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榕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向正坐在床边,盯着沈清的睡颜看了许久。
他曾一度困惑自己究竟哪裡不好,家世,样貌,财力几乎可以說是无可挑剔,为什么沈清就是不肯接受他。
无论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他都想把最好的给沈清,可他对自己的馈赠全都视若无睹,丝毫不给他示好的机会。
车子,房子,票子沒一样收的。
时至今日他才恍然,原来那人心裡一直藏着别人。
向正自嘲的摇了摇头,深如寒潭的眸子逐渐沉了下去。
嘴边的烟闪着点点火星,向正眯起眼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倏然变得又红又亮。
一张皱皱巴巴的笔记纸凑到火光中心,边缘逐渐变黑,火苗一点点吞噬着纸上的人物和字句。
男人黑亮的瞳孔倒映着火光,二指一松,燃烧着的纸张翩然落地,化为灰烬。
他伸手抚上沈清泛红的脸颊,眼裡闪着病态的偏执,“沈清,不管你心裡喜歡的人是谁,从今以后都必须是我向正。”
“你一天不接受我,我就锁你一天,一年不接受我,我就锁你一年,哪怕是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
……
就在此时,向家四合大院已经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
向老爷子穿着板正的制服,黑白相间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端坐在主房内的沙发上,阴沉着脸盯着正对面敞开的院门。
混小子诓了他一晚上,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十有八九是把他给設置拒接了。
向国栋越想越生气,对身旁的孙女向宛,厉声道:“继续打,打到他接为止。”
向宛一边顺着向国栋的后背一边劝說:“爷爷,您别生气了,阿正肯定是有事才沒回来的。”
“有事?他有個屁事?回来這么久,正经事一样沒干,整天就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我真后悔让他从美国回来,要不是你爸妈死的早,我早就不管他的,让他爱去哪去哪。”
向国栋膝下一子,七年前夫妻二人坐飞机从马来西亚回中国遭遇空难,至今下落不明,整個向家一下子落在他们祖孙三人身上。
正在国外念金融博士的向宛毅然决然回国,如同她母亲那般铁拳铁腕扛起了向氏,稳住了大局。
本以为向正能像他父亲那样安安稳稳的进入机关单位,趁着自己在位,几年内混個局级干部不在话下,结果這小子偏偏要开什么互联網公司,最后不仅被人举报贿赂政府高官還曝出和男人搞到一起。
简直是向家的奇耻大辱。
向国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我們向家哪怕再有一個男丁,我都一棍子把他打死了。”
向宛笑着揶揄:“爷爷您老就說气话,谁不知道您最心疼阿正了,我想阿正肯定是有急事才沒回来的,回头我见到他肯定好好骂他一顿,替您解解气。”
這时向国栋的专车停在了院子外。
向宛忙把人拉起来,催促道:“爷爷,司机等着了,阿正的事您就交给我处理,回头我保证给他拴家裡,不让他乱跑了。”說完又指了指手表。
向国栋這才沉着脸站起身朝院外走去。
见老爷子走了,向宛瞬间松了口气,拿起电话就给周阳打了過去。
“大小姐。”周阳声音有些拘谨,向宛找他无一例外全是關於自己老板的。
“阿正呢?”向宛雷利的声音直戳周阳耳膜。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周阳支支吾吾的說道。
向宛冷笑,“周阳,别以为你跟阿正久了我就拿你沒办法,我是他姐,辞退你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周阳一听顿时就急了,惨着声說:“大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昨天中午老板自己取了车就走了,之后就一直沒联系過我。”
“真的嗎?”向宛又问了一遍。
周阳其实是知道的,可他又不敢說老板去医院找沈清。
整個向家都以为沈清三年前就离开了榕城。
其实老板怕自己出国后,向家为难沈清,把人撵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抢先一步让人替沈清做了套假的身份信息,并让别人伪装成沈清去了南方。
偷梁换柱把人留在了榕城,這事還是他一手操作的。
既瞒住了向家,也保住了沈清。
只是沈清不知道這些而已。
不過眼下打死他也不敢实话实說,只能继续圆谎,“我真不知道大小姐,我要是知道,借我十個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向宛沉默片刻,勉强相信了周阳的话,继续道:“阿正要是有消息了马上给我回话。”
周阳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若换做平时向宛根本不会搭理向正這种隔三差五的消失行径。
可今天不一样。
今晚是华康集团董事长给小外孙半满月酒的大日子,宴会地点定在了希尔顿酒店,這么重要的场合,她和向正都是要出席参加的。
既然周阳不知道,她只好打给向正那几個哥们。
方楠不用问,他和向正几乎是一個鼻孔出气的,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傅海乔更是在油罐子裡泡過澡的人,圆滑又世故,问他等于白问。
想来想去,向宛把电话打给了程东。
程东接到向宛电话的时候正是在赶往香山别墅的路上。
看到向宛两個字,男人眉心微微一拧,多半是因为向正的事。
犹豫了会,程东接通了电话。
向宛趾高气昂的声音直入主题,“阿正在哪呢?”
程东心裡冷笑,還真把我当成你弟弟的跟班了?但還是和善地說道:“宛姐,阿正在哪儿我怎么能知道啊,你给他打电话啊。”
向宛轻哼了一声,“你们几個昨晚還泡在一起喝酒,你会不知道他在哪儿?”
“程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阿正马上给我回個电话,不然别怪宛姐不认你這個弟弟。”
向宛沒给程东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东深深喘出口发颤的气,明明昨晚他们都是在一起的,可只有他像個犯人似的被审问。
果然在他们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高级的佣人而已。
程东眼底逐渐蒙上一层深深的冷意。
榕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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