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慕容瑄 第十一章
当然,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杀人了,沒有军队人马在手中,也不能再做皇帝了,不過无所谓,皇帝那玩意儿之前他已经尝到了滋味,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况且能再活過来已是万幸。這些,梁所长事先都和他說清楚了。
既然活下去已经不成为問題了,按照人這种生物的“习惯”,他开始不自觉地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寻找起他感兴趣的东西来。新的世界实在太令人眼花缭乱了,实现人类欲望的途径也陡然间多了很多,好像一時間,有无数條路途铺陈在他的面前……但是那些,黄巢似乎都不是太着迷。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漂亮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就是当时還只是個普通博士生的凌局长。
那是一种心裡痒痒的感觉,按照我爸的话来說,小鹏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爸爸說那种老毛病。他自己也曾经有過。
“是什么毛病?”我问。
“抢。”他笑眯眯地說,“看到喜歡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先伸手把它抢過来再說。怎么,你不肯给?哦,那我就杀了你。
爸爸的话,让我的脊背无端冒了凉气!
小鹏爸爸知道,自己不能再以“杀人”来获得想要的东西了,但是他還有别的办法。
他开始想各种借口接近凌局长,虽然原本他们就非常接近;他用各种办法让凌局长高兴,叫她开心;他能将别人心思揣摩透,让凌局长对他产生兴趣,近而喜歡他……
他做這一切,简直是驾轻就熟——试问如果沒有足够個人魅力,如果不是对人性有透彻的了解,他又如何能聚集那么多人来造反、打赢那些战争、甚至获得帝位?
而另一面,凌局长本身却沒有意识到這一点,对她而言,“改造对象”一天天有了进步,能够与人友善交流,像现代人那样进入社会……這也是她每日努力的结果,她一点都沒察觉到這裡面,究竟藏着什么問題。
我妈說爱情這玩意儿一旦来了。人就瞎了,我爸說不能怪凌局长。那时候她才24岁,除了学校,哪儿都沒去過。說白了就是個不经世事的女大学生,天才到了顶也只24岁,学问大那是死的,并不是人生历练。
在什么都经历過的黄巢面前。涉世未深的女学生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是時間久了,“唐军”也出现了,他就是凌局长的那個未婚夫。
那個叫徐仲衡的男孩子,同样也是梁所长的学生,他是凌局长的同学。比她大三岁,俩人在大学裡就开始谈恋爱,到了那一年,俩人差不多算是订了婚,房子买了双方家长也见了,就等着明年结婚了。
他万万沒想到,未婚妻会在這個时候变心,转而去爱一個从唐朝来的草莽。
其实那时候徐博士并未有确凿的证据,他只觉得女友的表现越来越不对劲: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史远征(那时候他刚改名字),连說带笑的高兴样子让他不悦,她還经常给他看史远征送给她的小巧木雕,還有漂亮的手工桃木簪,她甚至学了唐代的发式,将那根簪子插了在头发上。有时候她临时取消约会,因为研究所裡有事情,当然那些“事情”也是小鹏爸爸想出的诡计……
他终于意识到問題的严重性。
最终,徐博士决允直接去找史远征,和他谈清楚。
那是一场不知该如何定义的谈判。原本徐博士也是“改造”计划的参与人员,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研究者和实验对象的关系。
但是那個下午,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当史远征傲慢地說,他就是要的到“小涓”时,他俩,立即丧失了因研究关系造成的那條鸿沟。
他们成了情敌。
我不知道,那一刻徐博士心裡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多少能够猜测到那种错乱与震惊!
面前這個男人,从一千多年前来现代才不過几個月,尽管表面看上去像個普通的现代青年,但是那双蛮横的眼睛,却毫无遮掩地昭示了他究竟是谁。
徐博士气得要发狂,他指责史远征不该打凌局长的主意,不仅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更因为他這种让人不齿的行为。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除了抢人家的,你還会些什么?”,他发狂似的将杯子砸在史远征面前,“王仙芝的手下被你抢去不够。整個大唐都被你抢去還不够,你還要抢我的妻子!”
徐博士的這番话,我可是一字不拉从爸爸那儿听来的,我爸這人天生就是個說八卦的,我妈常常說他下辈子一定得去当說书先生,所以他讲這一段的时候,那种声情并茂的感觉,比我這么干巴巴的阐述,效果强多了。
听到徐博士砸碎杯子的时候。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但是這些话,对小鹏的爸爸可一点效果都沒有。”我爸說到這儿的时候,笑起来,“现代人的這种愤怒和道德抨击,对我們這类古人而言,简直如落叶拂肩。”
我們這类古人……
這几個字嚼在我的嘴裡,好像有千斤重。
然后,小鹏的爸爸就說,首先。王仙芝那個倒霉蛋的结局和他可沒啥关系,其次,如果凌局长真的被他给抢到了手,就說明她真的不归徐博士,而归他。否则,连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现代博士与古代草莽的第一场对阵,博士铩羽而归。
爸爸后来說,他能够理解徐博士的愤怒,徐博士是那种在條條框框和各种规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好孩子,他所拥有的那些学问,根本就不足以对付一個“完全不按规矩来”的混蛋。
爸爸說“混蛋”這個词不是他加上去的,而是小鹏爸爸的自称。
“不是混蛋又是什么?”小鹏的爸爸和我爸說,“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头子,已经死過一次的盐贩。普通话都說不囫囵,身上一文不名……刚被人家救活沒多久,居然要去霸占人家的漂亮未婚妻,可不是混蛋行径又是什么呢?小涓那时候,比我在唐朝最小的女儿都還年轻七八岁。”
对這群经過改造的古人来說,表面的年轻化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虚假伪装,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事实就是:脸可以回到二十岁,但是心,回不去。
于是很快,全研究所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徐仲衡和史远征闹翻了。
很滑稽是吧?实验者和实验对象闹翻了。我爸管這個叫做“实验对象的革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說,他们也终于“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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