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叶启山就像個土皇帝一样落座会议桌的主位,而這两句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三言两语就把陆胜男的威风给灭了!
周围的人脸上都流露出得意的讥笑。
陆胜男毫不示弱,她直接将叶启山对面的两把椅子,踢翻了一把,沒等他们安排,就坐在了主位的正对面。
老话說主位相对,非凶既祸,非仇既难。
座次的安排可大有讲究,无论圆桌、长桌、八仙桌,主坐对面不安排座位,因为那是给仇家的位置。
陆胜男這是和老爷子杠上了!
陈耀祖从缝隙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又兴奋起来:“卧槽,真是群英荟萃!整個园区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天外天的徐天保,万邦的周义兴,啧啧啧,真神仙打架!”
会议室差不多二十個人,穿着打扮体型外貌上,也可以說是泾渭分明。
徐天保身后全是炭黑的大汉,粗壮高达,听口音祖籍应该是西北那边的。
那個周义兴身边清一色的矮個子,干巴瘦,說的是粤语。
只有和隆這边,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
“什么群英荟萃,我看就是萝卜开会!”我嘴上很是不屑,但我心裡知道,這一屋子裡全是不可一世的大佬,叱咤风云的大枭。
因为這种级别的会议,一般只有经理级以上的人才能参加,只有公司老板才有资格坐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叶启山冷冷說道:“陆小姐,我猜你今天把大家叫過来,不是单单是为了收猪杂猪血的事吧?”
听到這句话,徐天保和周义兴都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杀伤力最大。
徐天保嘴咧笑得和死蛤一样,轻蔑地看着她,似乎在說,骂你怎么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在這你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陆胜男被這么多大老爷们围着耻笑,不但沒有生气,而是低着头跟着笑了起来。
等所有人笑完她還在笑,笑声怪异而凄厉,听得我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梁斌這会见叶启山气势压倒了陆胜男,丝毫沒有接车时候的奴才样,有些轻狂地說道:“陆总,大家都是带把的,喜歡直来直去,你有事說事,咱们都赶時間!”
陆胜男忽然露着两眼凶光,扫视一周,最后恶狠狠地盯着叶启山,一字一顿地說道:“我這次是为老爷子的事来的,腊肉厂出了這么大的事,少了這么多废料,你们准备怎么和苗伦土司那边交代?”
土司两個字就像是两斤砒霜,把所有人都毒哑了,半天沒人說话,从他们脸上凝结的肌肉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土司的恐惧。
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就问陈耀祖:“土司是谁?怎么還有這么奇怪的外号,我還包子馒头呢。”
“面包你個头,土司說的是本地部落的族长,你可以理解为土著司令。”陈耀祖一本正经地說道:“在這块土地上想赚钱,必须找棵最大的树靠着,园区老板也不例外。”
他告诉我,西非乱不乱,土司說了算。
每個土司在其辖区内具有无上的威权,就连整個国家选总统,都得给土司說好话。
园区在這片区域受到土司势力的保护,那就得交保护费。
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每個土司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的要钱,有的要黄金,有的要人。
和隆在的园区,是一個叫苗伦土司說了算,他除了要钱之外,還要腊肉厂出的那批废料。
周义兴這会腾的一下站起来:“陆总,您知道,万邦一直不做腊肉厂的生意,這事和我沒关系吧。”
“怎么和你沒关系!不就是你個杂碎坏了那批料!”徐天保也站了起来,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徐天保,你他妈再乱說我把你舌头割了下酒!”周义兴怒骂,跟他身后那几個人虽然瘦小,但气势上丝毫不怕,全都跃跃欲试。
我当时就纳闷了,那天叶欢颜和徐天保为這事已经吵過,叶欢颜還证据凿凿地說是徐天保的人干的,怎么又变成這周义兴干的了?
徐天保看着那帮人,看小学生一样,轻蔑的一笑:“来来来,一起上,苍蝇绿豆大的东西,别以为开会不能带家伙就弄不死你,你爹我随身带着凶器!”
他說着非常自信地亮了亮粗壮的拳头:“来一個我砸死一個!”
两帮人就要动手的时候,叶启山脸色一沉,幽幽說道:“当年我有個姓陆的朋友,第一次来西非做生意,别人欠了他三百万货款要不回来,這個朋友实在沒办法,几经周转找到了我,說只要帮他要回钱,這笔钱五五分账。”
所有人忽然安静,整個会议室鸦雀无声。
叶启山继续說道:“我去了班珠,班珠当地的土司亲自来接见我,三天不到,就把欠钱的那几個杂碎抓回来,打了足足三天,最后总共要回来六百万,其中三百万是土司自掏腰包的赔款。
回来后,我一分沒要,六百万全给了那位陆姓朋友,很多人聊成功,但是闭口不谈贵人,闭口不谈背景,我猜我那個朋友应该不是這样的人,你說是吧,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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