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整個办公室鸦雀无声,那种死寂,我只在太平间裡看到過。
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猪仔们虽然天天受折磨,被人虐,但是逃跑是绝大多数猪仔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是因为,這裡的布局就宣告了逃跑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二是因为园区规定,预谋逃跑被发现,或者是逃的路上被抓,那下场就是“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沒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我气的差点吐血,沒想到又被這中年妇女阴了。
都說老登败火,我看到她是越看越上火。
我心想,我是偷你家人了還是挖你家坟了,這么深仇大恨,盯着我不放。
后来也是“同事”告诉我,這個中年妇女叫张桂兰,是专门“点炮”的炮手。
之前說過,来這的猪仔有被骗過来,买過来,绑過来,其实還有一种,主动找上门的。
這個张桂兰就属于這种。
她来园区前,就在国内搞传销,不仅把老公的退休金,子女买房首付款都砸了进去,還拉了不少亲戚朋友入坑。
她的上家都判刑了,她還坚定不移地认为,一定是竞争对手陷害。
其实這种中年妇女不是少数,她们沒有自己稳定的价值观和内核,又不希望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愿,从不承认自己是错的,永远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
简单点說就是,又蠢又坏,无药可救。
在這种地方,要么你自己创造价值,要么他们给你创造价值。
你能指望一個被传销洗脑的人能有多聪明?
她来這裡之后,搞不出业绩,又属于“三不管”那一类,家裡人不管,亲戚不管,朋友不管。
所以她就“贱”走偏锋,充当這帮杂碎的眼线,专门“点炮”打小报告。
“糙!张桂兰,老子他妈要是想从這跑出去,你每個月来大姨妈必沒有卫生巾!”
陈耀祖暴跳如雷,毕竟他只是跟我去上個香,张桂兰這一炮下去,我和他都得见阎王。
我也赶紧跟着委屈地辩解:“梁哥,你看我這條腿,别說是跑了,走路都不利索,刚才去厕所,差点憋不出呲裤裆上。”
說着我亮出小腿的伤口,但是梁哥沒有理会,而是摇了摇手,让一個打手拿来了一個袋子。
把袋子裡的东西倒出来,指了指黑着脸问道:“是你们两個的嗎?這么快就准备好出去穿的了?”
我和陈耀祖吓得差点坐地上,那是刚才我們俩穿的衣服。
“是!”
“不是!”
我和陈耀祖同时开口,一個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一個拨浪鼓一样摇头。
陈耀祖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看着我。
“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到底是不是!”梁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拿着甩棍,抵在我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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