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主仆契约彻底绑死
宋世安“那行,你开始吧。”
“你最好不要抱侥幸心理,要是中途察觉到不对你应该不想再挨一顿打吧”因为并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各类契约,但又实在担心恶龙会做什么小动作,他末了還不忘额外多威胁了這么一句。
“当然,你放心。”恶龙故作胆怯,心下却对此不以为意。
等到封印的法阵彻底消失后,保管让你认清楚谁是主谁是仆。
恶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开口示意让对方配合他的动作“本尊名为云游,记住這個名字。”
“也算是为了完成主仆契约,现在告诉本尊你的名字,還有,本尊需要取你一滴血,你先从你那身盔甲裡出来吧。”
“我是宋世安。”宋世安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可能也是因为清楚自己在走出机甲后绝对打不過一头龙,他并沒有理会云游让他走出机甲的话。
宋世安打开了驾驶仓入口,在保证自己仍旧坐在驾驶仓内的同时,简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座椅的角度,把自己的手尽量伸出驾驶仓外“只是取血的话也不用走出去吧,我把手伸出去,你就這么取血可以么”
“行吧。”云游应了一声,配合地凑過去取了宋世安的一滴血。
他用锋利的爪子尖轻轻地划开了宋世安的指尖,取了一滴血吞入口中,而后继续示意宋世安配合道“现在你只要用神识探进本尊的识海中就行了,虽然想想還是還是叫龙不爽,但本尊還是会配合着你在我的神识中打下标记的。”
宋世安闻言当即调动了自己的神识,在云游的配合下,很快就成功在对方的识海中打下了主仆契约的标记。
他感觉自己此时仿佛能掌控除自己之外的另一個生命的生死,在這過于清晰的感受下,也让他明白這個主仆契约算是成功了。
“行了,本尊现在就钻进你的紫府中,這個過程可能会有点怪,你暂且先忍忍。”說着,云游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法阵消失后,宋世安对着恢复实力后的他跪地求饶的画面了。
他只简单地告知了這么一句后,便缩小身形意图通過契约钻进宋世安的识海中。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云游却也遇到了点小意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门不同的缘故,他发现宋世安体内的灵力的走向和之前他遇到的所有修士都存在不同。
云游一边顺着宋世安的经脉想要找到对方紫府,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這修仙到底是怎么修的啊,灵气在经脉中的走向乱成這样,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修士不同不說,居然连最基本的紫府的位置看着好像都有些不大一样。”
“就是碰上其他主修法器再偏门的修士,我也沒见過像你這么怪的情况。”
宋世安想了想自己天底下唯一的那本合法骂人证,瞬间了然。
宋世安语气平静地回答“那只能說明你见识得還是太少,沒见過什么叫做真正的偏门修士。”
云游忍不住抱怨出声“你懂什么,就是偏门修士,就算是修炼的经脉存在不同,作为修士最基本的紫府却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就算是那些魔修也不例外。”
“明明就是你這個修士太過古怪。”
他說着继续寻找宋世安体内的紫府。直到他来回在宋世安体内复杂的经脉间游走,认真找了好几遍后,這才找到了紫府的位置。
要不是最后真叫他找到了宋世安的紫府,他怕是都要怀疑对方不是修士了。
云游把自己整條龙都蜷进這片小小的天地中,等到封印的法阵彻底失效。
所幸宋世安的情况虽然和其他修士都不一样,但最后還是起到了修士紫府该有的作用。
沒過多久,山洞门口半透明的封印彻底消失,灵力再次充盈了宋世安的周身。
宋世安见状当即就要操控机甲出去找附近巡逻的玄霜门弟子,结果手還沒搭上机甲的控制台,云游果真开始作妖了。
宋世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志开始变得混乱。
他感觉自己的整個大脑仿佛都在开始膨胀变大,像是一個充满了气的气球,达到了崩坏的临界点,像是轻轻一拨弄就能彻底爆开。
宋世安强忍着不适,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果然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简单。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双方实力的差距居然有如此之大。以至于哪怕结下了主仆契约,理论上来說作为双方之间掌控者的他,都沒办法凭借這份契约寻到合适的空档去找玄霜门求救。
宋世安之前還觉得,自己在封印消失后最起码也能抢出個几秒的時間开着机甲去找人,但实际上,他现在压根就沒办法集中注意力启动机甲。
云游冷笑“嗤,本尊這辈子就沒在谁手裡受過這种委屈,先是骗了本尊的手机,又胆大包天趁着本尊毫无灵气之时对本尊下手,要是不出這口恶气,未来必将道心受损。”
“你不会真以为本尊放下尊严和你结下契约,就是同情心难得发作,单纯想把你送出去吧”
宋世安听着這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嚣张语气,忍不住心想受委屈刚刚說起主仆契约的时候答应得這么容易,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放下尊严的样子啊。
见這头恶龙当真是一副铁了心要对他动手的样子,宋世安咬牙,只能试图用玄霜门来使得对方投鼠忌器“這裡可是玄霜门的禁地,你真的還要在這浪费時間法阵消失,小心他们過会儿发现不对就找過来。”
尽管他自己都不确定那些在玄霜门后山禁地巡逻的弟子会不会過来。
云游继续用自己的灵力冲击那個因为主人弱小而显得无比脆弱的主仆契约,他语气不屑地說道“就你這点实力,料理你光凭這点時間就够了。在他们来前来前,我就能解决那個愚蠢的主仆契约,把我們之间的那些账一笔一笔算清楚。”
“呵,你就在受苦受难的时候诚心忏悔吧,忏悔你对我做過的那些事。說不定看你心诚,我最后玩够了后還能饶你一條小命。”
看来是真的要完。
宋世安听着云游說话时的语气,头昏脑涨的同时,心裡的不安愈演愈烈。
怕不是真等那些玄霜门的弟子找過来后,也沒办法收拾這头修为未知的龙。
更别說他现在甚至都沒有多余的气力找人,拦住這头想要出逃的恶龙。
在宋世安的观念中,被封在禁地裡的妖兽大多穷凶极恶。如果真破开封印又沒有约束,岂不是又将在修真界裡带出一片腥风血雨,
到时候他人還在玄霜门,岂不是直接药丸不,就要看這头恶龙小心眼的样子,他到时候還能不能安稳活着都不一定。
宋世安被恶龙那副凶狠蛮横的模样吓住,然而大脑不断传来的阵痛竟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索合适解决办法。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生绝望之时,成为键修后已经有一段時間,多少习惯了自己這個新职业的宋世安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法器。
当指尖触及键盘冰凉的金属外壳,宋世安几乎是條件发射地开始回忆自己目前的所有招式,倒還真让他想到了這种情况下唯一能用的术法
那個只要能付出足够代价,便能实现绝大多数愿望的招式。
宋世安勉强在阵痛中集中了自己仅剩的那点精力,想着只要恶龙沒办法破解主仆契约便沒办法逃离玄霜门,当即抄起键盘开始打字。
“你要是不能逃离這個主仆契约,我就”
宋世安习惯性地想要在后面加上一句“我就把键盘吃了”,但冥冥之中,作为施法者,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当真把這作为代价加在后面,說不定真把自己手裡這個金属键盘吃了都還不够。
他打字的手当场顿住。
要让主仆契约困住一头修为远比自己要高得多的恶龙,除非他選擇放弃自己的生命,不然即便是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法实现這個出格的愿望。
只有施法者的生命,才能和让一头修为不低的龙成为仆从的愿望等同。
难道真的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這头恶龙挣脱主仆契约出来继续为非作歹么
宋世安不甘心這样的结果,他咬牙继续思索,在仿佛无休止的疼痛中脑海中陡然闪過一道灵光
等等,除了他自己的性命外,他能不能把那头恶龙的性命作为代价,以此来支付实现愿望的筹码。
现在双方的主仆契约還在,虽然恶龙是头不听话且想要反抗的恶龙,但严格来說,在主仆契约依旧存在的這個时候,那头龙理论上来說也能算是属于他的灵宠。
如果用恶龙作为代价,能否将他自己困住
因为实在沒有其他更靠谱一点的办法,在简单確認了逻辑理论上成立后,宋世安只能是咬牙试了
“你要是能逃离這個主仆契约,我就把我唯一的灵宠皮扒了祭天。”
当然,介于自己又不能在玄霜门沒有许可的时候直接把恶龙弄死,宋世安還试着换了前面的那個句式,以此来让术法成立。
因为脑袋太疼实在生气,宋世安打字时也因为這情绪而失了些分寸。
在宋世安按下最后一個键使得术法成立后,盘踞在宋世安紫府中的恶龙当即就听到了這句话照模照样地出现在他耳中。
最开始,他看着环绕在周身的半透明字幕,并不把這当回事。
直到片刻后,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他解除主仆契约。原本就显得格外脆弱的主仆契约在這一瞬间就像是一层湿透了的薄纸,轻轻一戳就能毫不费力地戳破。
還沒等他欣喜于眼前的变化,下一秒,在他将将破除主仆契约的同时,他陡然感知到了天道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
隐约有一個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告诉他,你要是真的破除了這個脆弱无比的主仆契约,你就要被扒皮祭天。
主仆契约的效力变弱了,不過這是拿你命换的,你高兴么云游笑不出来了。
他当即不敢再碰那個看似轻轻松松就能被破除的主仆契约。
毕竟到时候那個契约要是不小心被他破开,他這头龙怕是也要跟着沒了。
這种情况下云游哪敢再跑,感受着主仆契约在宋世安术法的作用下效力不断削弱,他近乎是惶恐地反過来拼命加强主仆契约,为了活命恨不得和宋世安死死绑定。
云游脸都要绿了,一边输入灵力加强契约,一边朝着宋世安怒吼“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术法成功,宋世安這会儿头也不疼了,他甚至在云游不断往主仆契约中输入灵力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隐约也因此而有所增长。
他至此也算是松了口气。
宋世安当即神清气爽“你既然决心要跑,就必须承担代价。就现在這個情况,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逃。”
云游气得不行“要逃本尊什么时候說要逃了虽然想揍你這件事是有些不太地道,但本尊這不是還真牺牲了一把当你的灵宠,想把你送出去么”
“现在好了,本尊现在一和你解绑就要死,信不信本尊和玄霜门举报你,說你偷偷摸摸进入玄霜门的后山禁地,就为了违规把本尊收作灵宠”
宋世安从云游的话裡听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你之前为什么還說你不会真以为本尊放下尊严和你结下契约,就是同情心难得发作把你送出去吧的话”亏他還以为对方和他结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为了等法阵消失跑路。
天知道对方把自己变成灵宠的事情都說的這么严重,好像因此丧失了全部尊严,结果最后丧失全部尊严就为了打他一拳,這种离谱的事情谁敢信
恶龙也从宋世安的话裡听明白了一些东西。
云游绝望“這,本尊這不是還想着等法阵消失后,灵气回归揍你一顿报仇么本尊怎么可能会跑呢這裡可是玄霜门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又不是不知道”
感情是他刚刚表现得太過邪魅狷狂,为了充气场說的那些场面话给了对方一种要把人打死跑路的错觉,這才豁出去了想要对付他。
感情這還要怪他這张死活都要装逼,愣是不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說清楚的嘴
场面一度陷于死寂。
宋世安开始后悔了“那你早說啊,不然哪用得着变成這样。”
刚刚要不是恶龙冲撞主仆契约头疼得不行,一度觉得自己会在恶龙出来后被打死,不然谁想和這头龙绑死。
這情况之后怕是都沒办法和玄霜门說清楚了。
本来很气的云游一听宋世安隐隐透出嫌弃的语气,当即更气了“可恶,你怎么能這么說话,让你占去了便宜得到了本尊,你怎么還能用這种语气和我說话”
他一头尊贵的龙,被迫低头成为其他人的灵宠,這還能有什么是让人不满意的但凡宋世安脸上沒露出点该有的欣喜表情,那就是对他這头龙的侮辱
宋世安闻言,忍不住嘴往下一撇,看着像是更嫌弃了。
不管怎么样,接二连三在人家的地盘闹出了這些麻烦事,总归還是得上报玄霜门的。
在云游被迫老实下来后,宋世安无视对方对他态度的不满,在走出了原本囚困恶龙的山洞后,径直开着机甲找上了附近巡逻的玄霜门执法堂弟子。
那两位执法堂弟子最开始看到机甲還以为是外敌入侵,所幸宋世安很快就从驾驶仓裡爬了出来,把自己的脸露出来的同时,双手上抬示意自己沒有攻击的意图。
好在对面的那两個执法堂弟子应该在之前也见過他的脸,结合宋世安身上的衣物从记忆裡翻出了他這個人的信息,這会儿倒也沒有要攻击的意图。
宋世安正想把自己刚才的遭遇說了一遍,只是還沒来得及开口,就见对面比了個暂停的手势,开始熟练地开始使用通识术法。
他這才后知后觉反应過来,刚刚在山洞内,在灵力全然失效、而星际的光脑仅能和另一個手持光脑的人对话的前提下,自己什么都沒做居然就能和恶龙正常交流了。
云游感知到了宋世安的這点惊讶情绪,迅速通過這两個执法堂弟子的动作判断出了宋世安惊讶的原因,得意道“呵,本尊乃是百兽之王,天生就能听懂百兽言语,哪用得着像是這些修士一样后天用术法补足。”
“你现在算是知道,得到了本尊,你有多幸运了吧”
宋世安不是很想夸他,听了直接就当做是沒听到。
他沒理会因此而再度跳脚的恶龙,开始和玄霜门的执法堂弟子說明刚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
宋世安三言两语解释“因为碰到這台外壳含有龙鳞的机甲,我被迫出现在了后山禁地内,来到了你们后山恶龙的山洞中和那头龙面对面。”
“我试過求救,但好像怎么喊人都沒有用处,于是只能和那头龙定下主仆契约自己想办法出来。然后之后又因为各种意外,我和他的主仆契约直接就被绑死了,目前解不开契约,真要解开契约就要死龙,這怎么办”
最开始,执法堂弟子听到宋世安說“怎么喊人都沒有用处”时還有些心虚,但听到后面說绑定了主仆契约解不开后,他们当场就露出了一個解脱的表情。
看得出来,巡逻這些天,他们也是被那头恶龙烦得不行。
“真的假的你和他定了主仆契约解不开了么”說话的执法堂弟子想着自己面前的受害者,艰难地扭曲自己脸上的笑意,变成了一個勉强能称作是担忧的神色,“那你怎么办啊天天和那头龙待在一起,怕是连睡觉都要睡不好了吧”
恶龙当即跳脚,从宋世安的紫府中游出来怒斥道“你们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对本尊该有的态度么”
“百兽之王就在你们后山,拿出点该有的崇拜来啊”
新仇旧恨一上来,另一個在场执法堂弟子想也沒想直接還嘴“什么意思你做龙很失败的意思。”
“我第一看到有龙居然是這样的性格,真实白瞎了那些流传于修真界的传說故事。”
恶龙气得瞪眼,眼见双方就要争起来,原本作为事件中心的宋世安只能劝架。
“唉,先别吵了先别吵了。”宋世安看了眼满脸不爽的恶龙,思考片刻后警告道,“你要再這样,我就和你解除契约了啊。”
恶龙一句“本尊从沒受過這种委屈”的口头禅眼见着就要說出口,最后想想主动权确实掌握在宋世安手中,最终憋屈地扭头游回宋世安的紫府中,只剩下一個不满的“哼”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眼见算是解决了恶龙,宋世安随即扭头看向玄霜门的那两個执法堂弟子,试探询问“不管怎么样,禁地内的妖兽出逃,這应该也能算是大事吧要不還是先带我去找陈子延”
“行吧。”见恶龙算是彻底沒了影,那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特别是想到以后巡逻都沒這么多麻烦后,算是彻底沒了脾气。
在两人的带领下,宋世安顺利离开了后山,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陈子延。
和能管這事的陈子延說明情况,担心自己說明不清楚导致出现理解上的误差,在经历了因为双方沒有好好沟通以至于多出了一個說话难听的灵宠后,宋世安把刚才的经历从头到尾都仔细說了一遍。
“是么,這就有点麻烦了啊”陈子延听完了全程,皱眉找出了一個卷轴,开始翻卷宗。
不過直到他看清楚那头恶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来后,脸上那点严肃的表情很快就跟着消失了。
陈子延“你說解开主仆契约后,那头龙很有可能会直接暴毙,对吧”
“那沒事了,既然你不想看着他就這么死了,他落到你手裡也算是合适,你直接把他带走吧。”
宋世安惊了這么随便
宋世安有些好奇“他到底犯什么事被关进来的這么轻易就能把這头龙从禁地放出去么”
陈子延解释“相比起其他人来說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他当年去人间界给凡人当皇帝,所以才被抓进来了。”
宋世安還沒来得及放松的神情当即就绷紧了“哦啊你說什么”什么当皇帝這么离谱還不算大事么
难怪平时說话這么横,怕不是還有這段特别的人生经历影响的结果。
這或许也能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穷凶极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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