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感觉好怪
他小心翼翼的把任尔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拿开,沒发出一点声响的把身体向后挪了挪,打开床头柜底下的柜子,拿出他之前偷偷藏好的东西。
又谨慎的瞄了任尔一眼,见对方睡的很香這才放下心,拿着东西来到他老朋友那。
任尔自从和他坦诚相待后彻底放飞自我,睡觉都是裸睡。
這倒是方便他了。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刮胡子的剃须膏挤到手上等温度和体温差不多,不太刺激后悄摸悄的抹了上去,同时還在观察着任尔。
很好,沒什么反应。
他愈发得心应手的抹了一堆剃须膏上去,看着有些好玩儿,等差不多了后拿出刮胡子的小刀片,也先是用手捂热了,然后贴到最上面向下,就听“吱——”
也许是因为夜太安静了,所以這细微的声响显得格外明显,吓的他屏住了呼吸睨着任尔,就听任尔重重的从鼻腔哼了声,再沒什么其它的反应。
他缓缓吐出口气,放下了心,狗崽子的睡眠质量就是好。
他更加大胆了,动作熟练的像是一個正在剃头的师傅,就听嘎吱嘎吱声不断,他還很干净的把刮下来的都放在了纸巾上。
任尔的眉头往一起皱了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袋還沒清醒,嘀咕着:“你在干什么?”
宋晚亭早就想好了被发现的应对方法,连忙把自己盖住,换了另一只沒拿刀片的手和他老朋友玩了起来。
迷惑任尔。
任尔逐渐清醒,但他有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看了下窗户外還是黑乎乎的,所以宋晚亭是半夜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玩儿……
這個认知让他激动的就要起来,宋晚亭拍了他两下:“你躺好睡觉。”
任尔心想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不過他也不着急這一会儿,但是渐渐的他感觉到哪裡不大对劲,就好像有什么薄薄的东西从皮肤上划過一样。
而且宋晚亭明显和他老朋友玩的非常敷衍。
他拍了宋晚亭一下:“你不热嗎?”
因为做坏事心虚再加上被遮盖的严严实实,难得出了一身汗的宋晚亭借着手机的光,看着就剩下的最后一点,坚持到:“不热,别管我。”
任尔還是觉得奇怪,等了一会儿后又拍了他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
宋晚亭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把东西从床尾扔到了地下,再一转头贴着任尔的胸口就钻了出去:“沒干什么,睡觉吧。”
他說着在任尔的嘴上亲了口,還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睡吧睡吧。”
幸亏任尔反应快把脑袋向后仰了下,不然俩人刚才非撞上,他替宋晚亭擦着脸上的汗,這就睡了?开什么玩笑。
就见宋晚亭紧闭的眼睛偷偷睁开條缝,和他对上视线后又连忙闭上,并且加大了拍他睡觉的力度和频率:“睡吧睡吧,赶紧睡吧,你困了。”
這還搞上催眠了。
任尔疑窦丛生摸了過去,起初他還沒反应過来哪裡不对劲,手都要移开了眼珠猛地瞪大,重新回去摸了摸。
“卧槽!”
他大吼一声坐了起来,仔细看了眼:“宋晚亭!”
他不可置信的向宋晚亭看去,他大半夜不睡觉把自己剃了!
宋晚亭见事情败露,浅色的眼珠极细微的晃了下,给自己找了個理由:“增加趣味。”
任尔恶狠狠的看向他,挤出個充满危险的笑:“那我也给你增加增加趣味。”
宋晚亭转身就要跑,被任尔长臂一伸一把就捞了回来,他嘴裡還在喊着:“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任尔霸气的回了一句,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抱着人下到了地上,抬起脚看了眼脚底踩到的东西:“一会儿你自己收拾。”
他觉得自己最近对宋晚亭真的是太温柔,太听话了。
是得让他长长记性,在這個家裡在這件事情上谁才是老大。
“我不要剃!我剃你的是因为你的扎脸!”宋晚亭被拖进了卫生间,還在努力为自己争取着被放過的机会。
任尔扒开他抓着门的手,把他按在洗手台前,任尔也不回话,一手困着他一手打开上面的柜子又拿出一個刮胡刀。
他显然不像宋晚亭這种精心准备早有预谋的,直接就把刀片贴了上去。
凉凉的刀片吓的宋晚亭倒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别說挣扎他现在连大声說话都不敢,生怕自己抖一下就见血。
“你、你稳当点!”
“沒事,反正以后你不用也行。”
任尔把刮胡刀向下推去又抬眼看向对面的镜子,笑了下:“你看镜子。”
宋晚亭转动眼珠看了過去,脸逐渐变红,看着一点点被剃光,他突然想到一個词自作自受。
俩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剃了個光秃秃,并排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再看看对方。
任尔:“感觉好怪。”
宋晚亭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话。
任尔抓着他问道:“要不试一下看還扎不扎脸了~”
宋晚亭虽然生气但還是同意了,他是不扎脸了因为他用了剃须膏剃的非常认真,而任尔剃的那玩意還留着茬子。
但是任尔也不敢吱声,暗戳戳的用牙齿咬掉几根。
两天后的晚上俩人盯着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宋晚亭那间房子的大门,還有一個小屏幕从高处对着他家的院子裡。
這俩监控器是宋晚亭安排人偷偷在他家附近装的。
现在苏晨的身影就在院子裡,他家前一阵子着火,又装修了好几天他又安排人检查房子,来来往往的不少人,附近的邻居已经习惯了,更何况還是這個時間点。
苏晨穿着工装带着帽子,和他身后的三個人统一着装,就像是宋晚亭又安排了什么人来干什么一样。
宋晚亭看着他们手裡拎着的箱子:“应该是選擇在這交易。”
任尔点头赞同,伸手挠了两下,宋晚亭瞥了他一眼:“你总挠什么?”
“痒,你不痒嗎?”任尔肯定是就剃這一次了,這重新长的时候也太痒了,比他伤口愈合的时候都痒痒。
宋晚亭嘴角一抿,逞强道:“我不痒。”
任尔直接抓過他的手:“那你给我挠挠,我自己下手太重,再挠就挠坏了。”
宋晚亭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他這么一說,毕竟這件事也是他引起的,他得负起责任来,于是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轻手轻脚的给任尔挠着。
任尔把自己宽阔的肩膀往他身上一靠,呼出的热气都吹到了宋晚亭的耳朵上,宋晚亭的另一只手举了起来,撑到下巴上尽量忽略身边的任尔。
虽然两人自从確認关系后,各式各样简直是突飞猛进,但因为始终沒有到最后,所以那团火始终還是压在身体裡。
俩人又整天黏在一起,就总是不安分,就总是觉得差点什么。
任尔的视线在屏幕和宋晚亭的侧脸上来回扫,伸手去摸宋晚亭,被宋晚亭抓住:“别闹,现在是重要时刻。”
他老实了一会儿后又把宋晚亭给他挠痒的手挪了下,宋晚亭停顿了一瞬后,這次顺从了他,任尔的脑袋不由得更加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
画面的确有些怪异,宋晚亭看似一本正经的在盯着屏幕,屏幕裡的两伙人還在交易着毒品,他的另一只手却在干着坏事。
任尔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狗狗眼盯着屏幕:“警察到了。”
同時間刘叔的消息也发到了宋晚亭的手机上:拿到主机。
任尔见宋晚亭手忙着,拿過手机直接就用自己的指纹解了锁,回了句:辛苦了。
俩人看到警察冲了进去,有几個人影从围墙跳了出去,其中有一個好像是苏晨,不過他就算现在跑得了,等他们把主机上交给警察他就等着被通缉吧。
有好几個人都被警察按住了,俩人這是看了一场真实的大片,不得不說真的是很刺激,尤其是警察们持枪向裡冲的样子。
真的是勇敢无畏,让人敬佩。
他俩仔细瞧着被压上车的人,确定了沒有苏晨。
宋晚亭的手机又亮了。
刘叔:主机已经交到警察局。
宋晚亭的手现在闲下了,自己回复了刘叔:這一次麻烦刘叔了。
任尔早就发现了這個刘叔是個很酷的人,永远只交代事情的进展不会多說一句话,宋晚亭的這條消息根本不会得到他的回复,哪怕是客气一下。
宋晚亭刚放下手机,任尔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满脸的期待:“事情结束了,你是不是该完成答应我的事了。”
“苏晨還沒有抓到,你猴急什么,你不刚……。”宋晚亭看了一眼后沒话說了,他算是服了任尔了,這就是年轻人嗎?
他不禁开始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
是不是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了。
另一边苏晨藏在一個小胡同裡,手裡還拎着钱箱以及他剩下的那两個监控器,這次被抓了不少人,不過事前已经都安排好了,只要被抓就說他们是房主的人。
不過自己最近得老实一阵了,說不准還得去别的市裡躲一阵。
他想到這犹豫了,因为他又想起了任尔,如果這期间任尔又和什么人好上了怎么办?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偷偷摸摸的向他租住的房子走去,到了附近看着闪烁的警车灯,他惊讶的停下脚步躲了起来。
看了眼時間才二十分钟,怎么会這么快就找到他的住处。
就算被抓到的人裡有叛变交代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住处,這是怎么回事?
警察搜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不過還留下了一個便衣,他暂时也不能回去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這裡。
现在也不敢住酒店登记,他找了個黑灯瞎火的小胡同先休息一下,疲惫的喘了口气,眼珠骨碌碌的乱转盘算着,看向手裡的钱箱子和那两個监控器。
上一次警察沒盯上他,他拿着钱回到上头那裡也就回去了。
现在警察盯上了他,上头也不一定会收留他。
正做着打算,纷沓的脚步声响起,他瞬间警惕起来看着从小巷子口向他走来的几個黑影。
“是我,老六。”
他稍微放松了些,老六带着两個人過来打量了他一眼:“你沒事吧?”
他摇了摇头:“是头儿叫你们来接我的?”
老六看向他的钱箱子,把手裡的袋子打开,裡面大概有十万左右:“头儿知道你们這次交易出事儿后就让我去你家等你了,沒想到警察居然先一步去了。”
苏晨眼色一沉,老六挤出几声干笑:“头儿說這钱你拿着去躲躲风头,他给你联系好了人,你先上那去呆一阵。”
他把手裡的钱向苏晨送去,同时道:“你這個钱头儿让我們带回去。”
苏晨快速盘算了下起码沒彻底丢弃他,伸手接過老六手裡的钱,老六也接過了保险箱:“等我把钱送回去头儿就会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发到你手上。”
他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些声音:“但是我劝你啊找個小地方把脸整一下,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听說你交易的视频已经被拍下来了,所以警察才這么快摸到這的,你這次交易的毒品可不少,被抓住沒個二十年打底你可出不来,不是我說你,你用人家的别墅,那别墅能沒有监控系统嗎,你這次真的是太粗心了。”
苏晨一听视频,攥着的拳头不禁又紧了些,裡面的监控器石各着他的手让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老六也不多耽搁了:“那祝兄弟你一路顺风,我們就先走了。”
苏晨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宋晚亭!”
虽然他沒有什么证据,但是他敢肯定一定就是宋晚亭在整他!
再一想到老六說的话,他已经完全彻底暴露了,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他以后要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這让他感到恐惧。
曾经失去自由的日子他绝对不要再经历!
“宋晚亭!”
他从齿缝中挤出這几個字,捏折了那两個微型监控器狠狠扔到地上,還不解气的踩了两脚。
任尔两人等了一天的消息苏晨還是沒抓到,不過俩人在新闻上看到他了,全市都展开了缉毒行动,警察顺着他们抓到的那几個人提供的线索,展开了雷霆行动。
所有贩毒者人人自危,他们大多不知道具体情况,得到的消息就是苏晨交易那家的房主,在监控上看到了他们,還以为是盗贼所以报了警。
合情合理。
所以他们都把這事儿怪到了苏晨身上,就连他的头儿在东躲西藏了一阵子,眼看着圈子越缩越小,他越来越危险,最恨的就是那晚沒直接解决了苏晨。
任尔两人一直关注着消息,今天宋晚亭带他去看他之前挑中的那個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俩人就不打算回家做饭了。
边走边看的寻摸着两边的饭店。
“這家吧。”宋晚亭指着一家烤肉店,任尔无肉不欢,选這种店他一定高兴。
果不其然任尔眼睛一下就亮了,抱着他就亲了口:“宋先生有眼光,不過這家人怎么都坐门口去了,我去问问還有沒有地方?”
任尔下车向烤肉店走去,宋晚亭瞧着他高大的身影,身材真好啊……
车门“嘭”的一声,他怔了下任尔明明還在那家店门口,疑惑的转過头,刚看到苏晨的脸沒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什么就砸到了他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昏昏沉沉的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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