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考取功名 作者:未知 洛青捏着手裡的這块破布,脑海当中已经预料到林苏被一只狼追得满府乱窜的情形了,想来這景象应该格外的好看! 但是不管怎么說,事情到了现在這一步,洛青完全可以确定這個死太监绝对是和他爹有什么协议,所以才对她千般设防有所隐瞒。 可是转念一想,洛青当即就出了一個痛苦面具。 洛昌河连他自己的闺女都不信任,却信任一個外人?! 他脑子裡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個姑娘家?所以才觉着不堪托付? 洛青夸着一张小脸,抱紧了身上的斗篷,坐在了院子裡的石凳子上,抬眼瞪着头顶上的天空,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而就在這时,小桃一瘸一拐的从屋子裡头走了出来。 那日从玉环山上下来之后,小桃就一直病着,再加上那日被人打成重伤,她這身子骨就一直不见好,虽說喝了不少汤药,但功效甚微。 一瞧见她从裡头出来,洛青瞬间起身上前把人扶到了凳子上坐好。 “我之前不是让你在屋子裡头歇着嗎?這怎么好端端的又出来了?這天寒地冻的,你要是摔了個好歹的,不诚心想要了我的命嗎?” “姑娘,奴婢平日裡是做惯了活的,哪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摔着了?” 小桃在說這番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虚弱。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干咳了两声,面色有所好转。 “姑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年关将至,早年這些时候家裡早就喜气洋洋的了,可如今你看着林府,一点過年的氛围都沒有,心中难免憋闷,前些时辰,奴婢让人去备了些东西,想着小姐你见了,应该能开心些。” 小桃這边话音刚落,就瞧见之前的那個小乞丐正带着自家妹妹从院子外头往外走。 两人手裡各自提了一個大红灯笼和窗花笑得格外开怀。 “夫人!這灯笼是我和我家小妹亲手做的,我俩感谢夫人你這段時間的照顾!” 說着话,這小乞丐将手裡的东西放在了一旁,兄妹二人恭恭敬敬的给洛青行了一礼。 看着這两個孩子粉雕玉琢的模样,洛青心中越发的感慨。 当初刚刚把他们兄妹二人带回府裡的时候,這两個孩子瘦的只剩皮包骨,平日裡见到生人连句大气都不敢喘,整個人局促的跟什么似的。 可现在,這面色也好了,性格也跟着开朗了不少,瞧着,府裡的人应该也是下了功夫的。 洛青对着那個小丫头招了招手,很快将人抱在了自己怀裡。 “這些日子在府裡過的可還习惯?” 洛青问着,将自己手裡抱着的暖炉塞起来,這小丫头手中。 “习惯!夫人還给我們兄妹請了教书,先生连带着府裡到了上学年纪的丫头,個個都有书读,夫人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 而這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就像是一捧炉火,直接点燃了洛青心中那已经逐渐熄灭了的火苗。 她心中涌上来的暖意也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而這时,那個小乞丐信誓旦旦的开了口。 “夫人,我之前和林苏哥哥商量過了,我要考取功名,建功立业,一定能给夫人的母家洗刷的冤屈!” 幼童尚且分的清楚青红皂白。 那些高居庙堂之人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肆意践踏旁人的生命。 想来也是有几分可笑。 洛青伸手在這两個孩子的脑门上摸了摸。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跟着先生好好读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這两個孩子又在洛青的院子当中坐了一会儿,說了一些血堂上发生的趣事,随后就被负责照顾他们的管事带走了。 看着這两個孩子,洛青心裡头還是有些复杂的。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桃,一本正经的开口问了句。 “小桃,你觉得我父亲是個什么样的人?” “咱家大人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当初如果不是他把我从那些人贩子的手裡头就出来的话,沒准我现在還沒有這個命,能留在小姐身边呢!” 小桃在說這番话的时候,撅起了自己的小嘴,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 “平日裡那些穷苦百姓求到他的头上,他都会给他们施舍一些银钱,有的年轻力壮的,更是给他们找一份工,让他们能够养家糊口。可是這么好的人,硬是被那些人扣上了贪污的罪名,到头来,远走他乡,饱受劫难。姑娘,你說难道這天底下的人都不分是非嗎?” 洛青听着這番话,突然笑了,她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心裡的苦涩随即蔓延开来。 這是她這具身体一直潜藏着的东西。 這些天以来,洛青经常做梦。 她经常能梦到原主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能梦到他父亲轮着一杆长枪,带着家中的兄弟几人在校场上练兵。 也能梦到那個已经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 還能梦见那两個风神俊逸,各有千秋的兄长。 可是這些梦到后来无一不是以各种各样的悲剧收场。 她梦见自己的大哥战死沙场,梦见自己的二哥被人污蔑,锒铛入狱,掉了脑袋。 每次梦醒之后,她都是惊起了一身冷汗。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梦裡的东西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可是她看着這院子当中的四方天地,总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過气来。 她的视线越飘越远,笑声也渐渐止住了。 這一天晚上,她给自己熬了一大锅佛跳墙,抱着滚烫的汤碗,坐在院子门口,小口小口的喝着。 而這时,已经有些时日不能下床走动的苏品如在春枝的搀扶下,出现在了她的门口。 瞧着這人,洛青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起身迎了上来。 “這天寒地冻的,怎么来了?” “刚才有人给我递了一封信,我觉得事有不妥,拖别人的手给你,我還不放心,便自己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