怕什么,只能从他想要的方向下手了。”
周奉真愣了片刻,眼底透出湿润的水痕,他道:“你……”
“他既然想要跟我好,咱们就不能落入他的节奏。”宋枝香侃侃而谈,“真让他得逞了,這家伙肯定又要提别的要求。让毛驴一直拉磨的动力是什么?是拴在眼前看得到吃不到的萝卜啊!”
周奉真:“……什么意思。”
“意思是,”宋枝香一脸正色,完全是为了审讯,看起来沒有丝毫私心,“我們就在他面前搞,让谈见初馋得流口水也得不到,然后再假装,只要他說出人偶的行踪就可以得到胡萝卜。”
周奉真這次愣了更久,他有点难以想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喃喃:“你在說什么啊。”
“你不觉得有效嗎?”宋枝香皱起眉。
“在他面前?”周奉真问,“让他看着?”
“我都不怕,你犹豫什么啊。”宋枝香道,“为了扫除邪恶、为了正义献身啊真真!”
她一把将狐狸精拉過来。
周奉真被她推倒在沙发上,這就是谈见初的正前方。宋枝香压在他的怀裡,长发垂落如瀑,手指非常浪荡轻佻地扳過他的脸,对着总裁大人說起了在小說裡学会的发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快活。”
周奉真的耳根瞬间通红。他能感觉到第三個人的视线,這种目光降临在他身上,总会对他的行为挟带着一丝道德的审判。他的羞耻感、颜面、自尊,都像被火星灼了一個洞,既痛苦又热烈地燃烧了起来。
现在,他好像也变成“不知廉耻”的东西了。
明明是考验谈见初,可是连周奉真都感觉到备受煎熬,一边躲避她的注视,却又一边伸出尾巴,如饥似渴地撩开薄薄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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