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该跪到死
工人们看着這情况,一個個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想要自己主动承认错误。
可是却被李嬷嬷一個眼神给制止了。
既然宋玉卿都已经承担這件事了,他们现在冲出来,就是节外生枝添麻烦。
“御湖。”
宋玉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挑眉,朝着谢澜的方向笑了笑:“皇后娘娘若是真的舍不得,可以派人過去打捞啊。”
她這话就是激将法了,只有小家子气的人才会舍不得,谢澜是皇后,怎么能舍不得?
何况,堂堂皇后让人下湖去捞金银,這传出去也太难看了。
可是谢澜是真的心疼那些东西,她咬牙看着宋玉卿,想要狠狠地责罚她。
偏偏,宋玉卿现在就是個废人,還能怎么罚?
“宋玉卿,你如此不把本宫和陛下的心意放在心上,简直可恶!”
“本宫并非小气,只是你如此以下犯上,本宫必须对你小惩大戒,从现在开始,跪在你宫中砖地上,跪满四個时辰,不到時間,不许起来!”
谢澜强压着怒火,想让自己的惩罚看上去合情合理。
宋玉卿沒什么其他的反应,不過是罚跪,她并不放在心上,当着谢澜的面,就這么乖顺地走了出去,乖巧地跪在地上。
若是宋玉卿在這個时候反抗,谢澜還能抓住這個机会狠狠责罚。
可是偏偏,宋玉卿乖顺得让人找不到毛病,所以谢澜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她觉得四個时辰還是太少,就该让這個贱人跪到死!
宫女太监们都知道,宋玉卿现在跪在這裡就是在代人受過,他们一個個的愧疚的不得了,纷纷开始表忠心。
“姑娘,之前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
“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把姑娘平安无事地送出宫中。”
宫女太监围着宋玉卿,带着哭腔保证。
宋玉卿挥挥手:“都下去吧。”
所有人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心裡都有些震撼。
宋玉卿是主子,他们是奴才。
一般都是奴才为了主子,這還是第一個主子为了奴才受罚的。
他们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就觉得愧疚。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也是有所动容。
等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李嬷嬷跪在了宋玉卿的身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說道:“姑娘,這又是何苦呢?”
“若是实话实說,最后也是我管教不严,只怕比這個還要重。”
“如今我承担了责任,受了惩罚,這些人以后也能尽心办事,我的日子也松快一些。”
宋玉卿又不是傻子,她不会平白无故受苦,不過是为了让自己日子好過一些罢了。
李嬷嬷本来還以为宋玉卿性子柔软,同情心泛滥,可是却万万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么想的?
不由得对眼前的小姑娘多了几分佩服。
她果然是跟一般的闺阁女人家不一样。
难怪,周大人会這么喜歡她。
李嬷嬷捂嘴轻笑:“眼看着就要出宫了,姑娘,也算是熬出头了。”
“只怕,沒那么简单吧。”宋玉卿叹了口气。
她算了算日子,最多還有十来天,就可以离开皇宫,去過安稳痛快的日子了。
只是不知,会不会真的這么畅快。
眼看着出嫁婚期越来越近,李彻這些天简直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宋玉卿要出宫,离开自己嫁给别人,李彻就忍不住的恼怒。
“陛下,怎么還不睡?”
床榻之上,谢澜轻轻地搂住了李彻的腰。
這些天,她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李彻的情绪不对。
人虽然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可是心思却不知道在哪裡。
哪怕是在缠绵的时候,也都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见過他把自己当成宝贝的样子,所以现在,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谢澜都是可以很敏锐地感受到的。
“沒什么,澜儿,睡吧。”
李彻不会承认自己的心事,尤其不会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想着另一個女人。
他搂着谢澜,却满脑子都是宋玉卿,想要把這個人留在身边,不管什么方法。
接下来,一连两三天,李彻几乎是每天都会来找宋玉卿。
但是宋玉卿紧紧关闭宫门,根本不给李彻开门。
李彻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帝王,在自己的宫中,竟然還吃了闭门羹?
這让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糟糕了,第三天晚上,李彻直接强行闯入了宫门,径直走进了宋玉卿的房间。
“卿卿,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李彻一进门,就是有些委屈和可怜的样子。
不知道的,還以为他才是被始乱终弃的那一個。
宋玉卿再次庆幸自己看不见這张令人作呕的脸。
“陛下,如果我不嫁给他,那我该嫁给谁呢?”
宋玉卿坐在床上,面色平静地开口询问。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几乎就是让李彻整個人溃不成军。
在這件事上他始终是理亏的,可是李彻不愿意承认。
“一开始,朕要给你贵妃之位,是你自己胡闹赌气,非要把事情闹成现在這個样子,你我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你早就是朕的人了,他岂敢碰你?”
“皇上,你曾下過圣旨,赐婚与我們,如何不能做寻常夫妻?”
宋玉卿现在根本不想提及他们的六年。
因为她的心,会因为那六年,反复的被凌迟。
那样的痛,深入骨髓,宋玉卿实在害怕。
她并非怯懦之人,也很少逃避,唯有這件事,她必须逃避。
“卿卿,别再說這些了,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事已至此,朕会给你安排一场意外,你假死之后,换一個身份,陪伴在朕身边,可好?”
“皇后之位,朕已经给了澜儿,若你在意,贵妃的位置還是你的,你就是朕唯一的贵妃,最宠爱的贵妃,好不好?”
李彻走上前去,字字句句透着真诚。
只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真诚,对于宋玉卿来說,就是锋利的刀子。
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暴力撕开,宋玉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缓和胸口的痛。
一样的话,她已经听過一次了。
那次李彻也是如今這般深情款款,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她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如今场景還历历在目,只可惜,眼前人已非彼时人,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愿意。”
宋玉卿忽略了李彻伸過来的手,冷淡拒绝。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低姿态,可是却万万沒有想到,换来的還是冷淡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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