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姐,請用茶。”林宝儿身子微躬,端着茶盏双手捧上。
云溪月沒有接,嘴巴疼不想喝茶,“公主不用這般多礼,請坐吧!”
“太祖母,母亲是不是讨厌我們?”這個时候坐在太夫人身边的沈锦逸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這是沈越的长子,二子叫沈锦轩。
還有一個小女儿沈锦芯。
从云溪月进来的时候就一個個嫉恶如仇一样瞪着她。
沈老太夫人笑道,“沒有的事,在侯府你们才是正经的小主子,有些人只是因为出身商户,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這些人从小就沒有学好规矩。”
“哦,我明白了,因为母亲是商户之女,所以她不懂规矩,都不接母亲敬的茶。”
林宝儿上前捂住小儿子的嘴巴,“童言无忌,姐姐别往心裡去。”
沈老太夫人宝贝曾孙子,眉头微蹙不悦道,“轩儿說的沒有错,做母亲的要言传身教,你看她都做到了嗎?”
瞧不起她商户出身,却又非要上门求娶。
沈老太夫人一直就瞧不起自己,云溪月是知道的,過去觉得她一個老人大概是老了变性才会這样跟個孩子似的,說话都不经過大脑就說。
谁知道实际她就是這样的人。
见云溪月沒有說话,沈老太夫人变本加厉,“還不给公主道歉,你看你成什么样?小家子气,要不是你,昨天的婚礼也不会搞砸,害我們颜面丢尽。”
林宝儿道:“沒关系,都是小事。姐姐是正妻,昨天理应接受我的敬茶。”
“祖母,您别這样說姐姐。”
沈老太夫人很是不屑,“哼,你替她說什么话?看她领情了嗎?刚才都不喝你敬的茶。”
林宝儿一脸委屈看着云溪月,“姐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气?”
“怎么了!”云溪月真打算說话的时候,沈越来了。
“侯爷来的正好,昨晚上你来找我說過,南羌公主身份尊贵,作为您的平妻不用给我敬茶請安,我可是听了侯爷您的话。刚才沒有让她敬茶,可是公主好像不高兴,說我刁难她呢!”云溪月起身飞快說道:“你說怎么办?”
半点不给林宝儿先告状的机会。
“我......不知道侯爷這样說過,就算侯爷這样說,但我觉得還是要给姐姐敬茶的,這是规矩。”
云溪月笑道:“公主不用這样卑躬屈漆,刚才太夫人也說了,作为母亲应该要言传身教,孩子们在呢!你要是這样自降身份,孩子们以后出去也会自卑的。”
林宝儿脸色微变,看了看三個孩子,一時間无法反驳,她是公主,只有别人给她敬茶的份,那需要自己给一個商户女敬茶啊!
作为平妻,已经是自降身份。
可她不被人落下把柄才這样装装样子的,谁知道云氏如此狡猾!
沈越抬眸看向云溪月,蹙了蹙眉,“好了,多大点的事,你也能告状。”
“祖母在這裡,你說清楚就是了。”
就是。
林宝儿眼底闪過抹冷芒,心裡暗气,她故意不說谁知道。
“我以为侯爷和公主恩爱有加,应该会跟她說。”
“再說了,她们沒有给我說话的机会。”
沈老太夫人气道,“放肆,我們說一句你要顶撞十句,你還有沒有规矩!”
她就不想受這個窝囊气。
云溪月笑道:“孙媳不敢,只是祖母刚才說着实伤人心了,我出身商户,又沒有隐瞒你们,当初這门亲事也是沈家老太爷亲自上门求娶的。”
“祖母如此瞧不起我是商户之女的身份,当初又为什么上门求娶?”
沈越道:“這是祖父的意思。”
老太爷都死了两年了,跑去问他不礼貌。
云溪月道:“既然都看不起我商户之女的身份,那不如侯爷跟我和离?”
沈老太夫人神色微变,立刻叹口气,像是谆谆教导的长辈,语气亲和了起来:“你這孩子,不過是說了你两句就不高兴。动不动就要和离,成什么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這次就罢了,回去吧!”
“越儿,送你媳妇回去。”
祖母的话,沈越不敢违背,“是,祖母。”
這老太太前天還让孙子休了自己,怎么今天就改了嘴脸?
云溪月起身看了眼沈越,“不劳烦侯爷。”
“我送你。”沈越却一再坚持。
林宝儿在一旁看着,脸色不太好,心裡不是滋味。
“侯爷,一会轩儿和逸儿要写字,你回来看看。”
沈越道:“好,你们先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并沒有话可說。
云溪月走得快,不想跟男人一起。
“你怕我?”沈越三两步跑到她身边。
是啊!
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掐死他。
“侯爷這样跟我亲近,就怕你的宝儿生气嗎?”云溪月拿着手帕捂住鼻唇,轻笑道。
“宝儿不是那样小气之人。”
云溪月心裡冷笑,因为自己比她长得美,林宝儿就放狗咬她,毁容了她脸,這還不叫小气之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林宝儿是一個蛇蝎美人,沈越也觉得她温柔善良之辈。
“我到了,侯爷請回吧!”
沈越愣了愣,她是自己妻子,居然一点都不挽留自己,就這样让他离开了?
罢了,她既然无意,以后安分守己,他不会亏待她就是了,“嗯,那你好好休息。宝儿有什么不懂地方,希望你可以多教教她。”
原来還是這是为了林宝儿?
为了林宝儿,他能忍着厌恶自己的恶心送她回来。
云溪月淡笑了笑,“侯爷多虑了,公主天资聪明,哪裡轮得到我一個商户之女教她啊!你這样說就是羞辱她。”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這样尖锐语气跟自己說话?
不就是娶了一個平妻嗎?那家爷们不是三妻四妾的,他除了宝儿,就沒有侍妾,连個通房都沒有,她還有什么不知足?
沈越眉头微蹙,“不愿意就算了。”
“侯爷,您赶紧過去一趟,在前院......老爷被人抬回来了。”管家快步過来禀告。
沈越听了眸色微沉,快步跟着去了前院。
他這個不着调的爹,又闯祸了。
在酒楼請狐朋狗友吃饭,结果沒有银子付钱,還耍酒疯砸了酒楼,這才被酒楼的人扔了出来。
“裘掌柜,抱歉,我爹欠你们多少钱,一会我让人去结账。”沈越出来赶紧說道。
裘掌柜笑道:“侯爷,不用這么麻烦,沈老爷在我們酒楼连续半個月吃饭,一起不多不少五千两银子。我都来了,您把账付了,不需要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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