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美好的思想品德盖在脸上,记在心中,就是沒钻进脑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一個小小的力道扯了扯她的衣角,是周奉真催她去洗澡。宋枝香不敢乱看,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翻下来,目不斜视地拿着换洗衣物钻进浴室,哐叽关上门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她脱了衣服洗澡,头脑风暴地思考怎么办……這是已经默认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嗎?怎么把人直接送她家裡来了,最主要的是她還顺理成章地给牵回来了。
真是灰暗啊,這個人生。宋枝香恨不得用脑袋撞撞墙,把裡面进的水晃出来。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时,洗得又进了一吨水。她擦了一把头发,裹上浴巾开门出来,浑身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周奉真穿戴整齐,很安静地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听到开门声的时候看向了她,然后忽然招了下手,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空地。
宋枝香不明所以,擦着头发走過来坐下,手裡的毛巾就被接過去。他的手从身后绕過来,笼罩住湿发,让人很舒服地抓了一下发梢,把往下滴的水迹擦干。
小周总手法娴熟,动作温柔,她干脆闭上眼开始享受,嘀咕道:“……你好贤惠啊……”
周奉真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很平静地继续擦头发,然后插上吹风机,耐心地吹头发。
這個吹风机的噪音不是很大,宋枝香刚洗完澡浑身软绵绵,往后倚過去,不知不觉就有点困,不受控地靠在了他的胸口上,沒吹干的地方把衬衫的衣料印出一道湿湿的水痕。
周奉真撩起她的发丝,换了一個风力慢慢地吹。宋枝香把腿也收了上来,几乎算是窝在他怀裡,柔软地、散发着刚洗完澡的清澈香气,一动不动地乖乖吹头发,像只犯懒的小猫。
猫……周奉真看了她一会儿,吹风机不动了。
宋枝香很快察觉,她驱赶困意,撑着眼皮抬头看了看一眼,戳了戳他的手腕。周奉真立马回過神,继续吹着头发。
他被沾湿的地方已经不止胸前了,水迹蔓延下来,勾勒出整齐的腹肌轮廓,宋枝香看着看着,就想起他的处子之身,那個什么什么守宫砂……這么一想,困意它突然就消散了。
她抬起手指,很罪恶地摸了摸周奉真的小腹。
腹肌有点硬,不像胸口那么软绵绵的,能摸出来一块一块的形状。她埋头不看对方,大着胆子、臭不要脸地继续摸摸。
一只手忽然挪下来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皮肤很白,手指用力地攥住她的时候,连指节都绷得紧紧的、泛出一圈很淡的粉红。
周奉真脸红到脖子根,连耳朵尖儿上都通红一片,烧得滚烫。他浅浅的琥珀色眼睛注视過来,眼睛裡水润透亮,纯情得快要羞.耻到死掉了。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样,他越是不好意思,就让人越想欺负。宋枝香转了转手腕,說:“我就摸摸,我保证就摸一下……”
周奉真看着她道:“结婚之前不可以這样。”
“你真是太保守……咳,结……结……”宋枝香一下子被這俩字打清醒了,她猛地爬起来,顺便把他手裡的吹风机也接過来,“好可怕啊,你们家。”
周奉真道:“你很不愿意嗎?”
“也不是……我只是還沒想好。”宋枝香闷闷地道,“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啊,這也太儿戏了,再說,你這什么家庭,我高攀不起。你人是很好,但我身边不适合让你待着。”
“你身边怎么……”
周奉真话沒說完,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宋枝香的手机。
她关掉吹风机把电话接起来,還沒靠近耳朵,另一边就响起清脆大声的少女音:“姐姐姐姐!周家那個少爷在不在你身边啊?”
是谈月。宋枝香默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周奉真,心說照你這個嗓门儿,就是不在身边也得让你喊過来,她顶着小周总的视线,轻咳一声:“他不在。”
谈月立刻道:“太好了。我正想跟你說呢,他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啊,怎么会被密语盯上?姐姐,他到底为什么缠着你啊。”
宋枝香卡了下壳,编出来一句:“我們……感情好。投缘。”
“真是的,我們认识這么多年,我不信谁比我更投你的缘。”谈月肆无忌惮地吐槽,“他就是长得好看而已,姐姐,你不会因为他帅,就忘了妹妹吧!”
宋枝香:“那怎么会呢,月月全天底下最可爱了。”
“那当然啦。”谈月满意地回答,“姐姐,你的手怎么样?下雨天還疼不疼……”
她的手?周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真的视线落到她的右手上,他记得谈月曾经非常认真地检查過她的右手。
“那都是多久的事儿了,早就好了。”宋枝香不太在意地道,“你今天就是打电话来闲聊的?”
“才不是呢。”谈月道,“一是问问你周少爷的事儿,让你别被他骗了,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了。二是告诉你,明天我跟队长都会去找你,持刀人李素的踪迹就消失在你家周围。姐姐,你住得太荒郊野岭了,监控设施不到位,沒法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我家周围?”宋枝香皱了下眉。
“对呀。”谈月继续說,“我和队长都会去保护你的!這可是局长吩咐的,你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宋枝香看了一眼自己温馨但不大的家,很惆怅地叹了口气:“好吧,要包吃包住嗎?”
“嗯嗯,当然要啊,可以在姐姐家混吃等死了,好耶。”
挂了电话,宋枝香跟周奉真对视了片刻。她默默地读懂了对方的眼神,忧愁地问:“大少爷,你也要住我家?”
“不是大少爷,”他說,“可以是田螺姑娘。”
“好好,田螺少爷。”宋枝香把他拉到次卧,收拾了一下枕头和床,打开床头灯,把床头摆着的小熊塞进柜子裡,“這是我弟的卧室,這么多年沒让人睡過,非要住的话……将就一下睡在這儿吧,我打扫得蛮干净的。”
這是周奉真第二次听她提起弟弟,他忍不住问:“弟弟叫什么名字,是在外地上学嗎?”
“叫宋知宁。”她把小窗户上的帘子拉上,头也不回地答,“早就死了。”
周奉真愣了一下:“抱歉……”
“哎呀沒事,這世界沒了谁不转啊,再說都過去了。”宋枝香心平气和,坐到床上试了试弹性,“小宁其实沒在家裡住過几天,你不嫌弃吧?”
“不会。”
“好嘞。”她拍了拍田螺少爷的肩膀,擦身走了出去,一边把门给带上一边說,“晚安哦,真真。”
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停了停才猛地反应過来這称呼:“……谁让你叫這個了。”
像叫小孩子一样。
……
宋枝香上了班又去见了家长,缺觉得很,用手机回完消息,就一头钻进了被子裡,补充今日的睡眠。
灯熄了,窗前落下一层薄薄的纱帘,月光如水地穿過轻纱,被纱模糊了光线,像一捧雾似的柔柔地萦绕在窗边。
钟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
房门轻轻地响了一下。她沒有锁门,只要一转把手就能打开,周奉真动作很轻地摸进来,坐在床边,神游天外地发了会儿呆。
持刀人的踪迹出现在周围……這不是個好现象。周奉真静静地思考,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才来的,当初的袭击已经证明,密语对他的存在了如指掌,而且充满敌意。
宋枝香虽然身手很好,但毕竟只是安全局的文职人员,還是在眼皮底下最放心……周奉真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很理所当然地想——他毕竟是個狐妖,就算是异能者也未必能保护得了他,反而他来保护宋枝香比较可靠。
周奉真掖被角的动作很轻,但她還是感觉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把他的手压在了身下。
這手贴着她肌理紧致的腰,被死死地摁住了。周奉真抽了一下,居然沒能一下子抽离出来,他俯下身,轻轻地推了一下宋枝香的肩膀,低声:“乖,往另一边挪一下好不好?”
声音轻得像跟路边的小猫說话。
宋枝香沒动。
周奉真吸了口气,已经有点脸红了。他用另一手抬了一下她的身体,因为不敢动力,不仅被抽出来,反而被宋枝香像八爪鱼一样缠住,手脚并用地抱得死紧,把他当软绵绵的抱枕用。
“宋枝香……”他叫了她一声,而对方只是埋头拱了拱他的胸口,一点要松手的意思都沒有。
周奉真被压得很热,也不知道是着急的热、還是因为害羞才热。他想尽办法把她的手轻轻扯下来,着急得连尾巴都钻出来了,一條毛绒雪白的狐狸尾巴绕過来,像多一只手似的扶着她的腰,把缠過来的腿向另一侧挪過去。
宋枝香一开始還乖乖配合,被掰了下去,等到周奉真要把压過来的腿推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很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拽着他狠狠咬了一口。
疼……
周奉真捧住她的脸,她立马松口,像小动物似的埋头又拱了拱他。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伸手摸向锁骨,摸到一個一碰就刺痛的、整齐的牙印儿,透着星星点点的鲜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