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高岭之花后 第12节 作者:未知 两人沒回车裡,药店的旁边就是一家便利蜂,外面有两张供人休息的桌椅。 她越過陆昝明,径直朝那裡走去,听着脚步声,后面果然跟上了。 穆瑶坐在椅子上,低头拆开包装盒,看云南白药的使用說明,陆昝明屈着长腿坐在一旁,他這個人好像只要一坐下,就会特别正经,腿弯呈九十度的弯曲,脊背笔直,穆瑶抬头的时候,便见他這副样子,她眼神示意他手递過来。 不過才几分钟的時間,陆昝明的手背从刚才的一片红肿,变得有些青紫,看着似乎有点吓人。 “把袖口解开,袖子挽上去。” 她就觉得這么恶化,就是因为西装勒的,看着他這本一丝不苟,穆瑶简直都替他喘不過气来。 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配合,他把西装脱了,随意地搭在藤制的椅背上,袖口挽在手腕处,然后伸過来。 穆瑶看着手腕处也逐渐变得狰狞的伤痕,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這么配合了。 感情撞到了两处。 她捏着他的手腕,悬高一些,随后拿起一旁的云南白药,呲呲就是一顿喷。 這味儿,陆昝明果然熟练地拧起眉头,手不自觉地往后躲闪。 穆瑶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腕,仿佛捏住他的七寸,不让他动,暗暗地角逐让陆昝明的手腕上显出了另一道红痕。 穆瑶:“......” 瓷娃娃嗎?动一下红一下? 陆昝明见她放下云南白药,眼神似乎不解,看向她。 穆瑶眼神示意,“你皮肤怎么碰碰就红?” 陆昝明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一直這样。” 穆瑶看着他手背到手腕,她不小心弄出来的三处红痕,天马行空地乱想,這男人就连肤质都按照她喜好长的,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陆昝明并不知道穆瑶脑海裡在想什么,总之,他自己拿過一旁的纱布,一层又一层地把手腕圈了個起来。 穆瑶再低头,就见自己走神的功夫,陆昝明已经把自己安排了個重伤待遇。 不過她沒再管他了。 今晚应该到這裡就结束了。 不管是他到底因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陈家门外。 便利店的位置不太好,所以两人坐了那么久,身边那张桌子都是空的,也沒有什么人。 穆瑶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皱着不满意的眉头,要不是這手腕是他的,估计就不要了。 她得出一個结论,陆昝明是個强迫症,完美主义者。 所以,今晚的事情,得画上一個句号才能彻底结束。 “陆总——” 对面抬起头,他似乎对穆瑶叫他陆总這個称呼,感到一丝陌生,只音量很低地应了一声。 “嗯。” 穆瑶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点和善的笑意,“今晚不管陆总是处于什么原因把我送回来,還是应该谢谢你。” 陆昝明沒說话,刚才身上那股无害的气质,似乎一下就沒有了,在穆瑶眯着眼叫他陆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像是在身体裡装进一個精密的启动仪器。 见他沒說话,穆瑶斟酌了一下,继续說道:“我跟陆总之前有過些恩怨。”她语气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那些都是我年少无知、過于骄傲犯的错,不過现在您也看到了,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穆家這样,对我来說也相当于是因果了。” 陆昝明一直沒說话,从穆瑶讲第一個字开始,他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不论她卖惨,自悔,還是试探性的求和,陆昝明都一种无动于衷的样子。 穆瑶讲到最后,不知道陆昝明是真不明白還是装不明白,她咬着牙,微微颔首,垂帘着睫毛,低头问:“陆总能不能高抬贵手,划清界限,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从始至终,穆瑶始终都不相信陆昝明是有什么好心的。 从上一次叫她過去别墅面谈,结果戏耍她一番,到這一次她在陈家一身狼狈,夺门而出时候,天降般地出现,并解救了她。 穆瑶甚至非常熟悉這种套路,因为陆昝明对她做的這些,她甚至以前也冷眼旁观地让郑多婳他们戏弄過别人。 她這几個月,遇到的人裡,如果别人单纯是想看她出丑,难堪的话。 那么陆昝明他们這种人,就是想看她卑微,低贱,甚至连灵魂都要匍匐在他们的脚下。 因为只有這样,才能对得起她对他们曾经感情的玩弄。 她将陆昝明的手段剖析的這么明白,然后脸上言笑晏晏地让他高抬贵手,如果是别人今晚大抵就這么算了。 只不過,穆瑶有时候却過于自信,推己及人,自作聪明的厉害。 听完她的话,陆昝明目光一下变得很鸷冷,穆瑶讶异于他周身气场变化的像是换了個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她,穆瑶抬头发现,他個子不仅高,而且压迫感也极强 他喉咙涌动,轻轻地摁了下手腕上的念珠,一颗接一颗地数着,语气是从未听過的克制:“穆小姐,你可能還未弄清楚,从始至终有能力划清界限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作者有话說: 晚安 第10章 当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狭窄逼仄的巷口后,有关陆昝明的一切,就自动的悬空而挂,束之高阁,再也沒有出现在穆瑶的生活裡。 陆昝明這個名字,也变成了活在电视和新闻裡的纸片人。 从陈家回来的当晚,穆瑶在微信上跟陈侬予提了分手,寥寥几句,沒有什么原因,一如她之前谈的几段恋爱分手时的处理一样,突然、果断、让人措手不及。 陈侬予并沒有接受,第二天早上刚下夜班,他就从医院裡风尘仆仆地赶過来。 穆家正在吃早饭,门铃响后,穆瑶過去开门,外面站着满眼血丝,眼眶通红的陈侬予,他似乎一夜沒睡,整個人散发着颓戾,沮丧的气息。 穆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她上前一步,走出门外,背着的手轻轻将门关上,“你怎么来了?” 陈侬予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眼底青黑的倦意让他這個男人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穆瑶却是看不到似的,十分冷漠,陈侬予的心沉了下去,一股难言的苦涩席卷全身。 “为什么分手。” 穆瑶眼神有些敷衍和不耐,之前的感情,几乎每一段分手时她都被人這么质问過,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沒有为什么,你想要什么理由?” 陈侬予眼前有些发黑,他伸手抵住门框,稍微有些支撑:“要你心裡真实的想法。” 穆瑶眼神轻轻错开,轻飘飘的仿佛在說着今天的天气:“不喜歡了,還想听什么?” 陈侬予的脑袋一阵又一阵的裂疼,一時間脑海裡闪過很多個声音。 当初他追穆瑶的时候就有人告诉過他,她长得是美,但也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追她可以,就当玩玩,千万别动真感情,沒结果。 陈侬予不信,那时穆瑶拒绝了一众优秀的追求者,唯独选了并不是最出色的他,本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 沒想到,他也不過是她随手可抛的前任之一,他想拼尽全力抓住点什么,但在穆瑶冷漠的眼神裡,却只能不甘心地问,“你這么随便,当初为什么答应我的追求?” “你也知道我对待感情很随便,沒什么责任心,那当初为什么要追我呢?” 穆瑶声音不高,但安静的楼道将她声音扩充的无比清晰, 一句话问的陈侬予哑口无言,他自愿的不是嘛? 可被穆瑶伤害的所有人裡,又有哪一個不是自愿的,开始谁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可玩着玩着就变成真的了,总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会让她最后收住心。 穆瑶其实并不喜歡在分手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精力,依靠在墙上,态度有些散漫,“還有,既然分手了,我把有些话再跟你们陈家說清楚,回去告诉你哥,少打我手裡地的注意。” 說完,在陈侬予不解的眼神下,她转身打开锈迹斑斑的大门,干净挺拔的背影,很快就沒入门裡。 陈侬予盯着大门,好一会儿才缓過神来,继而明白過来她的意思,双手紧握,大步地下楼。 听到门外动静后,穆宗盛脾气一向很大,当即就拍桌子问她为什么分手,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裡商量。 穆瑶只轻轻地扫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讥讽,穆宗盛的脸霎时就变黑了。 等穆瑶进屋后,外面才响起乔美兰的低低劝慰声,“她一向很有主意,這种事情,我們就听她的吧。” 穆宗盛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让她认认真真谈一段恋爱怎么就這么难,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說她的?一個姑娘,玩得比男人還花心,朝三暮四。” 乔美兰默不作声,虽然心裡也很担忧,但是却沒立场去教育她什么。 现在這個家裡大部分开支都是穆瑶给的,穆家出事后,她還愿意回国来帮穆宗盛顶着這些事,就算风评差又怎么样呢,他们家穆瑶也比大多数男人厉害。 —— “什么,你跟陈侬予分手了?”车上,郑多婳听說這事,当即就松开方向盘,想要凑近確認一下。 穆瑶坐在副驾驶上,提醒她看路,“嗯分了,看路。” 郑多婳有点不可置信,“你跟陈侬予感情不是很好嘛,怎么突然分手。” 穆瑶低着头,看秘书刚拿发過来的坤乾集团的投资方案,“他哥要我把30亿的地,当做嫁妆带进陈家,陈家帮我還11個亿的债务。” 郑多婳:“我去,這陈家也太不要脸了,這种话怎么說得出口,想用11個亿套你的30個亿,也真敢提。” 穆瑶:“嗯,我拒绝了,觉得跟陈侬予谈着也沒什么意义了。” 郑多婳:“那现在投资的事情找的怎么样?你這在外跑半個月了,有沒有什么进展?” 穆瑶言简意赅:“沒有。” 郑多婳问:“对了,你上次找陆家,有结果嗎?” 穆瑶眼神微微敛起,想起這十多天,除了那晚,陆昝明那裡就再沒有动静了,“沒有,陆昝明這個人,我有点捉摸不透他。”所以沒有贸然去找他。 “对了,你再给我讲讲,当初我跟陆昝明是怎么在一起的,什么契机?” 当年的事情,郑多婳也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我记得你是在法理学的选修课上,跟人打赌把法学院的校草追到手,要到联系方式之后,就用短信骚扰了人家半年,期间送礼物花钱毫不手软。上大二那年,陆昝明他们大四有一节寒假实践课,去西藏米林做普法宣传,你为了追人家,也跟着去了,从西藏回来之后,你俩就在一起了。” 去西藏米林那次,穆瑶有印象,记得自己离鬼门关最近的一次就是在西藏,那次事故后她在医院躺了许久。 “从西藏回来,你在医院躺了两個多月记得吧,身体不见好,老穆当时非要把你送出国治疗。” “再后来,就听說你俩分了,估计因为异国恋吧。” 穆瑶想起那天晚上,陆昝明坐在她对面,一动不动让她上药的样子,那张脸有点可惜了。 要是现在,她還真不一定会因为异国恋就分了。 “陆昝明這個人,听說父亲不在了,从小就被按照陆家继承人标准培养的,完全不是混日子的富二代,加上他平时比较沉稳高冷,深居简出,当初江大评比校草,他不仅高票当选,還被称作是法学院高岭之花,沒人追得到,啧啧啧,当听說他和你在一起,你沒看到江大论坛那天有多轰动嗎,碎了一地少女心,幸好那段時間你住院了,不然来学校估计得被人群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